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請自重

第四十七章:送鋪

法海寺前種著合抱粗的菩提樹,光斑隱動,帶了些虔誠味。

沿著青蓮石板路向上行去,隱是能聽見有小沙彌念著令人舒展心神的禪經。

陸子虞和落寧走了好一陣,總算瞧見了那鋪著琉璃瓦的廟頂,兩人心頭一悅,也是加快了步子走去。

旁邊有挑水的和尚路過,見著她們也是雙手合十行禮。

陸子虞逗弄心起,沖著那小和尚也是明艷艷地一笑,直讓小和尚羞的把身旁盛滿水的木桶給打翻了去。

“小師傅沒事吧?”好心上前兩步,想是伸手去幫他把木桶給扶起來。

小和尚哪里見過這等媚色的娘子,結結巴巴說不出半個字,最后干脆拎起木桶,落荒而走。

方丈可交代過,凡容貌艷麗,姿骨風流的女人,都是妖。

“小師傅,您這扁擔...”

蔥郁的林子里哪里還能見著和尚一點兒影子?

落寧砸吧砸吧嘴,拿著帕子扇了風,也是可憐那小和尚,打個水也能被自家小姐逗趣一番。

進了佛寺內,陸子虞找了一處香火繚繞的觀音像,便跪坐在蒲團上,恭敬叩首上了柱香。

她不求富貴,只求平安。

心里想起在蘇州城,昏厥之時夢到的情景。

那封通敵叛國的書信究竟是誰放的,放在哪兒?

她沒頭緒,恐是擔憂上輩子滅門的遭禍又重演一番。

好在如今身處京中,離那撲朔迷離的夢魘,也進了些。

三拜之后,拾了團扇起身。

落寧迎上來,見小姐面色蒼白,心中擔憂:“小姐可是爬山累了?”

陸子虞還不愿把這消息道出去,倒不是她信不過誰,只怕引了來人心恐慌。

“無事,就是腳磨的痛。”寬解一笑,不在多說什么。

落寧見小姐拜佛后心里揣著事,下山路上也是少語了些。

挪至車駕前,落寧見車夫神色躲閃,但也未曾多想,撩開簾子請小姐先進去。

陸子虞拱身進了車輿內,便急急出聲驚叫。

落寧趕忙掀開簾子去瞧,只瞧見自家小姐嬌弱弱跌坐在軟毯上,青蔥白指對著一襲黑紫蟒袍,貌似秋夜涼寒的男人。

這人可是九皇子?

等不及她多打量,那寒意又是對著她掃過來。

落寧縮縮脖子,朝小姐遞了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兒,忙是退出去,又將簾子給理好,叫著車夫一同下了車,避過車輿中的兩位主子。

“過來!”瀛夙先是出了聲破了這寂靜。

陸子虞吸著鼻子,抻手揉了揉自己臀瓣,她剛被這男人嚇的腳軟,摔疼了,心里也是生氣,一動不動仍是杵在地上。

見她這受氣包可憐樣,眸子里的涼意也是褪去,大掌覆上裊娜腰肢,往懷中一帶。

嬌軀輕顫,抬頭脈脈看著上方的男人。

瀛夙擁著她,底頭對上那含著春霧的媚眼,沉了聲又問:“為何躲著我?”

陸子虞壓著心里的竊喜,可面上還是那嬌滴滴的委屈樣,輕咬著胭唇,小聲嘟囔道:“還不是因為人家...”

見她支支吾吾說不出,冷冽的俊臉上薄唇微抿帶著不悅。

伸出手輕扯了扯男人的袖口,桃頰羞紅,小聲嘀咕道:“人家最近豐碩了些,不好意思與君相見。”

瀛夙怔了怔,面色凝重起來,抬手敲了敲懷中女人的小腦袋瓜,自顧自地道:“不是西瓜啊?”

好啊,這是變了花樣侃戲自己呢?

陸子虞一陣惱怒,指尖兒輕挑,便是將自己衣領往下褪些,露出里面湖祿色的小衣,指著一處被緞子繩被勒紅的肌膚,氣鼓鼓地道:“你瞧瞧,人家這兒都被勒出印子了。”

真是大膽,敢這樣明晃晃的勾引著他。

瀛夙匆匆抬手就把那衣服給拉攏上,遮住春光。

這車輿里的雪松香和檀木香融在一起,漸漸生了旖旎之姿。

“別動。”頭頂上傳來一聲冷喝,嚇的她忙又縮回男人懷里。

似覺得沒面子,齜牙咬了一下男人的前襟,糯怯怯地開口責問道:“你兇我!”

“我沒有。”

“明明就有!”

瀛夙掃了眼自己袍衣上那水漬,又看著懷里的小女人的賴皮樣,扶額嘆氣道:“看來今日只能破財消災了!”

這話讓她來了興趣,抬手環住男人的脖頸,笑得嫵媚生艷:“什么財啊?”

這調情樣子,活脫脫一副寵妃做派。

瀛夙對她這討好自己的動作,也是受用,挑起懷中美人的下顎輕笑問道:“城內三間鋪子可好?”

真是手段了得,捏住了她的軟肋。

京城里的鋪子可不好尋,多是一些世族私產,他們陸家初來乍到,雖說是圣人新晉寵臣,可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道理還是懂些的。

鋪子她要,可三間還不夠。

環著男人脖頸的小手輕柔柔順著耳側滑至頸前,緩緩廝磨。

“七間可好?”

瀛夙瞧著她朱唇輕啟,與自己講著條件,不知怎么丟了魂,應了一聲:“十間呢?”

若是能在多些,不是更好?

她一向是貪心。

陸子虞笑著坐起身,明眸里似攜了萬種風情,楚楚望著身前男人,一雙手也沒老實,不知什么時候又移到了男人胸口,畫著小圈。

“十五間?”

她提了這要求,著實過了些,十五間鋪子折算成銀子也是幾萬兩。

這人家剛送了宅子,又張口要鋪子,要是讓外人知道,還指不定背后罵他們陸國公府有多不要臉面呢。

瀛夙用力握住那在自己胸前作亂的小手,不露喜怒,沙啞著聲應道:“好。”

這出美人計,他享受至極。

見著男人答應,陸子虞也是怔了怔神,又朝著他嫣然一笑。

瞧見懷里女人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瀛夙輕咳一聲掩飾著自己剛才失態:“可高興了?”

未應話,笑著將嬌唇輕碰了他的下顎,似給了答復。

瀛夙也未料到她如此大膽,莫不還真就把他當正人君子不成?剛要開口訓斥一頓,便聽見小女人肚子里“咕咕”叫著。

陸子虞這會兒直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她又在這男人面前失了臉面。

這幾日為了減兩寸肉,晨起也就喝了一碗米粥,誰曾想今日爬了山,這肚子是餓的快了些。

可偏偏這么不合時宜。

瀛夙一本正經,盯著她肚子問道:“餓了?”

胭脂遮不住臉上的紅霞,撫了撫癟著的肚子,嬌滴滴“嗯”了聲,又是羞了起來將頭埋入男人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