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術

第二千七百五十九章 不知恥的老家伙

第二千七百五十九章不知恥的老家伙

皇上的臉色一沉,聲音冷冷的說:“有什么考慮的?你在外面快半年了,知道家里人有多擔心嗎?就算是有常遠跟著,你們想走到哪兒去?早晚不都得回去嗎?”

當然皇上也是希望他沒事兒,他在這地方上好像名聲還不錯,不過就是搶劫案多些,無所謂了。

常遠看著我的神情,他握著我的手說:“跟皇上回宮?你是不是想他們了?”

最后小寶爹也覺得這樣子太矯情就收下了銀子,皇上得知我回宮很高興,就帶著我們離開了這農家小院。

常遠說這地方他住感覺有些潮,我說他事兒多的不行,后來看到他胳膊上有些小紅疙瘩知道他應該是水土不服。

皇上看我半天不出聲,嘆了口氣說:“算了,給你一晚上時間考慮,明天一早我就要聽信,到行宮來見我就行了。”說完起身就走。

看著他笑著,我想也許這樣子更好吧,畢竟我們可以接著在一起,在現代這種朋友很容易找到,只是沒有想到后來的他會終身不娶。

船行湖中,微波蕩漾,湖心亭、三潭印月、阮公墩3個小島佇立水中,使人覺得仿佛來到了“人間仙境”。我和常遠是想著法子的玩,呵呵。

太子忙起身把我拉到桌前坐下,拍著我肩說:“虧了我碰到你了,跟父親說起你只是心情不好,而且有常遠跟著他老人家才放下心來,他還真怕你是回家了呢。”

北方的冬天總是感覺很陰沉,很冷,偶爾的幾天晴天也會刮著大風。

該來的還是來了,我點了點頭,常遠已經下了地來,我讓他回去休息,往外走去。

他輕輕的拍著我后背說:“那你能不能獎勵我親你下啊?”我一把推開他捏他下,他慘叫一聲,然后兩個人笑了起來。

為了圖快,后面我們決定走水路,從運河走,快的話也就是個三五天就能到了得杭州,拼啦,反正不能讓他們碰到。

正在苦惱的時候,身后響起:“微臣鈕鈷祿念輝見過皇上。”我猛的回頭,正對上老十低下去的頭,這是怎么了?

他看我臉色不好,我看著他苦笑著說:“他連理也不想理我了,還改了名字,我知道他名字上是說想我,可是今天,唉。”

常遠跟在我后面一直留意著有沒有暗樁監視我們,我倒是挺有心情的左轉右晃。

我起身跟他們說讓他們早些回去,我明早上回不回去都會去趟行宮的,我讓常遠把東西收拾好先回去了,四哥和十三弟跟我講著我離開后的事情,把我送到了小寶家的門口。

到了行宮,我沐浴更衣,換上我從宮里帶出來的衣物,常遠也換上了他的官服。

現在的杭州春意最濃郁,是一派西湖美景三月天,春雨如油柳如煙的感覺。

我不好意思的撓著頭沖太子笑了下,他擺擺手喝了口茶,這茶水入了他口他眉頭一皺,想是不合他的口味吧。

過了很久,他說:“如果他心里也只有你的話,那我就會跟從前一樣在你身邊做你的知己就好,畢竟在現在的世界只有咱們可以真正的互相了解吧。”

我一直低著頭站在對面,一句話也回不上來,我確實應該等他回來再動的。

我鄙視的看著他:“一大小伙子家,還得讓我照顧你,真是的,鄙視你。”

第二天,我剛收拾好東西,沒來得及往行宮走,就看到皇上帶著他四個兒子進了小院,他們一身華服,引的周圍的鄰居都來看。

我一下子抱住他輕輕的說:“謝謝你為我著想,也謝謝你找到了我,謝謝。”

常遠看我情緒不好,走到我身后拍拍我的肩,我回頭沖他笑了下,想著現在笑的一定很難看吧,他又乎拉了下我頭發,是啊,總想著老十也得有個頭兒啊。

我愣在了原地,常遠剛收了一個桌子看我原地站著忙過來,一看是皇上,太子,四阿哥還有十三阿哥時忙想行禮,皇上擺了擺手他才作罷。

我決定回宮去,但是不是現在,我想在外面再玩一段,呵呵,不是才想過要不要再往南邊走走嗎?

