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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9章 調整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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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想在等候林雙蓬、向民新前來的間隙,聽取了唐天云的情況匯總。

唐天云最近全面進入了狀態,他的沉穩和分寸感,凸顯出了他優秀的一面。最初,夏想還微有遺憾,認為唐天云不如張力有眼色,現在看來,有些人第一印象良好,但深入接觸之后才發現,原來在漂亮的外觀之下,卻有著表里不如一的內涵。

唐天云是一個可以托付重任的人,張力則不是!

在聽到唐天云說出季如蘭和張力同時現身在南國之春,而之前,張力已經聲稱不會參加吳公子的紀念儀式了,不想在得知季如蘭會親臨之后,張力又自食其言,只為了陪同季如蘭就放棄原則,竟然又現身在了南國之春……

夏想聽了,久久無語,心中對張力的最后一絲希冀破滅了。

同時,也為季如蘭感到了深深的悲哀。是的,是悲哀。夏想并非輕視女人,也知道官場之中不乏有優秀的女性,但季如蘭確實缺乏政治智慧,只知道事事計較一時得失,并且太在意意氣之爭,只為賭氣而沒有原則,甚至還與虎謀皮,也不知季老爺子為何不約束季如蘭,難道非要等季如蘭鑄成大錯?

夏想并不知道的是,季老爺子并非不想約束季如蘭,而是最近身體不適,實在精力不及。在接到林雙蓬的電話之后,他也點了季如蘭幾句。不料季如蘭不但沒有警醒,反而更氣憤夏想告她的狀,尤其是夏想竟然通過林雙蓬向季家喊話,就更讓她怒不可遏。

季如蘭在怒意高漲之下,認定夏想是故意讓她難堪,她才不相信吳曉陽敢奈何季家,更不認為吳曉陽敢碰她一根手指,所以就坦然地赴會了。不僅僅是為了讓夏想知道她游刃有余的手段,也想和吳曉陽坐下談談,或許還有機會聯手對付夏想。

其實季如蘭如果沉下心來仔細一想,她處處刁難夏想本不應該,因為現在耳想和季家之間幾乎沒有了矛盾沖突,相反,和季家有沖突隱患的卻是吳曉陽。而她心中始終無釋懷對夏想的不滿,開始時或許還有一定的政治目的,到現在卻只是蠻不講理,已經偏離了她的初衷。嗯——對于季如蘭的所恩所想,夏想也沒有心恩去推測,他只是感覺到無奈和好笑,就如康孝一樣,對他毫無信任可言。或許季如蘭也是一樣的心恩,對外省人有著根深蒂固的提防心理。

也是,相比之下,吳曉陽卻是地地道道的嶺南人,如果只局限于地域觀念的話,季如蘭和康孝也確實更愿意相信吳曉陽。

既如此,夏想就只能再次調整策略了,他交待了唐天云幾句,讓他立刻切斷和張力的一切私下聯系,只保持表面上的公事公辦即可,隨后,又吩咐了一些注意事項……林雙蓬和向民新就來到了。

一進門,林雙蓬就焦急地說道:“夏書記,是我的工作失誤,請你批評我。”

康孝的失蹤,林雙蓬難辭其咎,省委療養院雖然是省委機關,但治安和交通要歸羊城池方,林雙蓬上來就自我批評,也是官場常態。

向民新也想做自我批評,夏想擺擺手:“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康副省長的失蹤,稍后會有解決的方,具體由葉天南同志負責協調此事。我讓你們來,是想了解一下剛剛發生的珠寶搶劫案。”

林雙蓬和向民新面面相覷,夏書記不關心康孝的失蹤,卻關心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搶劫案,是何道理?羊城的治安在全國走出名的差,飛車黨、搶包黨、綁架案,屢見不鮮,不過是搶劫了一家珠寶店,案值才勁多萬元,就驚動了省委三號人物,莫不是有什么隱情?

林雙蓬向向民新使了個眼色,向民新會意,向夏想一五一十地匯報了搶劫案的始末。

從表面上看,是一起再普通不過了搶劫案,三名劫匪在光天化日之下搶劫了一家珠寶店,蒙面,手持武器,動作熟練,整個過程只有五分鐘,沒有傷人,搶劫離開后就迅速逃離了現場。

如果不是兩名偶然路開,劫匪的逃走就會如同閑庭信步——發現劫匪之后,想攔下劫匪,卻被劫匪當場擊光而之前,劫匪在珠寶店沒有動手傷人。

劫匪開槍傷人,警叉喋血街頭,就引發了不明真相的群眾的騷亂。隨后趕來的警叉,迅速而果斷地包圍了警匪。原以為將劫匪團團圍住,劫匪插翅難飛,不料劫匪的本事超乎想象,連開三槍,每槍都命中一名警叉。

最后甚至劫匪從容得手,搶到了一輛警車,突破重重包圍,揚長而去。

自始至終,劫匪都蒙著面,不發一言,而且冷靜得出奇,行動整齊劃一,三人同進共退,沒有一絲慌亂”而且槍奇準,沒有誤傷一名路人,也不和警叉件纏,甚至并不以殺死警叉為目的,除非有人攔截,否則也不主動開槍向警叉射擊。

事件的經過似乎并無出奇之處,夏想聽了,微一沉思,就問了向民新一句:“民新同志,以你推斷,劫匪是慣犯還是初次作案?”

