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請還俗

060丑聞散發

“黃大夫,我母親的病是不是……”

“容我再確認一下。”

說罷,黃大夫取出藥箱里的銀針。分別扎在婦人面部幾個穴位上,手臂和腿上也有。

徐才子屏住呼吸。

見氣氛凝重,荀錢就想著說點什么緩和一下。

“不知徐才子是在哪個書院讀書啊?我四弟也同你一樣是儒生呢,說不定你們書院挨著也不一定。”

果然,徐才子被轉移了注意力。

“哦?不知道這位小兄弟的四弟在哪所書院讀書?我可是在州尚明書院入學呢。”

說到自己是尚明書院的學子,徐才子還有點小驕傲呢。

“那正好,我四弟是在州覽書院讀書呢,好像兩個書院都是在南都府,挨的也挺近,說不定你們還有互相聽說過呢。”

聞言,徐才子有些吃驚,面前這人不過一藥徒,沒想到他兄弟卻是個儒生,還是在州覽書院,那可是第一書院啊。

有些不敢置信的望著荀錢,眼里懷疑之意盡現。

“州覽書院可是第一書院,能進去的可都是出類拔萃之人,且大多是少年英才,看來你兄弟定是個才華橫溢的儒生,不知他姓甚名誰?”

荀錢早聽明白了他剛才言語之間的鄙視,現在看見對方知曉自己四弟學府比他還高那種驚訝,心里不知道多得意了。

“我四弟你定聽說過,曾經聞名嘉陵的少年才子荀好。”

“荀好?!”

眼前人瞬間呆怔在原地,弄的荀錢云里霧里,不知是自己四弟名號太大嚇到別人了,還是不敢相信自己四弟的名號。

“對啊,我四弟叫荀好,怎么?你有聽說過么?”

“哈哈哈哈哈”

面前的徐才子突然大笑,嚇得黃大夫手一抖,差點就扎偏了,氣得怒吼。

“你們給我出去!”

震耳欲聾的聲音嚇得兩人渾身一顫,徐才子立馬止住聲音,拉著荀錢出去。

剛出來,荀錢就怒甩開徐才子的手,怒瞪著他。

“不知道剛徐才子笑什么?我四弟很好笑么?”

邊說著,步步逼向徐才子,眼底盡是陰沉。

沒想到徐才子卻挺起胸膛,絲毫沒有懼意。

“你四弟好不好笑可不是我說了算,是整個州覽書院覺得他好笑,整個南都府都覺得他好笑,他如今已經成了儒生們的笑話了!”

“什么?!”

荀錢震驚的張大了嘴。

徐才子看到他的神情,心下了然了,看來這骯臟事那荀好還沒敢往家里說呢,也罷,那自己就幫他一把,誰叫他平時總一臉清高的樣子。

“你還不知道啊,難道荀好回家后沒給你們說么?也對,這么恥辱的事怎么能跟你們說。”

“回家?恥辱?”

原本震驚的臉上眉頭皺得更深了。

“對啊,荀好如今已是儒生們的恥辱,并且已被州覽書院除名。”

說出這話時,徐才子嘴角上揚,掩不住的笑意。

荀錢已然接受不了這個天大的事實,手捂著胸口,企圖壓下一腔憤怒,顫抖著聲音繼續問道:

“憑什么?為什么?”

面前人朱唇輕啟,一字一句道:

“因為你的四弟——荀好,有龍、陽、之、好。”

“不可能!”

夜色漸濃,芳園各個院子已經熄燈,唯獨荀悠的桂園還隱隱泛著燭光。

陰影中的王秀娟環顧四周,確定沒人,從懷里掏出一小包東西,打開一看,紅色粉末。

“哼,看你這次現不現原形。”

說完。她將這紅色粉末盡數倒進了面前的一碗湯里,還用手攪勻。

完事后,起身小心翼翼的端著這碗湯向荀悠的屋里走去。

“啊!秀娟啊!我的秀娟啊!你怎么還沒來啊,我都快餓死了!”