我生氣的摔門進去,嚇了屋里人一跳。

我輕輕點了點頭,十三弟在我后面,趴在我身上說:“哥,你知道你走后,二哥關了城門,我動兵找你,引起了多大的恐慌嗎?老百姓們都以為要打仗了,呵呵。”

十三弟走到我邊上,扶住我輕聲說:“哥,你怎么在這兒幫人家看茶館啊?”我看著他無力的笑笑。

我沖他笑笑,是啊,他得跟著我。小寶向我們走來,他是我們借住人家的小兒子,瘦瘦小小的,他是來讓我們幫他家收灘的,呵呵。

他現在不是十阿哥,因為十阿哥經常辦差要不就是身體不適所以一直在宮里,一切應酬全是五哥在做,所以這些地方官對十阿哥并沒有印象,所以才有這么一出無間道。

蘇堤、白堤恰似兩條綠色的緞帶,飄逸于湛湛碧水之上。

我看他神色不對就說:“不然咱們接著往南?去廣州海南那邊玩啊?”

啊,這不明擺著要脅嗎?我又低下了頭,可憐的十二弟,我害了你啊。

四哥點我腦袋下說:“你知道二哥是放了你了,他自己倒讓父親訓個夠本,你啊,怎么這么沖動啊?”

我點了點頭,怪不得皇上把十二弟禁足了,呵呵。

皇上先拱手對小寶爹說:“我是承羽的父親,這些日子這孩子讓你們費心了,昨日得知您生病了,特帶來醫生給您瞧瞧。”

十三弟瘦了好多,不過精神看著還不錯,我給他肩上輕輕一拳,然后對著皇上拱手行禮輕聲說:“對不起,讓您老擔心了。”

來的時候已經年根了,大街上多是些逛年市的人。

我們在大明湖邊上,著名的國家連鎖客棧悅來客棧租了個小院,一天一兩銀子,夠貴的,不過因為出門就可以看到大明湖,我也忍了。

西湖三面環山,云山逶迤、薄霧漫漫,南山、北山像眾星捧月一樣,護衛著溫柔美麗的“西子姑娘”。

他臉上一臉慈愛,但是還有些許的責備在里面:“你這孩子也太強勢了,這說走就走,哪來的這么大的脾氣啊?有什么事情不能等我回來嗎?”

皇上看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把我叨叨的抬不起頭來倒笑開了。

他笑著看著我:“喲,看不出來啊,上學的時候學習還不錯嘛?”

他拍拍我肩說:“你真的不想回去嗎?如果他今天見你的時候跟十三阿哥一樣,你會怎么做?”我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我們借住的這家有個小茶灘,就在西湖邊上,雖然現在才要進二月,可是已經有些文人雅士開始在西湖邊上游玩了。

我白他一眼說:“切,我感覺我現在像是對豬彈琴。我上學的時候很喜歡那篇文章,所以總是想找個機會來親眼看看,看那邊的山了不?現在沒有下雪,文章里寫的是下雪的時候,說山尖全白了,給天邊上了一層銀邊,想著都好看。”自己說著都出了神。

常遠說就算是皇上南巡到這邊也不可能沒事兒亂轉的吧?往常皇上巡游都是有人陪著,咱們不去人多的地方也就好些了,我想想也是,就開始游玩了起來。

初到杭州的時候,甚至感覺這邊比濟南還要冷一些的樣子,陰冷陰冷的,常遠說我們現在才有了點兒逃命的感覺,我無奈的搖搖頭。

他神色很低落,我想他已經習慣這種和我游山玩水的日子了,可是不可能永遠這么玩下去啊。

我想過很多重逢時的樣子,有可能會生氣的大吵一架,有可能會高興的抱在一起,但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現在的樣子。

常遠問我為啥在這邊要住客棧,我說沒辦法啊,這邊總不能住到官府去吧?他想想也是,呵呵,在這邊沒有認識人啊。

我幫他把枕頭放的舒服些,他kao在上面看著我說:“咱們后面往哪兒走?接著往南還是哪兒?”

他看我這樣子笑了起來,我說他破壞氣氛,他也只好認了。

皇上理都沒理他的說:“就這么定了,四阿哥你去安排下吧,明日咱們就回宮去了。告訴你小家伙,朕的生日也快到了,你準備禮物吧。等你回宮的時候補給朕。”

他來到我身邊看著我說:“你自己傻樂啥呢?我也是第一次來濟南,這邊沒想到挺暖和的啊?是不是跟對面的山有關系啊?”

