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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更!)
嶺南省在國內是一個特殊的省份。
嶺南的特殊不僅僅體現在第一經濟強省上面,還因為嶺南復雜的地理環境和政治氣候。
地理環境的復雜以及歷史原因,讓嶺南省內自然形成許多以發音不同的區域,其一,以粵語為主的珠三角區域人氏,泛指嶺南中、南部一帶,其二,以閩南口音為主的平原人氏,其三,以嶺東話為主體的區域人氏,三大區域的形成,有其歷史原因,也有文化傳承的原因。
和燕省、齊省大有不同的是,燕省和齊省或許是歷史傳承悠久,文化和習俗大多相同,沒有太明顯的不同。而嶺南的三大區域,幾乎可以說是各自具有不同的文化傳承。
也正是因此,嶺南在政治上也劃分為三系。
粵語一系時稱闊第派,水頭一系時稱水頭系,嶺東一系時稱嶺東系,在陳皓天入主嶺南以前,三系在嶺南政壇上顯赫一時,三分嶺南天下。
陳皓天上任嶺南之后,勢頭漸盛,以他為首又重新樹立一系――外省系。
其實早在陳皓天未上任之前,解放后,嶺南就有不少南下的干部來嶺南擔任黨政要職,已經形成了外省系,不過一直處于弱勢。
90年代初,嶺南省委秘書長一職空缺,當時的省委在省委大總管的任命之上,一直拿不定主意,在平常大事小事都要請示上任省委領導的前提下,省委大管家一職本是省委的管家,身為省委一把手都沒有主見,也是罕見,也從側面印證了嶺南的政治氣候之復雜。
一直空缺了半年之久,省委才接到全國政協副主席的暗示,最終擬定了合適的人選。
當時的全國政協副主席姓季,曾經擔任過嶺南省長――正是嶺南季家的掌舵人季擇凡。
季擇凡出身嶺南梅花,梅花是嶺東系的主要發源地。在季擇凡當年擔任省長之時,不管是水頭系的省委,還是闊第系的省委副,都對他言聽計從,他雖然是二號人物,卻在嶺南有說一不二的權威,是嶺南的實際掌權者。
嶺南三系,當以嶺東系為第一,或者說,以季家實力最強。
提到嶺南以前的政治氣候,不得不提在嶺南各派系的紛爭之中,為了平衡區域角力,輪流提拔各自派系的實力人物的同時,身為外省系的王下亮在嶺南擔任了近10年的副省長,一直得不到提拔。在他已經晉升到副省之時,水頭系的魯祥中還是市長,但在其后,魯祥中后來居上,先是擔任了常委副省長,后又當選為省委副,直到升任為省長。
不過政治人物的命運有時確實風云變幻,以常規推斷,王下亮在嶺南的政治前途一片黯淡,恐怕很難翻身了。因為根據當時的省政府班子排名,魯祥中之后,還是嶺南人接任省長,他還是沒有辦法在嶺南扶正。
但僅僅在魯祥中當選省長一年之后,王下亮即擔任了鵬城市委,2001年,一步升任為齊省省長,兩年接任省委,現在為中央政治局委員、津城市委。
而當年后來居上的嶺南兩任省長,都已經相繼退下,告別了政治舞臺。
……夏想回顧了以前嶺南政壇風云變幻的歷史,就讓他更清晰地認清了現狀,嶺南三系之中,原本以嶺東季家一系最為實力雄厚,曾經執掌嶺南十幾年之久,但隨著米紀火擔任省長一職,上任省長退下之后,季家治理嶺南漸成歷史!
但季家并非全線收縮,表面上不再執掌大權,其實許多關鍵職務還在季家的掌控之中,畢竟季家在嶺南經營多年,又有深厚的政治底蘊,作為開國領導人的后代,其無形的政治影響力無與倫比。
現任省委常委、羊城市委林雙蓬是季家在副省崗位上碩果僅存的一人。
嶺南的政壇格局在陳皓天時代,已經由以前的紛亂而逐漸清晰了許多。
嶺南因為因為歷史原因和文化風俗等種種因素而自然形成的政治區域,有著非常天然的向心力和排他性,又因為相同的方言和習俗,圈子的私密和組織上的嚴謹,齊省松散的本土勢力無法與之相提并論。
也幸虧有了陳皓天來到嶺南之后一系列行之有效的工作,才讓嶺南格局不再如以前一樣紛亂,也讓夏想一步邁入嶺南,受到的來自各方的壓力和阻力就減輕了不少。
話又說回來,雖說季家治理嶺南已成歷史,但季家在嶺南的根深蒂固的影響力仍在,其他兩系在嶺南的勢力也依然龐大。各地市市委和市長,基本上全是三系的人馬,外省系除了在省委占據優勢之外,在下面地方依舊式微。
夏想原本以為,他和季家的接觸會在正式上班之后,或者是某一個突如其來的日子,又或者是在老古的指引下,卻沒想到,竟是由張力出面引見。
張力……究竟是季家什么人?
