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根,到底還走不走了啊?”
“再等等。”
“我們再不出發,就趕不到下一個城鎮了!”
聞言,翹首以盼的少年終是放棄了等待,失望的埋頭,暗自神傷。
旁邊同行的另一位少年,見他這失魂落魄的模樣,攬過他的肩膀,生掰過身體往前走。
“行了,說不定你那位未婚妻現在正和某個情哥哥在一起呢~”
“劉海!”
一聲怒斥,身形立即頓住,被叫作金根的男子氣憤的看向同伴,像是誓要他道歉才肯作罷。
而劉海并不感到心虛,反倒是攏了攏衣領,一本正經的說道:
“金根,那位未婚妻已經變了。從前,她是跟在你屁股后面的跟屁蟲,對你言聽計從;
現在,她就是放歸山林的雄鷹,展翅翱翔,天高任它飛。往后縱使你金根如何努力,怕是連人家衣角你也挨不著咯~”
金根臉頓時變得陰沉,低啞著聲音反駁道:
“你!她還是我的未婚妻!不管她以后是攀龍附鳳也好,是自己麻雀變鳳凰也好,那她也與我金根是有一紙婚約的!她,注定是我金根的娘們!”
“呵,那你就等著吧,看你以后是不是真能娶到她。”
劉海似是被他的氣勢嚇住了,一下跳出去老遠,才冒出這么一句話。
氣得金根在后面牙癢癢。
荀好只感覺自己被人抗在肩上,手腳被捆住,動彈不得,嘴巴也被塞了布團。
一陣搖搖晃晃,透過黑色的袋子,他隱約瞧見一所宅子的形狀。
在不知這人扛著自己拐了多少個彎后,終于停下,將荀好直接扔在地上。
砰——
“唔!”
荀好被砸得痛呼一聲,還沒反應過來,身上套著的黑布麻袋被大力掀開。
昏暗已久的眼睛突然被陽光照耀,還不適應,荀好不自覺瞇眼。
“我的好君竹,可有想我?”
熟悉的聲音,荀好瞬間睜大了眼。
“四爺……”
聲音顫抖,身體不自覺往后挪動,余光掃視周圍,這才發覺這是柳府!這里是自己在柳府住的房間!
看到被嚇得面色蒼白的荀好,柳秉笑了,笑得很陰冷,笑得很放肆。
荀好頓時感覺渾身發冷,汗毛豎立,他是知道柳秉的手段的,愛欲其生,恨欲其死。
絕望的閉上雙眼,這次,他是真的完了……
“關門。”
“諾”
砰——
“荀悠,你這是要干嘛啊?都逛了好幾家鋪子了,咱們今天還回芳園么?”
王秀娟快步跟上前面的荀悠。
“你就跟著就是了。”
今日回芳園,本來寺院主持有說給她們叫輛馬車,但被荀悠給拒絕了,偏要走路回去。
王秀娟雖是迷惑,但她已經被荀悠馴化得很是服帖,自然是乖乖跟著。
可是這一路來,荀悠卻是帶著她彎彎繞繞,逛了幾家五谷店。
一家買小麥,一家買紅棗,一家買綠豆,這番動作實在讓人摸不清頭腦。
咻——
前面的人又扔給自己一包紅豆,王秀娟好生裝好。
“好了,都買完了,走吧。”
荀悠拍拍手,繼續前面走著。
“回芳園么?”王秀娟急忙追上來問道。
“不,去柳府?”
“什么?!”
王秀娟驚訝的看著荀悠,繼續追問。
“去柳府干什么?那柳四爺可是在呢!我們為什么不回芳園啊?”
荀悠捏了捏她的小臉蛋,說道:
“放心,我們就去柳府待一下就走,耽誤不了多久。”
“那……為什么一定要去趟柳府?”
想到第一次去柳府遇見的驚魂一夜,王秀娟現在還心有余悸,談到柳府二字時,聲音還有些害怕。
荀悠知道她對柳府的恐懼,拍了拍她的后背,輕聲安慰道:
“放心,沒事的,我們就待一會兒,然后就回芳園。”
“好吧。”
抗議無效,王秀娟只得苦哈哈的跟著。
這次去柳府荀悠有一件大事要做,昨日她教訓了陳威;今日,也該是找柳秉算賬了,新仇舊帳一起算,自己的,還有荀好的。
同教訓陳威一樣,她并不會殺了柳秉,但她也不想柳秉活著,這人就是一顆定時炸彈,不知何時會爆炸。
荀好的事要是想早日了結,他也得早日結果。
所以,她今日特意去買了綠豆,為了混淆視聽,還買了其他東西打掩護。
這些東西都是給柳老太太準備的,雖然上次從芳園出來,柳老太太還在。
但她住到芳園就是為了偷窺自己的鴛鴦繡,那自己消失了一個多月,她定然也是回了柳家。
如此,甚好,給了自己一個完美的理由。
今日荀悠就是打算以給柳老太太做食膳之名,給柳府上下都做一碗綠豆羹。
上次在柳府養傷時,偶然間聽府里丫鬟們談論起過,柳秉愛好吃狗肉。
而狗肉配綠豆,輕者中毒,重則死亡。
至于是生是死,一切,就看柳秉自己的造化了。
花嬤嬤接到門房的傳信,有些驚訝,荀悠上門了?她不是出去躲著了么?怎么還上趕著來柳府了?
遠遠瞧見那道嬌小的身影越走越近,花嬤嬤立即變換了面孔,涕淚橫流的迎上去。
“荀小娘子?!老奴還道你失蹤了呢,這段時間可把老婦人給著急壞了,就怕你出什么事了!”
來人甚是震驚,眼角還帶著淚,至于情感流露真假,那就難說了。
荀悠瞧著這副虛偽的嘴臉,也跟著做上戲,配合道:
“哪有什么失蹤,花嬤嬤,我就是嚇壞了,所以特意出去躲了躲,給院長打過招呼的。
可能院長怕師傅擔心,所以沒有告訴她,這才讓師傅著急了。這不,風聲過去了,我第一時間就來看望師傅她老人家了。”
花嬤嬤聽著真切,心里信了七八分,接著話說道:
“原來這樣啊,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想來荀小娘子也是孝順的,定不會做那些叛逆事。”
說罷,花嬤嬤領著荀悠慢慢走進院里。
在路程時,兩人又交流了幾句,多半都是花嬤嬤在問,荀悠在答。
荀悠知道,這是花嬤嬤在替老婦人在試探自己,看自己到底心里藏了多少墨水。
畢竟在那詩詞大會上,自己可是一鳴驚人,如此斐然的才華,正是讓天下世人好奇。
“老夫人!你看誰來了!”
花嬤嬤激動的呼喚著內室的人。
在內室看賬本的柳老太太聽到聲音,放下手里的活,走到門口。
當看到門口笑意盈盈的荀悠時,也同花嬤嬤剛才那般震驚。
“荀……丫頭?”
“師傅!”
師徒相見,熱淚盈眶,一大一小兩人相擁而泣。
旁人看了,也不由得心里觸動。
“丫頭啊!你這一個多月都去哪兒了?快,給師傅我說說,你可知道這段時間我可擔心死你這個丫頭了,就怕你出了什么事!”
柳老太太一邊自顧自的說道,邊拉著荀悠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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