他無奈的坐在床上說:“我愿意讓你照顧我啊?你會點兒啥?笨的跟豬一樣,我這不就是有點兒水土不服嗎?過兩天就好了。”

我撅著嘴看著他笑,他拿扇子打在我頭上,很輕:“你十二弟被我禁足了,你回不去,他別想出來,你看著辦吧。”

飯后,我和常遠商量起了要不要回去的事情,常遠聽說十三弟他們拿小寶一家恐嚇我也很生氣,可是今天老十的樣子,讓我一點兒也不想回宮,回去干嗎?行如路人。

我忙起身迎了出去,小寶一家也都迎了出來茫然的看著他們,只有小寶認得他們和他父母說下這是我認識的人。

這時一個很熟的聲音:“小二,可還有茶?晚些收灘吧。”我猛的抬頭看向聲音來的方向,四張熟悉的臉映入我的眼里,十三弟站在離我近些的地方向我笑著。

我現在沒心情聽他們斗嘴,把他倆推開對被常遠拉走的小寶說:“小寶,你一會兒回去別對你娘說起剛才的事情知道沒有?”小寶怯怯的點了下頭。

但是這里卻給人的感覺還算溫暖,就覺得自己來對了地方,哈哈,明智啊。

太子沖我笑了笑,老十頭也不回的跟著他走了,四哥和十三弟來到我身邊看著我。

我kao,壞了,十六開始走,那用不了兩天就到這邊了,不行快閃。

四哥給他寫了個調理的方子,又放下些銀兩做為我們在這住的了段時間的房前,他們都不收,兩邊推讓了起來。

我低下頭不再作聲,皇上看我這樣子一點我頭說:“你這孩子皮死了,不回去也行,留下幫念大人辦案子吧。別添亂,不然把你押回去。”

我看著常遠說:“如果我心里只有老十,是不是對你太不公平了?”他一愣,低下頭沒有再說話。

皇上看著我,聽我說還要往南走,把我手拉過去,拿扇子就照我手心一打,用力很重,疼的我一裂嘴,太子頓時起身請皇上息怒。

我現在和老十都住皇上賞的這小院里,可是各住各的,三個人一人一間屋,也好,面對著他也不知道說什么,還是想想怎么抓這個劉大人的小尾巴吧。

我們要查的是兩江總督劉海山,他是索額圖的門生,這次索額圖被關,皇上只是讓老十來試探下他,如果他有問題就直接抓了就是了,回京會給他個罪名。

我木然的走向他們桌前,面對著皇上,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臉上都僵了。

他們真不知道我為什么走的嗎?是啊,景仁宮大門一關多少天,他們頂多覺得是我和老十生氣了吧?

我坐了下來看著他倆坐在我邊上,他們都沒有問我為什么離開皇宮,我也不想去說什么,只是看了看他們說:“你們多久前就找到我們了?”

兩三天的時間,我們沒事兒了就出去轉泉,泉城不轉泉可惜了。趵突泉、黑虎泉、五龍潭、珍珠泉,在當地人的指引下,我們慢步于此,別有一番感覺。

啊?念大人?誰啊?老十走出來說:“微臣只怕怠慢了阿哥,還請皇上收回成命。”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用在陽春三月的杭州一點兒也沒錯,鶯飛草長,蘇白兩堤,桃柳夾岸,花開時翠彩相間,不求一支拈在手,但愿放眼皆繁華。

來了十來天了,該轉的也轉的差不多了,書上寫的也全都看了,是該離開了,我心里盤算著,他給我理了理頭發。

客棧是一定不能住了,我們只好在附近找戶有小院的人家住了,打算休息一下接著往南,聽十二弟的意思,皇阿瑪這次打算就到杭州就往回翻的。

常遠說他想在這邊定居下來,他說在現代他也不只一次的來過杭州,可是這種美景卻是從來沒有見過的,我笑著說那是因為我沒有陪著他的過,他仰頭笑了起來,我看周圍人全看他,忙拉著他跑了。

這時門外有人敲門:“爺,您在房里嗎?”我應了聲往門外走去,看是店家小二。

老十依然躬身回道:“正是微臣,微臣接旨晚皇上三日到杭。”皇上點了點頭,他回完話抬起頭來,我看著他瘦了不止一圈的身子,臉上也很憔悴。

來的人只是個信差,說是十二弟給我的信,我給了他點兒碎銀讓他回去告訴十二弟我信收到了,那信差說他找了很多地方才找到的我,我點了點頭他告退了。

十三弟喝了口已經涼了的茶水,也皺下眉頭說:“其實你在河北咱們就得到消息了,十二哥卻一路上把你們護的嚴實的很,我們也沒辦法插手進去。一得知你到了濟南,這次不是走的陸路追你們嗎?誰知道我們剛到就聽說你們已經走了。皇阿瑪只好決定一路向南按已經定下來的路線走了。”

我看著他,點了點頭:“我來到這兒就和他們住在一起,早就感覺像家人一樣了,也離開他們這么久了,聽到他們可能就在我身邊,我挺想找到他們一起回去的。”

