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墻枝

五百零七章:舒家之仇 . 報復

姜昀得知后,暗暗慶幸自己急中生智去了陳玉蓯院子里頭才拖到齊煜回來。

齊煜當日,見那被糟蹋的是芙止,姜昀不知所蹤,心中既慶幸,又擔憂,還有一絲陰沉。

當在西院看見姜昀時,齊煜心中弦被撥動一下,后來暗衛跟他說了當日姜昀說的那番共存亡的話,對人有多年被戒備的齊煜才對姜昀松了些。

“今日你不用去母后那請安了,好好歇息。朕忙完政務再過來陪你用膳。”齊煜坐在姜昀榻上。

姜昀撐起身子,看著齊煜,聲音關懷心疼:“皇上這幾日都勞累傷神,臣妾讓御膳房備一些清淡的素菜等著皇上。”

齊煜聽姜昀這話,眉間還有一絲嬌羞嫵媚,像是邀人淺嘗的不是菜肴。

齊煜桃花眼瞇了瞇,話里曖昧:“國喪期間,皇后暫且忍忍。”

姜昀被這話嗆得臉紅,正欲說幾句,齊煜便沒了人影。

一旁的蘇桃聽得臉紅耳赤,還不忘面露笑意。

舒意歡由紅芍扶著進了云祥宮,打開云祥宮的殿門時,殿內的長孫納容目光炙熱的看著舒意歡。

“你來做什么?看本宮的笑話?”長孫納容冷聲道。

“本宮?哀家記得,先帝遺詔里,已經將你貶為庶人了。”紅芍擦了擦凳子,攙扶著舒意歡坐下。

長孫納容失笑:“你是來看我笑話又如何,你如今的身子,還有幾天的命?不過是你運氣好,先帝將齊煜那小狼崽子養到了你名下,讓你撿了個便宜,才當上太后!舒意歡,你真以為你斗得過本宮?”

舒意歡淺笑:“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斗不過,又如何?如今是坐在太后位置上的是哀家。

今日哀家來,是想同你說一聲,明日新帝登基,國公府子嗣在獄中,等新帝登基后,再擇日問斬。哀家記得國公府最小的男丁才多少歲,真是可憐了那些個孩子。”

舒意歡坐在那,語氣平淡。長孫納容面容扭曲:“呵呵…舒意歡,你舒家也不是沒后。”

舒意歡目光冷冽了些,長孫納容挺直后背,舒意歡隨即道:“我舒家是為大齊而亡,乃是忠臣。你長孫家…是造反謀逆被判滿府抄斬,乃是世人唾罵的奸臣賊子。

舒家無后,但也清享富貴,不至于落得個丟尸亂墳山,被豺狼惡犬叼食尸首的下朝。”

長孫納容氣的胸口劇烈疼痛,片刻反而又笑的厲害:“忠臣?你怕是不知道,你們舒家是怎樣落得這樣的下場吧?舒意歡,你如此愚昧,真是讓人可笑可憐!”

舒意歡不惱怒:“哀家當然知道,當年是你們國公府和右相在先帝跟前讒言,挑撥邊境叛亂,讓舒家領兵前去平叛亂。

舒家沒死在叛亂賊人手里,是死在你們手里的。舒家兒郎,只有幾人能逃了出來,你們卻利用當年染有的疫癥的人混進軍中,讓舒家兒郎無一生還回京,長孫納容,哀家可說的對?”

舒意歡話語像是夾了外頭冰碴子,面色蒙了一層寒霜一般。

舒意歡不理會長孫納容錯愕,莞兒一笑,猶如香甜的毒酒。

進宮的新人自然少不了這次平定叛亂中立了大功的新貴之家的女兒,還有那些德高望重的權貴家族女兒,以及朝中重臣家女兒。

先帝靈柩送入皇陵下葬后,整個喪禮姜昀操辦細致入微,博得不少皇室宗親阿諛夸贊。

國喪期間,姜昀看齊煜神色不但沒有絲毫傷心,反而一直很是陰郁,姜昀也不多問,天家的事哪能與尋常大戶相比,都要言天家薄情。

姜昀驚的回神,正起身請安,齊煜把人按了回去,語氣里有些疼惜:“這幾日也辛苦你了。朕讓太醫院配了一些化瘀生肌的膏藥。卷起來,讓朕瞧瞧。”

司衣局送來了皇后的鳳袍與鳳冠。姜昀看著鳳冠,心里有些犯了惆悵,她沒野心當皇后,但當了皇后若是沒有野心,那便是只有死路一條。

深宮里,容不得太過良善可欺的人,且她沒娘家背后支撐,新帝登基后,忙的便是給新帝充盈后宮,延綿皇嗣。

“明日登基大典,當日成婚,遇上叛亂,朕讓禮部登基大典時,也與你再成婚一次,章程規矩繁多,你且忍忍。”

齊煜聲音溫厚有些沙啞低沉,看著姜昀時,目光是沒有一絲陰鷙。

齊煜見姜昀單手托腮,眉頭緊蹙,小臉蛋因多日沒休息好有些發白憔悴,一雙杏仁眼盯著茶幾上的印花纏枝瓷釉茶盞。睫毛微微顫動。

姜昀也打聽過當日芙止的下場,當日賊兵進了屋,見床榻坐著一個大紅嫁衣的嬌人便起了色心。

當齊煜帶回兵殺回府中直奔東房時,門外聽見的聲音讓齊煜暴怒,進去屋里見著的只有被糟蹋得神智不清的芙止,還有一群正提著褲子滿臉通紅的賊兵。

姜昀思及如此,便愁云壓在心里,喘不過氣一樣。

姜昀發愁失神時,齊煜一身素色戴孝衣袍進來。

姜昀看齊煜來的匆忙,想必是抽空來的。

姜昀也不矯情,就是有些嬌羞的將襦裙拉到膝蓋,連著跪了這些天,姜昀本就嬌嫩,淤青是比先前還要青一些。

齊煜點了藥膏每涂一下,姜昀吸了一口涼氣。

齊煜平步走過去,一雙寬厚有著粗繭子的手覆在姜昀小巧的臉上。

“皇后想著些什么呢?”

姜昀一聽到還要補上大婚章程,腿就縮了一下,齊煜一把按住。

齊煜像是看穿姜昀心思,繼續道:“那日朕還沒替你掀起頭蓋,與你一同喝合巹酒,朕虧欠你的。”

姜昀想起當日嫁進晉王府還沒等來齊煜,便發生混亂,最后姜昀換了芙止的衣裳,一副丫鬟打扮被齊煜救了的。

等國喪過去后,便是齊煜得登基大典,姜昀本就身子虛弱,剛辦完國喪回紫陽宮,便強撐不住,勞累過度,暈了過去。

所幸新帝登基,她身為皇后,只需當日走些流程,乏累一些。也不用事事操辦,算是歇了一口氣。

先帝駕崩,三皇子齊煜被奉先帝遺詔登基為新帝,先帝的喪儀都有姜昀協同禮部操辦。

國喪這些時日,吃齋祭拜,日日都跪在先帝靈前,還要動情痛哭流涕,姜昀跪了一日,腿腳酸麻,就算墊了護膝,膝蓋也是淤青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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