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回來路上玉芝繞去了家祠,看見家祠門口緊閉,門外守著小廝。屋里傳開姜月瑤時而斷斷續續的哭聲,玉芝臉上不見一絲笑意。
“太輕了。”玉芝怨恨的盯著那扇門。
當年要是讓柳氏得逞了,那是不止三條人命了。
家祠緊閉的那扇門后,姜月瑤趴在門邊。
發絲凌亂,眼睛哭得紅腫,嘴里不斷說著瘋言瘋語。
回房后,玉芝喝了一口冷茶,拿出懷里的紙張疊了疊放進盒子。
次日清晨,姜府門前停著兩輛馬車,雖說不是好事,也算是熱熱鬧鬧。
蘇桃到靜心堂門口,用幾錠銀子打點守門的婆子。
婆子識趣,也不阻攔。蘇桃到門前,大聲道:“夫人,這時辰,四小姐就要到出發去紫觀山了,奴婢知夫人被主君禁足不能去看一眼,就特意前來告知夫人一聲了。”
柳氏扒著窗不斷搖晃,“我的瑤兒,你們把我的瑤兒怎么了?她是你們的嫡出四小姐!我是姜家主母,什么時候輪到你們這群賤骨頭在我面前放肆!”
“夫人教訓的是,奴婢這一把賤骨頭也不配在夫人跟前說話。奴婢見跟著四小姐一起去道觀的只有一個婆子,首飾,衣服連像樣的都沒有!
道觀清苦,聽說大冷天連一床厚點的被子都沒,更別說暖爐了,屋內四處通風,也不知四小姐要吃多少苦頭!奴婢心疼四小姐才特意來告訴夫人的。夫人不愛聽,奴婢走就是。”
蘇桃說完,又拿了幾錠銀子出來塞給婆子們。
“這夫人啊,還得有勞幾位媽媽“細心照顧”著了。這天寒地凍的,夫人總是這么嚷嚷有傷嗓子,外邊人聽了還以為幾位芯片的媽媽輕待了夫人呢。”
“姑娘放心,夫人傷了嗓子,老身不讓夫人吃油膩的菜肴就是。”帶頭的婆子道。
“對,對對,就讓夫人吃清淡點,比如白粥就適合喉嚨不舒適的人。姑娘放心就是,我們都會照顧好夫人的。”另外一婆子附和道。
蘇桃笑了笑。又拿出金錠,塞進了婆子們的手里:“那就有勞媽媽們費心了。”
蘇桃走后,幾個婆子咬了要金錠,“真的!這三小姐院里的丫鬟就是大方!一出手不是銀錠就是金錠。”
“可不是,早就聽說三小姐闊綽,我們常年在靜心堂油水都撈不著一滴,托里面那位的福,今日可算是攀上了三小姐這根高枝。”
“嘶……三小姐不是病重了嗎?這……”剛剛附和的婆子看著手上的銀子。
另外一個婆子道“在三小姐身邊當差的人,這錢袋能少?三小姐病重在床都是誰害得?”婆子指著屋里,輕聲道:“還不是里面那位害的。剛剛那位蘇桃姑娘替三小姐出氣也是情有可原!”
“黃婆子你說的也是,你說這夫人怎么下的去毒手,這四小姐年紀輕輕心思就這么歹毒,這又是下巫又是投毒的,巴不得三小姐早早斷氣。這都結的什么仇什么怨吶!”
“三小姐一斷氣,哪有什么仇什么怨,舒家送來的那些珠寶,不都名正言順的歸夫人手里了嗎。”
兩人說的正起興,領頭婆子正色道:“都嚷嚷什么,嚷嚷什么!是嫌你們到手的錢捂不熱還是怎么的?多做事少說話。散了散了!”
柳氏在屋里哭鬧一會,隨后房內哐當一聲,屋里便靜了下來。
剛剛還說得熱鬧的婆子面面相覷,犯了這么大的過錯,主君還沒休妻,里面那位也還是主母。
要真是出了什么大事也不好交差。
幾個婆子反應過來打開門時,柳氏一個影子就串了出來,眼疾手快,手腳利索的婆子一下把柳氏抓了回去。
柳氏長年養尊處優,身子柔弱,就算婆子上了年紀,也不比婆子的力氣腕大。
婆子怕柳氏生事端,去告知姜老夫人,得了姜老夫人同意再把柳氏手腳捆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