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榮

第三卷 第一百四十八章 金枝玉葉

第三卷第一百四十八章金枝玉葉

第三卷第一百四十八章金枝玉葉

過去的大梁就是從不主動出擊,處處防守,才讓北戎日益強大,最終做出了刺殺大梁太子之事。天籟小說⒉北戎雖然膽大妄為,卻是大梁一再忍讓才激了他們的野心。

只有北戎皇廷瓦解,北戎民族四分五裂,各自為政,至少在二十年之內,北戎就會陷入內部的征伐之中。隨著其他民族崛起,北戎不再是漠北之上最強大的王族,就再無入侵大梁的能力,北疆的戰火才能平息。

北疆的大梁百姓,就能獲得至少二十年的休養生息,安居樂業。

喬陌白的死是契機,卻從不是她最終的目的,這是私仇,卻也是國恨。

她要斬草除根,釜底抽薪,用北疆永久的和平,來告慰喬陌白在天之靈。

她無聲笑了笑:“更何況,你如果去刺殺四王子,憑你一己之力或許能成功,但是你也回不來了。”楓痕沉默,傷口的藥效作,安寧靠在他臂彎里昏昏欲睡,迷迷糊糊地低聲道:“送我回去吧……”

不知道布將軍對她的身份會產生怎么樣的疑慮,她需要馬上和楊哲明商量下一步如何走。

她得回去。

楓痕望著懷里昏睡過去的安寧,眼底情緒明暗相交,處于天人交戰的狀態。

——再往南幾里路,就是大梁和北戎的邊界處,他就能把她完好無損地送回大梁。

身為暗衛,這是他唯一能為她做的,保護她生命安全的一件事。

沉思片刻,楓痕咬牙,拉著馬韁準備朝大梁而去——就算被她記恨,他也不能讓她再步入危險之中。

突然幾道黑鷹從草原中竄來,將楓痕團團圍住。楓痕握住腰上的劍,整個人如出鞘的利刃一般繃緊。

馬蹄和嘶鳴聲漸近,楊哲明的身影慢慢清晰,他騎馬從迷霧中走來,神情淡漠,目光直直看向楓痕。

楓痕依然執劍,并沒有一絲一毫的放松——這位世子爺,身邊高手如云,臥虎藏龍,還有兩名奇巧淫技的侍女,怎么看都不像是個普通人。

若不是殿下相信他,他一點也不希望與他有所牽扯。

楊哲明看向楓痕懷里昏睡的安寧,她身上沾滿了雪花,臉上白色的棉布沁出血來,嘴唇也是破的。

他眼底劃過一絲晦澀的眸光,平靜道:“把她給我。”

黑鷹縱馬上前一步,楓痕立馬單手刺劍而來,黑鷹身形未動,只一抬手,兩指接住了他的劍。

冰寒之氣沿著劍鋒傳來,寒意侵入他的手掌命脈,楓痕感到手腕猛然的刺痛,劍已經脫手,掉落在草地上。

黑鷹頭一次看清這個皇族背后的暗衛,眼底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你打不過我的。”

能力沒有真正覺醒的火族后裔,是永遠無法敵過真正的武學高手。

楓痕整個人僵住,眼底劃過震驚,他竟然走不過他一招。

——這些人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楊哲明控馬上前,聲音低沉地再次重復了一遍:“把她給我。”

楓痕咬牙切齒道:“她傷得很重。”若不是他們沒看好她,讓布將軍隨意帶走她,她怎么又會受傷。

楊哲明恍若未聞,伸出手,楓痕僵持片刻,最終將安寧遞給他。

安寧落在楊哲明懷里,她的棉帽不知道落在何處,長披肩,墨如瀑,映襯著她嬌小白嫩的臉。她的傷口碰到楊哲明的胸口,不禁吃痛皺眉,迷糊抱怨:“痛……”

楊哲明移了一下位置,讓她躺的更舒服。

安寧漸漸平靜,楊哲明打開棉布,在她吹彈可破的臉頰上,已經留下深深一道傷痕,可見血肉。他眼底劃過一絲不知名的情緒,抬起頭看向楓痕,聲音冰冷:“你逾越了。”

身為皇族暗衛,違背主人的意愿,替主人做出決定,這在暗衛當中,是絕不允許存在的現象,視同于叛主。

楓痕臉色一白,眼底劃過一絲傷痛。

楊哲明打馬轉身離開,黑鷹看了楓痕一眼,知道他是被自家主子遷怒了,安慰他:“你還是跟好你家公主吧。”話落隨即追著楊哲明而去。

楊哲明抱著安寧縱馬飛往軍營方向奔去,眼底劃過一絲殺機。

楊哲明帶著安寧回到營地,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他直接抱著安寧進了自己的帳篷,吩咐道:“把青煙叫過來。”

青煙走進帳篷時,楊哲明已經正在親自動手替安寧解開棉布,珠璣端著一盆溫水跪在床邊,幫助世子換藥,不一會兒,水盆里也都是血。

安寧很疼,閉著眼哭泣了幾聲,楊哲明低聲安撫她,神情難得溫柔。

珠璣看著驚心動魄的,主子抱著小公主進來的時候,臉色非常不好,眼底有著隱隱的怒氣。這在喜怒不形于色的世子爺身上,是很少見的。

楊哲明清理好傷口,看向青煙:“你看下,這樣的傷口可能養好?”

青煙幾步走到跟前看了一眼,驚得腿都軟了,差點跪倒在床邊,安寧公主精致漂亮的臉上一條鮮紅的傷痕,仿若巧奪天工的畫作上一筆突兀的墨水,非常顯眼。

公主金枝玉葉,來北戎一趟,臉上就帶了這樣傷回去,她們這些服侍的人都要問責。

楊哲明看著她的表情,再問了一遍:“這樣的傷痕,能否養好?”

青煙深深吸了一口氣,鎮定了下來,回話:“公主年紀小,如果好生將養,還是能好的。”

楊哲明再問:“需要多久?”青煙咬牙:“最快也需要一年。”她又道:“北戎物資匱乏,沒有我要的藥。”

一年時間,他們肯定已經回到了大梁。

就算是一個普通女子,臉上帶傷,幾乎就成了一生的詬病,更何況一國公主。

氣氛陷入一時的冷凝。

安寧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她躺在陌生的床上,身邊是陌生的氣息。

臉上貼著東西,冰涼而有些刺痛,令人十分不舒服,安寧不由自主伸出手去扯。

“別動。”黑暗中突然有人出聲,聲音低沉,于夜色中顯得比較溫和。

安寧挑眉,她看不清楚:“楊哲明?”楊哲明躺在她身邊,低聲嗯了一聲:“你臉上上了藥,不能亂動。”

安寧動了動手,她的手腕上綁著一個繩子,她摸著過去,繩子竟然綁在楊哲明手上。

她將將反應過來:“你為什么在我的床上?”

看過《》的書友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