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王氏走了進來,對著柳老太太行了個禮,又對著荀悠點頭問了好。
“祖母,孫媳婦聽到了”
“什么想法?”柳老太太又低著聲音說道。
荀悠一驚,撒意思?懷疑她?正大光明懷疑她?
只見柳王氏向外頭招了招手“進來吧”。
王秀娟低著頭走了進來,荀悠滿臉疑惑,關她何事?
“荀小娘子,你剛才說是一小廝帶你去的偏房,是與不是?”
“是”
“那荀小娘子可真有意思,竟然隨意跟著一小廝走了,也不避諱?”
柳王氏鄙夷的看著荀悠,柳老太太卻瞇著雙眼,也不幫腔。
撒意思?不能跟著小廝走?有講究?算了,橫豎都是死,再拉一個下水又何妨!荀悠眼睛一轉。
“我也覺得不能跟著他走啊,可是他說柳二公子找我,我心想這二公子是師傅的嫡孫,他找我,莫不是嫉妒我搶了師傅的喜愛?就想著去解釋一番的,誰曾想被人給算計了,遭了這罪啊!”
聽到這話,柳王氏身形微抖,柳老夫人眼睛也睜開了,越發憐惜的看著荀悠。
“丫頭,你說的可當真?”
“當真!師傅,我哪敢糊弄您呢!”
荀悠委屈巴巴的看著老夫人,然而柳王氏似乎不敢相信,譏諷道。
“荀小娘子真是說笑,我家官人與你素不相識,找你做甚?莫不是你自己與人私會吧?”
柳王氏這話一出,整個屋子都安靜了,柳老太太也用懷疑的眼神看著荀悠,嘴里卻還是呵斥著柳王氏。
“放肆!這話豈能亂說!”
轉頭又和藹的看著荀悠。“丫頭,沒事,你說實話,師傅給你做主!”
這老太婆!看來是要和她死磕啊…荀悠立馬眼淚就下來了,抽抽搭搭的說道。
“師傅,我說的是真的啊!你看我這傷,總不能是我自己捅我自己吧!”
眾人想了想,也對,她不至于拿自己性命開玩笑。
柳王氏卻還是不肯相信,將王秀娟按在地上“聽說你與她從小一塊長大,那自然是知曉一些往事的,不如你給大家解解惑?”
王秀娟害怕得講頭低的死死的,這又關我什么事兒,我說了,你信么!
“你若與她交好,定不想她背著不好的名聲,就說說吧”
柳老太太淡淡的對著王秀娟說到,這話聽著是幫著荀悠的,其實已經給她定了罪了啊…嚇得王秀娟背越拱越高了…
荀悠瞬間有點心寒,果然這老太婆不過把她當個玩物罷了,哪有什么真情。
“也好,秀娟,你就仔細跟大家說說,免得我這清白身無辜被人糟蹋了!”
看來她真是生氣了,王秀娟只好娓娓道來。
“荀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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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小就是老實的,從未招惹過誰,更不會與人廝混,不過…確實有一個心怡的人……”
柳王氏眉毛一抬,看吧,我就知道,越發鄙夷的看著荀悠,荀悠真是有苦說不出!好你個王秀娟!竟給我來這出!真是后悔當初在車上沒掐死你!
“可是那人也是與荀悠自小訂了娃娃親的,待荀悠及筓便成婚”
柳王氏有點措手不及,大喊道“不可能!你是不是撒謊了!小小年紀就敢糊弄人,來人,掌嘴!”
王秀娟害怕的看著荀悠,直往后退。
“住手!”荀悠憤怒的看著柳王氏,這女人,真是歹毒!
“二少奶奶,您可真搞笑,我說實話您不信,偏讓人誣陷是我自己不檢點,可當時我還是有點知覺的,當時第一個發現我的…可是一女子,你們怎么不審她,偏生懷疑我呢?”
轉頭又故作傷心的對著柳老太太道“師傅,徒兒一向是敬重你的,如今,可讓徒兒寒了心,也是,徒兒不過末等子弟,自是高攀不上師傅的,今日徒兒愿自請趕出師門,還望師傅高抬貴手!”
說著,從床上爬起來,顫抖著跪倒在地,“砰砰砰”向柳老太太磕了三個響頭,那聲音著實有力道,額頭瞬間一個血印。
柳老太太大驚,連忙將荀悠扶起抱在懷里“不行!不行!你就是我徒弟!”
說罷轉頭怒瞪著柳王氏“王若云,你可得想清楚了再說!”
柳王氏氣的嘴唇直發抖,她當然知道還有一個人,可那個人是巡撫家的大姑娘,她敢審么!只有挑這軟柿子捏,況且這也是老太太默許了的,現在倒好,她成了黑臉關公!老太婆反倒是白面閻王了!
稍定心神,柳王氏向荀悠和老太太行了個禮,滿臉歉意的說道。
“祖母,孫媳婦也是慌了神,說話沖了點,請祖母責罰”
又轉向荀悠“荀小娘子,對不住,今日事多,我竟忘了還有一個人在呢,想來,定是有什么誤會,你放心,我一定徹查!給你個公道!”
這眼淚汪汪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受委屈了呢。
半晌,沒人說話,柳老太太好奇的看了眼懷里的人,竟暈過去了!
“快!叫大夫!叫大夫!”
榮青和向君蘭又折返回了偏房,重新將尸體藏好,正準備走,聽到旁邊屋傳來聲響。于是悄悄躲在窗外,剛好聽到這出。
向君蘭驚訝,這荀悠怎么不供出她們?這樣她也不會受這般委屈,想著,心里對荀悠越發愧疚了。
榮青倒是想笑,這丫頭,真會演戲,不過也算仗義,記人情,也不給人添麻煩,所有事都自己扛著,這份情,他算記住了,日后還給她把。
“君蘭,你明日來趟柳府,告訴荀悠,兇徒在柳府,讓她小心點”
向君蘭震驚的張大了嘴。
“可是少爺,萬一荀悠明日不在柳府呢?”
“在的”
兩人又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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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沒人發現。
前廳
柳管家快步進來,一臉輕松的對著眾人道。
“請各位放心,荀小娘子安好,不過剛與人發生了點口角,小動了手,摔了一跤,現在無恙,無恙!宴會正常開始!請各位挪步”
眾人失望的散開,臉上忿忿不平,一出好戲,竟這樣沒了!
孟瑯音臉上喜笑顏開,走起路來都暢快了幾分。
而人群里有一男子長舒一口氣,幸好,幸好。
陳家姑娘呢?自然是早早的就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