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墻枝

四百二十二章:姐妹互懟

姜月瑤說到這,發笑,十分鄙夷譏諷:“哦,對了。你以為那陳家公子是看中了你?那是陳家看上了你的嫁妝,先前胡家不是有意與你的么?我看,這也是看上你那點嫁妝了。

姜月瑤捂著嘴呵呵笑倒在茶幾上,笑的云髻顫動,面色發紅,好不容易才止住笑聲,姜月瑤恢復一臉傲色,居高臨下的語氣道:

“是女子嫁人從來都是第二次投胎,注定了后半輩子如何,我是郡公府的夫人,要體面有體面,要富貴有富貴,風光無限,說到底你還是不如我。我的好姐姐,妹妹在這要好好勸你一番,姐姐別再挑了,再挑,怕也是越挑越差,連陳家都沒有了。”

姜昀眼中陰霾了一下,旋即風輕云淡的神色。

“是啊,妹妹高嫁,父親主母如今可是面子上有了光。妹妹真是替我們姜家光耀門楣,不知妹妹有沒有想過日后若是在婆家受了委屈,父親祖母是否能替妹妹撐腰呢?這鄔州山長水遠的,妹妹要是受了委屈想回來也難吧。妹妹這高嫁,可真是賭一把的運氣,姐姐也實在佩服妹妹,勇氣可嘉。”

姜月瑤被堵的臉皮漲紅,姜昀瞧著姜月瑤這面色變化,笑了笑,道:“我要是嫁去了陳家,就算祖母父親不替我做主,我還有舒家,我即便是嫁妝家財萬貫,有舒家在,誰敢動我的一分一毫,妹妹,要論出身差別,你我之間差別就在這。”

姜月瑤聽后,胸口壓抑的火氣越發不可控制,轉了幾遍臉色,緩過一口氣,小手一拍茶幾,起身怒喝,道:“你這是在詛咒我。你真是好歹毒的心!”

姜昀清楚姜月瑤秉性,看現在這狀態,就知道她定是惱羞成怒了。而她今日來就是要看姜月瑤惱怒的,來刺激她,給她心里埋下一根刺的。

姜月瑤雖小時候是按庶出子女來養,但生母柳氏是貴妾,柳氏那幾年最得姜佑安寵愛,姜月瑤養在柳氏身邊,也算是千嬌萬寵錦衣玉食堆里養大的,姜月瑤因受柳氏影響,骨子里那種自認為尊貴的傲氣深入骨髓,這種深入骨髓的驕傲自滿,若是遭遇不幸,受盡委屈,不算是致命的打擊,若是把她拖進深淵,讓她放下面子,丟了體面,丟了高貴,活在卑微才是真的讓她受盡錐心刺骨的疼痛,讓她活的絕望。

姜昀噙著笑意,著看惱怒喋喋不休的姜月瑤,眼皮一抬,十分認真道:“我這是提醒你。怎能說是詛咒你呢?要是詛咒有用,妹妹心里詛咒我那么多次,我早就死了再投胎了。”

姜月瑤果然一冷,怔了怔,姜昀的話像是臘月寒風,灌入她的心肺,讓她一下果然發冷,呼吸緊促。

姜月瑤依舊倔強道:“你就是嫉妒我,嫉妒我能嫁去郡公府,現在你心一定發了狂,發了狂的嫉妒我。你是不是在想為什么我能再去郡公府,而你卻不能?”姜月瑤頓了頓,驀然抬頭看著姜昀:“你怎么不說話!”

姜昀正坐在那,癡癡的看著姜月瑤發笑。

姜昀嘆了一聲:“那郡公府我當真是不稀罕。妹妹可有聽過那郡公府小公子的為人?”

姜月瑤一個激靈:“是你!我就知道是你從中作梗。那些謠言是不是都是你散布出去的?你這是想成心毀了我的姻緣!想我嫁不林郡公府你就滿意了。”

姜昀搖了搖頭:“妹妹此言差矣。那非是謠言,而是實話啊,我也非想誠心毀了你的姻緣,相反我是想救你。”

姜昀篤定姜月瑤不會信她,就好比一個賊人說自己是良民,正因如此,她才偏偏要說,要說姜月瑤不信的真話給她聽。

讓姜月瑤日后回想起來,只有她恨透了的姐姐跟她說過真話。

姜月瑤,嘴快,嗤笑問道:“那你倒是說說那郡公府小公子是怎樣的人?我到是想聽聽你能胡謅一番什么話來。”

姜昀鎮定自若,抿了一口茶,潤了潤喉嚨才慢慢說道:“暴戾恣睢,荒淫無度。”

姜昀說后,笑意更濃的看著姜月瑤。

姜月瑤這倒是笑了起來,笑的越發起興,仿佛都要笑疼肚子,姜月瑤捂著小腹,抬起頭:“原來三姐姐詆毀人,想來想去就想出這些詞來。三姐姐怕是有所不知吧?我姨母跟郡公府夫人可是多年交情的好友,對郡公府的事知根知底,三姐姐以為這幾句話就能挑撥我,讓我心生恐懼退了這門親事?”

姜昀下垂眼簾:“既然不能讓你退了這門親事。就算你姨母跟你說這郡公府小公子是個不成材的紈绔世家公子,你想退,你認為父親祖母會同意?四妹妹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姜月瑤聽姜昀的話,想起先前幾次拿郡王府和國公府的事特意去祖母父親跟前挑撥,借祖母父親看重姜家榮譽,來打壓姜昀。

姜月瑤挑眉:“原來三姐姐在這等著我呢,三姐姐說這些唬不住我,三姐姐要是沒別的事,就請回吧,我也乏累了,要歇息了。”

姜昀聽姜月瑤下了逐客令,依舊坐在,紋絲不動,甚至大方得體的端起茶盞,絲毫沒有走的意思。

姜昀道:“妹妹過幾日就要成婚,去鄔州路途遙遠,妹妹是該要好好歇歇。”

姜月瑤看姜昀神態,愈發難受:“你還真會裝好心。誰知道你肚子里藏的是什么腌臜心思。”

姜昀不惱怒:“人看人像人,狗看人也是像狗。四妹妹不聽我一句勸也罷。橫豎,嫁給郡公府小公子的也不是我。日后妹妹要是想起我這一番良苦用心,自然會想起我的好。”

姜昀起身,剛走幾步,回頭看了姜月瑤:“妹妹嫁去,可是要好好保護自己的嫁妝,畢竟妹妹沒有親人在旁側照顧,只有那嫁妝傍身。”

姜昀說完冷笑一聲,由于媽媽扶著出門。

于媽媽出明湘院,不解問姜昀:“小姐為何還要特意提醒她,要留著嫁妝好有個依傍。”

姜昀眉頭舒展,道:“那郡公府如今都是要靠那商賈之家的女兒為妾室來維持家中開銷,我那四妹妹的嫁妝,他們自然也是覬覦。我提醒她,她就能攔著郡公府那惡久了的豺狼虎豹?她到那時什么都做不成,我不過是給她添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