我知道我應該回去,可是總覺得心里不踏實,看到面前冷漠的老十,更沒有回去的心了。

他默然的搖了搖頭說:“不用了,如果皇上這次找到你,你就跟他們回去吧。”我一驚忙問他呢?他一點我腦門說:“當然是跟你一起走啊,笨。”

這信應該擔誤了很久了,我忙打開看了起來:“哥,我不知道這信什么時候可以到你手上,我也只是碰下運氣,見信好。皇阿瑪正月十六開始南巡,這次從涿州過濟南,然后往南去,如果你們走陸路,走的慢的話,可能就碰到他們了。這次皇阿瑪帶太子,四哥還有十三弟去,我看不光是南巡還有找你的意思。十哥最近開始努力的辦差,五哥說現在他都不用去吏部了,十哥一個人把全部的活都做了,他現在很好,可是總是走神,跟你那會兒倒挺像。哥,我被皇阿瑪禁足在宮里了,你快回來吧,不然我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出去了。”

十三弟從后面攔腰一下子抱起我轉了個圈:“我們總算是找到你了,總是有你的消息,可是到了你人就跑了,又不想讓官兵留住你。沒想到一直讓我們追到這里了,哥,你讓咱們好找啊。”

小寶爹愣住了,小寶娘忙把他們讓進屋子里去,四哥上前給小寶爹看下了,只是勞累過度了,積勞成疾,原來一直累,我們來后幫他分擔些,他倒病了,真是。

老十出了行宮住,我問皇上那位念大人為什么不隨我們用飯啊,他說念大人在杭州是有宅子的,他才賞的。

走在西湖邊上看著遠景,偶爾從邊上路過的人會說起皇上駕臨杭州的事情,我已經躲到一定程度了,在杭州也住了兩個月了,就算找到我,我也無所謂了,因為心已經靜了,不會再時不時的想到老十。

常遠把桌椅搬上車,我和小寶收拾著用過的茶具,這孩子雖然小,但是挺懂事的,沖我笑笑。我們已經讓他娘先一步回去了,他和我們一起走。

皇上把我叫到身邊笑著說:“這次跟不跟我回去?”我咬了下下唇回到:“給我一晚上考慮下好嗎?”

這家的當家的病了,推不動那重重的茶水桶,小寶又小,我就和常遠接下這收灘的活兒,也算是謝謝他們家對我們的照顧,我們借住在他家里,他們并沒有收我們房錢,飯錢那是一定要給的。

我站起身來,他看我一眼,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又看著皇上,我呆呆的向后退,一直到了河邊的欄桿擋了我一下我才驚醒,我怎么有種想逃的心思。

我客氣的說:“有事情嗎?”小二恭敬的說:“有位官爺找您,不知道能不能引過來。”

我繼續傻笑:“我就是在樂我很明智呢,呵呵。我是因為想到老舍先生寫的《濟南的冬天》才會想到在這個季節來到這邊的,不錯吧。”

常遠看我緊張的收拾東西不明白怎么了,我把信扔給他,他一看也開始收拾,這沒有兩天他們可能就到了這邊了。

而這不算太短的時間,老十看都沒有看我一眼。

坐在窗戶邊上往外看,遠山近水倒是處處美景,可是他這個年過的好嗎?這幾年過年和兄弟們在一起,大家都爭取進宮來,聚在一起放炮,玩雪,今年卻只有我和常遠了。

四哥摟著我肩說:“回家吧哦?你不是還有四哥呢嗎?”

老十在后面冷冷的目光我感覺到了,我跟在皇上身后隨他在行宮里游玩,十三弟不時的給我當著導游,四哥給我找來不少當地的小吃,其實這些我都吃過了。

十三弟不高興的擠開他說:“是十哥的話,我有可能不掙,別的人可就不一定了。”四哥聽他說完一愣,嘴角微微上揚。

皇上微微含首:“你就是新上任的滿吏部尚書嗎?鑲黃旗的?”

唉這要禮物的毛病算是給他們慣出來了,常遠在邊上幸災樂禍的笑著,我從他身邊走過時重重的從他腳上不小心的走過,疼的他一忍再忍,我白他一眼,他倒是想笑出來了。

我留他們吃飯,可是他們沒有留下,說只是知道這么個地方,明天萬一我不去好找我,我瞪著他們說他們拿小寶一家恐嚇我,十三弟不置可否的聳聳肩。

皇上走后,我從老十的口中知道,索額圖已經被皇上收入宗人府,不過是秘密的,是太子的主意,原因他沒說,說是回了宮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