夏想微一沉吟,很干脆地答應了張力:“好,你來安排就行了。”
張力見夏想答應得十分爽快,也大感面上有光:“謝謝夏的信任,我馬上安排。”
放下張力的電話,看到外面華燈初上的夜色,夏想的心情莫名平靜了許多。
想了一想,直接撥通了古玉的電話。
“你在做什么?”夏想先是問了一句家常。
“呀,你電話來得真是時候,壞人果然是壞人。”古玉心情顯然不錯,“我正在洗澡,要不要聽聽洗澡水的聲音?”
夏想無語:“現在洗澡?真有你的,洗澡后是睡覺還是吃飯?”
“要你管,反正我洗得又香又白,沒你的好事。”古玉嘻嘻笑了一氣,“我正在染腳指甲,你有什么事情就快說,沒事的話,別影響我的正事。”
染腳指甲也是正事?夏想感慨他對古玉的一番貼心的問候算是白費了。
“古老在不?”
“爺爺不在,出去了,好象和許冠華一起去應酬了,聽說有什么軍委領導,我懶得問,又不想吃東西,就先洗澡了。”古玉的聲音懶洋洋的,有一股令人沉迷的味道,“哎,你說小時姐到底怎么了?不上網,不接電話,也不回短信,她生誰的氣了?我好象沒氣著她。”
嚴小時人在湘省,她生的是他的氣,夏想只好說道:“恐怕還是因為范睿恒父子的事情,等我打電話給她。”
正要掛斷電話,夏想又想起了什么,問道:“你知道小時最喜歡什么?”
“她呀……”古玉似乎很認真很努力地想了一想,“她最喜歡的兩件事情,愛情和事業,通俗地講,就是帥哥和金錢。”
夏想本想和老古通話,大概問詢一下季家的事情,好確定一下和季家見面的基調,不想老古不在家,又被古玉的風趣逗樂了,說道:“好了,你先洗你的美澡,等古老回來了,告訴他一聲,就說嶺南花開了。”
“要是我沒忘就說,忘了……也別怪我。”古玉故意調皮。
夏想笑了:“好了,別鬧了,我先掛了,還有事兒。”
和古玉的通話,讓夏想的心情又輕松了不少,盡管他也知道,他在嶺南的全面工作,才剛剛開始,今后面臨的困難,肯定比想象中還要艱巨。不說別的,就是在省委之中,當他走到一處,聽到一些人聚在一起用他聽不懂的方言在討論問題時,就會立刻感覺到一種被排斥在外的疏離感。
語言問題是一個大問題,在嶺南,曾經因為方言問題上升成為政治問題,就證明了一點,操同樣口音的一群人,會對另外口音的一群人有天然的排斥。齊省也有方言,也齊省方言是基于北方語系,他聽得懂。
到了嶺南就完全不同了,在他聽來,幾乎一點也聽不分明對方在說些什么。就是說,如果有人當著你的面對你陽奉陰違,你也會被蒙在鼓里。
想了一想,夏想認為有必要和米紀火通個氣,至于陳皓天……等和季家見面之后再說不遲,就撥通了米紀火的手機。
“米省長,我和張力去會一個朋友,特向您請示一下。”畢竟張力是米紀火的秘書,夏想在禮節上不能讓米紀火挑理。
“去吧,年還沒有過完,見見朋友總是應該的,人情往來也是政治工作。”米紀火話說得很委婉,“要四海之內皆朋友才能更好地開展各項工作。”
夏想知道米紀火可不是為了多說一句話套話,而是為了表達一下對他的支持,或許更深入一想,米紀火多半知道他要會的是什么朋友。
剛放下電話,張力就敲門進來了。
“夏,已經安排好了,是不是方便現在動身?”
和張力也算熟了,夏想也矜持,即刻起身:“走。”
到了樓下,坐上了一輛普通牌照的汽車,夏想也不問去哪里,只管任由張力安排去處。汽車一路向西,逐漸出了市區,來到一處幽靜的湖邊。
湖邊有一處別墅,名叫“花無缺”,名字很怪,也有雋永,夏想默然一笑。
一下車,就有人迎了出來――其實夏想知道以他的資歷,季家和他會面,多半只是試探性地接觸,就是說,不會有重級人物出面,他也不會自認有分量可以直接驚動季家的直系――但見到出來迎接的人,還是著實讓他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