向民新對珠寶搶劫案并不十分重視,只讓一名哥局長主抓,因此對案件的重視程度不夠,沒想到夏書記對搶劫案的興趣這么大,他就有點抓瞎了,支吾著答不上來:“應該是……估計是慣犯。”

“不是慣犯,民新同志。”夏想突然加重了語氣,“慣犯作案不會讓警叉包圍,事先肯定就踩好了點兒,事后也會準備好溜走的汽車,怎么會讓兩個意外發現就被包圍了?很明顯是初犯。”

林雙蓬也被夏想調動了情緒,仔細一想,確實想到了案件之中有許多疑點:“不對,如果是初犯,對方表現得十分冷靜,也不劫持人質和警方對峙,心理素質好得出奇……”

林雙蓬的話又引發了向民新的深恩,他畢竟是老工安了,仔細一堆敲,也琢磨過味兒來:“還有一點,三名劫匪槍奇準,如果是初犯,似乎也不對。”

“初犯就不能槍奇準了?”夏想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民新同志,我建議此案還是由你主抓為好,也許案中有案,能挖掘出更有價值的東西。”

向民新猛然打了一個激靈,一下想到了什么,突然精神百倍地敬了一個禮:“是,就按夏書記的指示精神辦。”

林雙蓬也意識到了什么,也是眼前一亮:“夏書記的意思是……搶劫案是聲東擊西?”

夏想笑而不答林雙蓬的問題,岔開了話題:“雙蓬,有兩件事情要麻煩你一下。”

林雙蓬自然清楚夏想現在和吳曉陽之間已經劍拔弩張了,而剛才夏想對搶劫案的分析,明顯可以得出結論,劫匪極有可能是訓練有素的軍人,而且還是特種兵。至于軍人為何蒙面搶劫珠寶店,就是需要進一步探求的問題了。

拋開劫匪的問題不談,在吳曉陽步步緊逼之下,夏書記還能如此從容鎮靜地從一起毫不起眼的搶劫案中抽絲錄繭,并且得出了極有參考價值的推論,確實不簡單。林雙蓬暗想,如果將他放到夏想的處境之中,設身處地地一想,他絕對做不到夏書記眼下的從容不迫。

“請夏書記指示。”林雙蓬現在已經由以前對夏想的敬而遠之變成了欽佩。

“麻煩你盡快安排一個合適的機會,我要和季老親自見上一面,事情很緊迫,需要當面談談。”夏想拋出了第一個問題。

“好,我馬上就聯系一下,盡快落實。”林雙蓬回復得十分干脆。

“康副省長的失蹤問題,我代表省委省府委托你全權負責,具體事宜,可以和葉天南同志協商解決。”

第一個問題讓林雙蓬十分熱切,第二個問題卻讓他十分不解:“夏書記,康副省長失蹤是大事,是不是需要省委研究決定,指定相關領導負責?”

“不用。”夏想微笑搖頭,“我事先已經征求了陳書記和米省長的同意,具體就由你負總責,葉天南同志從中協調。”

林雙蓬心中一跳,不知是喜還是憂,很明顯,夏想此舉等同于將他綁到了戰車之上,就是說,他必須和夏想同進共退了,再想到不按常規出牌任性妄為的季如蘭,他心中就泛起了苦澀,季家在對待夏想的事情上,莫非要一分為二了?

“什么,康孝失蹤了?”吳曉陽一下睜大了眼睛,沖孟贊、焦良吼道,“不是讓你們安排人手,好好盯緊幾個關鍵人物,連一個人都看不住,真是蠢材。”

“司令,事情太蹊蹺了,我也沒有想到一個大活人會平空失蹤。

“孟贊解釋說道,“不過請司令放心,我一定會在三天之內查明事情真相,只要司令一聲令下,直接可以讓康孝永遠失蹤下去。”

“……”吳曉陽心思大跳,時呀,康孝失蹤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可以借機讓他永遠失蹤下去,并且將失蹤的過錯歸咎到夏想身上,豈非是一步妙棋?

也好,既然夏想想拿康孝大做文章,就陪夏想好好玩玩……吳曉陽下定了決心。

圍繞康孝失蹤以及搶劫案,夏想和吳曉陽之間的過招,逐漸逼近真刀實槍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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