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人矣

29.那個帥哥

..,

想到昨天顧簡站在小區門前的樣子,顧凡不放心,今天給顧簡打完電話,知道她快要回來,早早就到小區門口等著。

方才電話里聽顧簡說話的語氣低沉沉的,想來是與江時喚的事情進行的并不順利。

白天的時候他有去找過養父,因為這些年,無論家里富裕之前還是之后,只有養父對他和顧簡還算可以。他想讓養父去調和調和,看看事情是否還有轉換的余地,結果去時正撞上養父和養母吵架,而吵架的緣由就是因為顧簡與江時喚婚姻的事。

他躲著聽了一會兒,見二人越吵越兇,又提到了離婚的事,便打消了念頭。

轉身時,腦海里卻出現了另外一對吵架的父母,吵架的氣勢毫不比養父養母遜色,相反的是提出離婚的不是父親的角色,而是母親。

他已經好些年沒有這么清晰的想起過他親生父母的樣子,更是忘卻了他們給他造成的傷害,但最近總是能夠在養父母身上看到他們曾經的影子。

“想什么呢?”

顧簡看見他時就叫了他的名字,奈何沒叫聽,只好走近后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喔,在想你怎么還不回來。”

“又擔心我了吧,還來門口接我。你這孩子怎么這么可愛呢。”

興許是今天的心情太過糟糕,看見顧凡的時候,顧簡不想把壞情緒傳染給他。

顧凡卻因為她那一句可愛唰的紅了臉,撇開頭默默回了一句:“哪里有你可愛。”

可惜顧簡沒聽見。

兩人沉默地走了幾步,顧凡心思翻來覆去,終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問道:“今天見江時喚他怎么說?”

“唉,還沒聊上,先聽到了一些不中聽的話,他就是想整我,聊不出什么來的。”

“那你準備怎么辦?”

“大不了就逃婚唄,不了解他之前,稀里糊涂嫁了也就嫁了,了解之后,我怎么還能傻到去跳火葬場。”

顧凡聞言,撇開臉偷偷地笑了。

“那我跟你一起逃。”

“呀,你這孩子。”

“我不會是你的累贅的,我能養得起你。”

顧簡看著顧凡那著急勁兒,眼里都快冒淚花了。

“你是她以前唯一的光吧?”

“如果你還沒完全接受顧簡的身份,那我以后就是你的…光。”

顧凡還沒說完就低下了頭,因為說著說著突然覺得那些話有些別扭。

誰料,顧簡回了他一句謝謝,讓他更加尷尬了。

而顧簡除了感動,沒察覺到任何其他怪異的氣氛,還問顧凡:“對了,咱們小區的赤園在哪一塊?”

“赤園?你怎么突然問那里?”

“我明天有個兼職就在赤園。”

“喔,那離咱們家應該很近,咱們是橙園,赤橙黃綠青藍紫嘛,赤園跟橙園挨著,他家是哪號樓?”

“好像是12號樓。”

“那就更近了,就這。”

顧凡指著他們馬上要進的樓的對面,又道:“這兼職找的好,就跟在自己家上班一樣,這次兼職什么,家教?”

“不是,我今天不是去北野莊園了嗎,正好那的老板明天有個活在這邊,知道我就住這兒,就說讓我去幫個忙。”

“喔,也挺好。不過……”

“嗯?”

“也沒什么,完事了給我打電話,我們一起吃飯。”

“好。”

顧凡其實是想說,做完這個兼職就好好歇歇吧,最近這么多事肯定夠折磨她的了,別精神毀了,連身體也毀了。

可是又一想,或許忙起來能讓她忘記一些痛苦吧。

第二天,顧簡跟北野長清一起去了客戶家,赤園12號樓801。

結果讓兩人都吃驚的是,來開門的居然是江時易。

不會這么巧吧,這是他的房子?顧簡也就是想想,北野長清直接開了口:“這是你家?”

江時易剛回一句不是,真正的主人就走了過來,臉上像盛了一季的和煦春風,笑意濃濃地跟她們說:“是北野長清小姐吧,快請進。”

雖然面前的男子長著讓人心動的模樣,不過北野長清還是堅持住沒動,先介紹道:“我帶了個助手過來,因為如果今天我們談得愉快,后期很多東西都需要她幫忙,所以叫她也過來聽一下。”

“歡迎,我們早晨才見過吧,你好,我叫成河。”

面對成河伸出的手,顧簡猶豫了猶豫還是將手也伸了過去。

這個世界實在太神奇了,她萬萬沒想到北野長清的客戶,竟然就是顧凡跟她提過的那個帥哥。

今天早上她陪顧凡去跑步,確實遇到了他,不過當時她們并沒有說話,只是同為跑步愛好者眼神有過碰撞。

然而顧簡一邊說著自己的名字一邊要跟成河握手的時候,旁邊的江時易突然冒出一句:“你煮的咖啡是不是糊了?”

成河又怎么看不出江時易的心思,雖然江時易也剛到太久,還沒來得及跟他說顧簡的事,但他這些天也在網上了解到了一些。不過他很意外啊,悔婚的人明明是江時易,江時易現在這又是什么意思?不讓他握顧簡的手,難道還對人家姑娘有意?

他故意沒動,手非常緩慢地伸向顧簡,說道:“沒吧,阿成不是看著呢嗎?”

這次江時易直接握住了他的手,還把他往里推。

“按說是啊,那怎么還有糊味,你快去看看吧。”

成河真沒想到江時易還有這樣的一面,看在他萬年冰山也有融化的一天,就沒再跟他計較。

不過接下來江時易就尷尬了,因為人們陸續進屋后,阿成正巧端著已經煮好的咖啡從吧臺那邊走了過來。咖啡香很好聞,根本沒有任何一絲燒糊的味道。

只聽到江時易說有糊味的阿成,那時沒注意到顧簡,還給江時易補了一刀:“九哥,是你這鼻子不行了,還是你懷疑我的能力了。”

江時易咳嗽兩聲,意為讓阿成注意言行。

阿成沒接收到信號,一邊擺放著咖啡,一邊還跟成河抱怨:“看見你不在的時候,他怎么欺負我了嗎?”

剩下一杯沒放,本想遞給江時易,讓他聞聞到底有沒有糊,結果就在回頭要走向江時易的時候,看到了在江時易旁邊站著的顧簡。

瞬間,阿成手里的那杯咖啡摔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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