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榮

第三卷 第二百零九章 禮尚往來

第三卷第二百零九章禮尚往來

第三卷第二百零九章禮尚往來

白梨亭:、、、、、、、、、

安寧抹了一把淚,好似有些回過神——人活下來了。她立馬轉身急匆匆往營地跑去,只有親眼所見,她才能相信。

楊哲明目送她離開,皺眉深深吸了一口氣,才道:“扶我起來。”黑鷹小心翼翼地扶他站起來,幾個黑衣人抬著擔架跑過來,將世子放了上去。

柳娘俯身看著他,笑道:“殿下,再溫順的貓,也有咬人的時候,你可要小心吶。”楊哲明苦笑,低聲道:“替我看好她。”

她若是知道他沒有死成,估計接下來的日子不大愿意看見他了。

柳娘卻突然上前一步,手指擱上了楊哲明的手腕。

這種舉動極為不妥,黑鷹剛想上前一步,柳娘卻皺眉道:“你的寒毒已經深入骨髓了,以后也難以根除。”她目光落在他身上:“為了獲取天機,你對自己也夠狠,不知道這是拿天壽來換的嗎?”

楊哲明平靜道:“我知道后果。”

柳娘收回了手:“那人對你不錯,還練了‘仙丹’給你,保住了你的命脈,不過你要是再這樣三天兩頭的折騰,就算天羅神仙來了,恐怕也保不住你了。”

一邊說,她還一邊彈了彈那插在楊哲明腹部的刀柄,些許震動指只會讓傷口更加痛。

楊哲明手指捂著傷口,整只手都濕漉漉的沾滿血,明明急需療傷,他卻能夠和柳娘談笑風生,仿佛毫不在意自己性命堪憂:“青花大人,你的醫術似乎也不錯,難道九族之中所有天賦,你都略知一二?”

洪荒和玄黃畢竟掌握了歲月四時,能于這漫長而悠久的歷史洪荒中擷取九族的精髓,也無不可。

柳娘笑了笑,抬起手扶了扶鬢發,退后了一步,朝營地走去:“年輕人,有些事,你還是少知道比較好。”

楊哲明這才閉上眼躺在擔架上,安心應付傷口帶來的傷痛,臉色泛出死灰的青白來。

黑鷹趕忙吩咐黑衣人們立刻將主子送往營地中。

一行人在黑暗中疾行,楊哲明閉著眼,卻突然開口吩咐,“去……把皎月和珠璣叫來。”聲音帶著不同于平日的冷酷和寒意。

黑鷹神色一凜,立馬領命:“是……”

安寧跑到帳篷,帳篷中沉悶而血腥味十分濃重。,青煙一臉疲憊地站在喬四身邊,低聲吩咐道:“要二十四個時辰看著他,如果有發燒現象立馬通知我。”

喬四身上的衣服被剪開了,到處都是血淋淋的棉布,剪刀,他半個身子都被包扎了起來。那只斷臂被擱在炕上,孤零零像是被誰遺棄了,血肉都露了出來,在燈火下看得清清楚楚。

安寧看了一眼就覺得胸口涌上一股惡心的感覺,急忙捂住嘴跑了出去,把胃里面的東西都吐了出來。

有一雙溫柔的手扶住了她,撫著她的背部讓她舒服些。安寧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覺得腦海里一疼,暈了過去。

迷糊中有人打橫抱住她,把她放在溫暖的床上,溫柔的聲音道:“太累了……太緊張……這幾天都沒睡好……”

有冰涼的東西扎在她頭上,有人嘆息:“小小年紀,憂思過重,不好啊……”

記憶里,好像有誰對她這般說過。

好像叫……董京衣……沒來得及想的更清楚,安寧徹底陷入了無夢的睡眠中。

月明星稀,遼闊的草原上只能以星象為方向指引,周身一片漆黑,時而有野獸的嘶吼聲,穿過平原,回蕩在死寂的大地上。

蘇和領著自己僅剩的人馬往荒野中縱馬疾馳,寒風凜冽,東方天際亮起。,太陽就要升起來了。

草原上的迷霧漸漸散開,然后突然一聲悠揚的笛聲,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讓人好似耳目一清,又似陷入極為玄幻的境地。

在太陽微微露出地面線的一方,微薄的晨曦中,正有美麗的光芒從云彩中散發出來。

在地面線的凸起的草坡上,站著兩個女子。

風揚起她們長長的衣裙,陽光從她們身后折射過來,一人執著短笛,一人手里執著鈴鐺,好似在天地間演奏一曲清越的歌舞。

蘇和皺眉,立馬回頭道:“都捂住耳朵。”

可是幾乎所有人都癡癡望著那草堆上的美人,露出驚艷而癡迷的神色來。

糟糕了。

蘇和剛想將手摁在自己的刀鋒上用痛覺來挽回些許理智,手指堪堪握上刀柄,卻發覺身體動不了了。

空氣中散發著一股香味,像是在美妙的歌舞中感受到全身的放松,身體懶洋洋的,不想動彈,好似陷入一場美夢中。

珠璣依然吹著短笛,皎月一邊搖著鈴鐺一邊走進馬上的蘇和,抬頭看著他。

“世子很生氣,你打亂了他所有計劃。”

蘇和冷笑:“所以他派你們在這里殺了我?”

他的神態戲謔而無所謂:“沒關系,反正我同死人,也沒有太大差別了。”他的身份,他的手足,他的親信,都埋葬在北戎王宮中了。

“禮尚往來,世子爺有一份禮物送給你,權當作送別之禮。”皎月冰冷地聲音說道:“算是回敬你的禮物。”

蘇和掙扎了一下,卻沒有掙扎開,被控制的恐懼席卷而來。

皎月說完,搖晃了一下鈴鐺,蘇和目光迷惑了一下,徹底陷入了迷幻之中。

他像木偶似得下了馬,取出自己的刀,皎月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蘇和點了點頭,朝他的士兵們走去。

笛聲漸漸高揚,而那些士兵一動不動坐在馬上,仿佛眼睛的美景讓他們看癡了。

皎月靜靜看著,在晨曦最初一抹陽光中,眼底映照著血色。

太陽漸漸升高,最終跳出了云彩,照亮了整個大地。

蘇和突然渾身一個機靈,凍醒了過來。

他一個人坐在冰冷的草地上,手里拿著一把刀,刀傷血粼粼的,刀鋒都彎了,好似被砍了很多遍。

他抬起頭,周圍一片死寂,所有他的士兵,所有的馬匹,都倒在地上。

血流成河,一片死寂。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全身酸痛得厲害,滿臉是血,都流進了他的眼睛和嘴里。苦澀而粘稠。

他扔掉了刀,滿目的恐懼,抬起手,他的手掌因為太過用力,都開裂了。

“你想知道發生了什么嗎?”突然身后一個女聲,皎月輕盈站在他身后:“你想不想記起來發生了什么?”

蘇和眼底劃過恐懼,突然彎身撿起一把刀,就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手到了半路,卻硬生生砍不下去,好像無形中他腦海中違抗著他的命令。

他不想死,生不如死。

皎月笑了笑:“晚了,你不要想著自殺。”珠璣抬起笛子,開始吹起笛樂。

記憶洶涌著朝他腦海中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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