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聲怒喝,并嚇住這幾個衙役,他們只有一個疑惑:今天怎么那么多不怕死的敢闖府衙?!
“你們又是誰?好哇,你們是一伙的,竟敢一起相約鬧府衙,老子看你們是不想活了!正好,今天是月末,抓了你們,這個月的響銀定能翻番!兄弟們,上!”
“啊啊啊!”
為了每月一次的獎勵金,衙役們熱血高昂、一擁而上,誓要將面前這三人不知天高地厚的歹徒拿下。
眼看棍棒就要落到孟瑯音身上,說時遲那時快,孟瑯庭三步并兩步,直接滑過去,一個飛身回轉踢!
“啊!”
瞬間,就飛出去了三個人,剩下的人頓時嚇得不敢再上前,腿腳直哆嗦,心里一直不停埋怨。
好巧不巧,今日府衙的捕快都出任務去了,留下他們一群歪瓜裂棗看家,結果卻遇到了這等兇狠的人鬧事。
趴在門口的荀家人,見此情形,擔心不已,荀悠可還在里面呢,萬一被傷到了怎么辦!
想到這兒,剛才失去一個兒子的荀富急了,立馬大叫著跑進去。
“別動手!別動手!自家人!自家人!”
聽到有人出來阻止,衙役們頓時松了一口氣。
“爹,你怎么進來了?”
荀悠上前去迎荀富,暗自向他使眼色。
哪想荀富壓根不理睬她,徑直繞過她,來到衙役們面前,恭敬的作揖行禮。
“幾位大哥,你們還沒忘了我吧?剛剛被放出去的。”
上來就套熱乎,衙役們也是一愣,這個老漢他們認識,就是剛抓來的荀家人,因為有點關系,又給放了。
怎么?這是不服想來鬧一鬧?
領頭的衙役眼神怪異,其中的意味不明而喻。
荀富心領神會,從懷里掏出兩百珠子遞給他。
“幾位兄弟,這是我女兒,她多有得罪之處,還望你們海涵。”
然后,又面向孟瑯庭兄妹。
“至于這兩位,老漢我雖不知道他們真實身份如何,但這位少爺同我兒乃是同窗,都是州覽書院所出。
想必幾位爺也知道,凡是能入州覽書院讀書的少爺,除了我兒這樣的少年天才,定是身世不凡。更何況這位小姐腰間還掛著蘭花穗子,這意味著什么,就不用老漢我提醒了吧。”
果然是跟隨縣太爺多年,沒有一張厲害的嘴皮子哪唬得住人?
經荀富這么一解釋,幾個衙役深思了起來,剛才聽這公子有喊到這小丫頭是孟都護的女兒。
這孟都護可是金匾二品守城將軍啊!連府臺大人都得禮讓三分,何況小小知府?
不會,他們真的得罪了一個不得了的人物吧?
幾人面面相覷,眼神里漸漸透露出恐懼。
而這孟氏兄妹呢卻是淡定,只有孟瑯音還著急的想往大牢走去,奈何手被大力的孟瑯庭鉗制住了,動彈不得。
想到諸長欽已經進去有一會兒了,定是給荀好行刑,孟瑯庭就不比自己小妹擔憂多少。
于是,他掏出懷里的家府令牌。
果然,孟家府牌亮出,衙役們大驚失色,哆嗦著腿下跪。
“小的們見過孟少爺,孟小姐!”
“哼!”孟瑯音不想再耽誤時間,直接跨過他們,朝里面走去。
“快帶我去見荀好!”
就這樣,幸虧孟瑯庭及時亮相,幾人剛好趕在諸長欽動手前一刻趕到。
“呼,可算是來救了。”
諸長欽擦掉額頭的細汗,放下刀子,再晚來一會兒,這荀好,真的就成太監了。
“四哥!”
聽到熟悉的聲音,荀好僵住了。
躺在濕冷的木桌上的他,手腳被鐵銬束縛住,只剩下一個頭生硬的轉動。
但他轉頭望向門口,卻發現不止以后熟悉的身影,他來了,她也來了。
默默把頭又轉回來,緊咬著牙齒,淚水悄然化過臉頰。
在正上方的諸長欽看到了,不由得搖頭嘆息。
“還不快過來!”沖三個呆愣的人大吼道。
話音剛落,一個人影就沖了過來,正是孟瑯音。
她沖上前來,直接將荀好的手腳銬打開。
“你沒事吧?”
面色蒼白,聲音顫抖,眼神一直左右環顧,卻始終不敢看向桌上躺著的人。
“沒事”
聲音嘶啞如老叟,孟瑯音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還差一個腳銬沒有解開,她就這樣跪在地上,手捂著臉,嚎啕大哭。
沒人看見她哭的有多傷心,沒人知道她為什么哭。
只有離她一個頭的荀好,手指使勁扣著身下的木板,緊閉著嘴,眼睛盯著天上,一直在吞咽口水。
監牢一面墻的天窗,飄進來幾朵零星的柳霧花,給向來陰冷潮濕的監牢增添了生機,但也不過眨眼,風又帶走了它們。
好像一切不過夢一場……
“對不起”
沉默了許久的荀好,在這一刻終于出聲了,這沉重的三個字不知道到底是給誰說。
給自己小妹荀悠?還是給那個一直在追尋自己的人……
一雙手搭在孟瑯音肩膀上,荀悠將她扶了起來,又把荀好唯一的腳銬去掉。
“走吧。”
“等一下!”
那個領頭的衙役又出來了,他躡手躡腳的挪動著腳下,直至起身的荀好面前。
“那個,你還不能走。”
在場眾人都不敢得罪,那就只能跟唯一的罪犯荀好說了。
“嗯?”
厚重的鼻音化作一把利劍向他逼來,他弱弱的后退兩步。
“諸位貴人,我只是個當差的,做不了主啊,你們能不能等知府大人回來再放他走?不然我小命就不保了啊!”
眾人不語,仍孤狼般的盯著他。
一咬牙,心一橫,挺起胸膛!
“這放走龍陽之徒不是小事!縱使你們現在放走他了,那之后他定還是會被抓回來的,而荀家這次可能會滿門獲罪!”
滿門獲罪?!荀好立刻躺了回去。
“他說得對,小妹你們走吧。”
蒼涼又決絕的聲音,幾人不由得動容。
這是他第一次喚自己小妹,荀悠看著面前憔悴的少年,止不住的心疼。
自己本該早就認出他的,那么明顯,那么熟悉,怎么就能把自己四哥給忘了呢?
孟瑯音看著面前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不知道該如何勸說他,她已經說不了話了。
只要自己一開口,必定眼淚就掉下來,可她并不想他看見自己哭。
“小兄弟,你知道這兩位的身份吧?”
諸長欽打破了沉浸許久的怪異氣氛,慢條斯理的收拾手上東西。
“小的當然知道,這是孟小姐,這是孟少爺。”
“那你知道你不放人?”
“可…可他是龍陽之徒啊!如此有悖倫理綱常之人怎能說放就放!”
衙役許是真的急了,隨手拿起一樣刑具就擋在荀好面前,生怕幾人用強的。
“如果我擔保呢?”
一直不說話的孟瑯庭終于說話了。
荀好驚訝地抬頭望著他,他竟然幫自己?他可知這意味著什么?
“孟少爺,你可得想清楚咯,你若是擔保了這種人,你也定會被當做………”
“誰說他是龍陽之徒,他是我的未婚夫!”
“孟瑯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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