“來了來了!”

荀悠仰躺在床上無力的叫喚,終于在她感覺自己要餓死了的時候,她心心念念的王秀娟終于來了。

“啪”一碗熱氣騰騰的肉湯放在桌上。

荀悠立馬起身,快步沖到桌邊,端起肉湯就準備喝。

“啊啊啊燙燙燙……”

手里傳來的灼熱使她大叫。

“你慢點,等湯涼了再喝嘛,又沒人跟你搶。”王秀娟提醒她道。

“等它涼了,我也涼了。”

荀悠仍舊不死心,努力對著這碗肉湯吹氣,還向王秀娟招手。

無奈的王秀娟也上前同她一道。

感覺應該湯涼了許多,荀悠立即端起來,小口微抿。

王秀娟緊張的望向她,手心發汗。

“哇,真好喝,秀娟你也來嘗嘗。”

“我不要!”

王秀娟連忙搖頭,身體也跟著后退了幾步。

“你來喝一口嘛,真的好喝!”

不死心的荀悠拉住王秀娟,把碗都遞到了她嘴邊。

然而王秀娟還是擺手拒絕。

荀悠只得作罷,放下碗,手指輕敲著桌邊。

看著像是在等待湯涼,實則……

“秀娟啊,你看自打咱倆進了芳園,一直都是相依為命,經歷了不少事,特別是柳四爺還有那華生的事,也算是同生共死過,你說對吧?”

這番話問住了王秀娟,她不明白為什么荀悠突然說起這些事來,難道發現了什么?

但還是真誠的回答道:

“對啊,還得謝謝你多次替我解圍呢,要不是你,我可能早死了。”

“那以前的事……”

“是我錯了!”

王秀娟急忙接嘴,心中暗叫糟糕,這荀悠不會是突然想和她算前塵往事的吧?

想到面前的少女定是誤會自己要找她算賬了,荀悠只得把話說全了。

“我的意思是說,以前的事都過去了,你看,經歷了那么多,現在我們也算是割頭換命的姐妹了,所以以后呢,咱倆就好好相處。”

終于說出了這番煽情的話,荀悠繼續埋頭喝湯,以掩飾尷尬。

可過了好半晌,對面人也沒吱聲,不由得好奇的抬頭。

只見面前的人張大了嘴,瞪大了眼睛望著她,眼角還含著淚光。

“你怎么了這是……”

“荀悠,你剛說咱倆是割頭換命的姐妹?你是在說笑吧?”呆愣的少女輕聲說道。

“噗”

看到她這副傻樣子,荀悠不免覺得好笑,直視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鄭重的說道:

“小姑娘,以后我們就是割頭換命的姐妹了,好好相處。”

“哇嗚嗚嗚……”

王秀娟哇一聲大哭了起來,肩膀抖動得厲害,嚇得荀悠不知所措。

急忙掏出手帕給她擦眼淚,王秀娟卻突然后退幾步。

荀悠不解的看著她。

“你干嘛啊,還不讓我給你擦眼淚了?那你自己擦吧。”

說罷,把手帕遞給她,可誰曾想,王秀娟不但沒接過,反而哭的更厲害了。

荀悠這才是看明白了,這人不是感動的哭,是怕的哭。

她無語的撓頭,自己好不容易主動示好一回,怎么還能把人給嚇得整哭了,看來自己平時對王秀娟太兇了。

正準備上前道歉,王秀娟就砰地一下跪在她面前,哭喊道:

“荀悠,你放過我吧,我錯了,我不該在你湯里下藥,我不該在村里人面前說你是非,我不該故意弄丟你的黃花穗子,我不該——”

“等等!你剛說什么?你給我的湯里下了藥?!”

一雙驚恐的眼睛瞪著自己,王秀娟小心的吞咽口水。

“你…還不知道啊……”

“王秀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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