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刻時辰,姜佑安笑容滿面,一陣得意的進了清暉院。
“母親。”姜佑安進門看姜老夫人板著臉,斂了斂笑意。
“哼,得虧你笑的出來!”姜老夫人冷哼一聲,低頭喝著茶。
“剛剛郎中來說,說綠芙有了喜,兒子心中歡喜。”姜佑安戰戰兢兢的低頭。
“要不是你的疏忽,你如今是有孩子,是好事成雙!”
“母親教訓的是,都是兒子的疏忽,對柳氏管教不嚴。”
“我今兒叫你來也不是聽你說幾句搪塞我的話,唬著我開心。
我是有幾句話要訓誡你,免得你又犯了糊涂!”
“母親的話兒子不敢不聽。”姜佑安溫聲道。
“我知你的心腸,關了柳氏將近月余,這幾日柳氏安分了,你是不是打算放了她出來?”
姜佑安暗暗心底發涼。“柳氏畢竟是一家主母,關太久怕傳出去惹人非議。”
“守著的都是我選去的婆子,知道這事得丫鬟,小廝婆子都是簽了死契的,這里里外外都做的滴水不漏,我看你是擔心過頭了。”
姜老夫人繼續道“柳氏不能放,柳氏與王姨娘本就是存有芥蒂,王姨娘胎氣未穩,這時把柳氏放了出來,她也不能安心養胎。
萬事子嗣為重,這點你應該要明白。要是你非得要放柳氏出來,那你把王姨娘接我院子里來。”
“母親,萬萬不可!”姜佑安驚恐“兒子聽母親的就是。柳氏的事等綠芙的胎氣穩了再商討。”
“是等王姨娘生了再放!”姜老夫人用力放著茶盞。
“柳氏的過錯,單憑教唆子女謀害姜家子嗣這一條就能把她休了送去牢獄里頭,如今我們姜家大事化小,只是把她禁足。這還不夠大度?還不夠給足他柳家顏面?有我們姜家替他柳家蒙羞,他柳家應該知足!”
“母親,事關兒子,也不怪柳家,兒子聽母親的就是。”
姜老夫人冷眼道:“勤兒的事我知你心頭有氣,可他終歸是你兒子,你這自作主張,一罰就罰他回離水老家。你長這么大,你回過老家一趟祭拜先祖嗎?
你是姜家主君,我不好駁你面子,也就順了你的意。勤兒年十六,過兩年及冠你就把他接回來。
由你出面替他去說一門體面的親事。”
姜佑安淡淡應了一聲,姜老夫人也不管姜佑安聽沒聽進去。
姜佑安應了,那些事也就落在這了。
“如今王氏懷有身孕,鄒氏身子尚且需要恢復。常氏身子也不太利索,你正直盛年,再納個妾替姜家開枝散葉也是好事。
辦辦喜事也好沖沖府里的晦氣。”
“兒子也正有此意。這岐州小官家的女子中,也有幾個是合心意的。”
不等姜佑安說完,姜老夫人冷聲打斷道“妾的事我會給你物色張羅,讓你自個選,除了有幾分姿色也沒別的用處,這柳氏和鄒氏就是擺在眼跟前的。要是沒別的事你就回去吧。”
姜老夫人說完便打發了姜佑安,姜佑安抬頭看著姜老夫人。
“還有事?”姜老夫人問道。
“肖家送來了幾匹綢緞,兒子覺著顏色適合母親。等會兒子就叫人送來,兒子先退下了。”
姜老夫人不為所動,等姜佑安走了后,嚴媽媽才道:“看來主君是看中肖家的女兒了。”
姜老夫人臉色一沉:“你去查查,看看肖家女兒的樣貌,品行家教如何。要是都過得去,那就應了他。
要是品行不端,我姜家斷不能容第二個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