“寧致遠,你瘋了嗎?父皇都為你和那個女人賜婚了,難道你還要為了這件事與我鬧嗎?”
無論是出自何種原因,但他也將寧致遠當作是少有的能與他說得上話的人,如今元昌帝都為寧致遠和顧青未賜婚了,難道寧致遠還要為了他一時的沖動不依不饒嗎?
楚承啟是個貪好美色的,對他來說,顧青未也只不過是個引起了他注意力的女人而已,若不是在顧家父女那里受了那樣的輕視刺激得他一時失了理智,他也不會做出寫信給劉賢妃,讓其幫忙請旨賜婚之事。
事實上,早在顧青未拿出那幅永昌公主的畫像,以及從寧致遠身上的香味推斷出他對顧青未的想法時,楚承啟就已經后悔自己的妄為了。
當然了,這次賜婚之事,元昌帝最終是將顧青未指給了寧致遠,而非是他自己,楚承啟雖然松了一口氣,但心里也不是沒有泛酸的。
合著,他擔驚受怕了這么些天,又特意向劉賢妃哭訴了一通,最后只是為寧致遠作了嫁衣裳?
偏偏寧致遠還是這樣一副要與他不死不休的模樣,還一言不合就給了他一拳,怎么能叫楚承啟不慪氣。
寧致遠聽了楚承啟這一聲吼,原本還待再揍他一拳的,但拳頭揮到一半,卻又突然頓住了。
“你說什么?”他渾身僵硬著看向楚承啟,唯恐自己方才是聽錯了。[看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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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都為你和那個女人賜婚了。
楚承啟是這樣說的。
那,豈不是說,元昌帝這道賜婚的旨意,其實主人公是他和顧青未?
這個認知來得太突然,讓寧致遠一時之間都有些不敢相信。
就像一個人明明已經走到了懸崖邊上了,卻又突然有了柳暗花明的轉機。
再也顧不得被他狠狠拽著的楚承啟,寧致遠一把將他甩到一邊去,到這時,他心里才被后知后覺的興奮與喜悅充斥著,然后對著空氣狠狠揮了揮拳,甚至還壓不住興奮使勁跳了幾下。
不過……
圣旨是在顧家人宣讀的,顧青未又是當事人,她不可能沒去領旨。
那她也不可能不知道她賜婚的對象是自己而不是楚承啟。
以歡顏對他的痛恨,知道這件事應當是非常氣憤才是,莫非她初回房時面上的陰沉就來自于此?
她故意瞞著不告訴自己賜婚的真相倒是不能猜測其原因,但,后來她的那句“沒關系的,我嫁”,又是在一種什么樣的情況下說出來的?
想著這個問題,寧致遠一時喜,一時憂
但最終,他過不久就能與顧青未再次成為夫妻,這個認知讓他沉浸在喜悅之中無法自拔。
至于楚承啟……
呵,這個時候,誰管他呢?
七姑娘被當今皇上賜婚,而且未來夫婿還是定國公世子。
這個突來的消息,顧府上下都花了好幾天的功夫才消化完,原本因為敬郡王而布了愁云的顧家,也因此而換上歡欣的氣氛。
在這滿府皆歡慶的時候,唯有秦氏一連幾天都愁眉不展。
定國公世子無疑是秦氏眼中極好的女婿人選,女兒能有個好歸宿最開心的自然是秦氏這個做母親的,可那天接完旨,歡姐兒是什么反應,她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雖然接下來的這幾天,歡姐兒立即就恢復了正常,仿佛先前從不曾因為賜婚一事而傷心抗拒,可秦氏這心里,卻始終沒個著落。
正因為擔心,秦氏才會將顧青未喚到了怡華院。
“歡姐兒,”她按住顧青未的手,眼中是滿滿的關切,“你要是心里難受,可千萬別憋在心里,在母親這里,你可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秦氏始終認為,顧青未這幾天的平靜是在強顏歡笑。
顧青未聞言心中溫暖,但同時也有些哭笑不得。
“母親,您是真的多慮了,我當初連嫁給敬郡王這樣的最壞打算都做好了,如今又豈會再為了婚事而傷心?難道母親不認為寧世子比起敬郡王來說要好許多嗎?”顧青未盡量將話說得輕松,以安撫秦氏。
雖然她的話說得在理,可秦氏可沒忘了那天她那慘白的臉色。
若不是不愿意,她又豈會有這樣的表現?
秦氏的疑惑,顧青未自然能看出來。
她之所以打從重生起就抗拒再與寧致遠扯上關系,一是因為痛恨寧致遠,二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前世她在定國公府生活的后面那些年,她也不是沒有疲憊與孤寂,所以自然不想再過一世這樣的生活。
可如今,圣旨賜婚之下,她與寧致遠會結為夫妻,這已經是不容改變的事實,既然如此,她就是不想接受也只能接受。
而且,從目前來看,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寧致遠與前世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她也不再是前世那個十幾歲的顧青未,許是他們的未來與前世也會不盡相同。
再則,就算再差,難道還能差得過前世嗎?
有了這種心態,顧青未又如何再會因賜婚一事而耿耿于懷。
雖然顧青未再三保證了,但秦氏到底還是不能完全放心,她猶疑地看了顧青未好幾眼,突然眉眼舒展開來,道:“歡姐兒,不如這樣吧,等我安排好府里的事,過幾日就帶著你去城外的莊子上住幾天,正好老太太這幾日身子骨大好,還可以帶著她老人家出去透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