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大人此時當真是慌了神,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么個樣子,而這一回他還當真是有些冤枉!
他明明只是讓人先將四喜關入大牢,令人先行恐嚇威脅一番罷了,并沒有下令牢頭如此之快就用刑,更沒有那般愚蠢而明目張膽的示意人逼著四喜陷害符夏便是那指使四喜殺死英子的幕后真兇。
這個時候,柯大人自己也搞不清到底只是手下有人擅自猜測他的意圖擅自行事呢,還是有人暗中也得了姚家的好處,才會這般枉顧他的命令急攻近利的行事。
總之不論如何,剛才那些擅自做主的渾蛋可是把他給害慘了!就算不為給符夏一個交代他也惱火萬分。
“二小姐,此事當真不是下官的意思,下官發誓只是讓人將四喜姑娘給關入大牢審訊一番,根本沒讓他們擅自動刑的!下官也不是一天兩天審案子了,怎么可能會如此急功近利?”
柯大人連忙同符夏解釋著,而后急忙喊人,讓人把擅自將四喜用刑的給綁起帶過來嚴厲處置。
符夏冷冷地看著姓柯的急于撇清自己的那種慌亂模樣,卻也不想再為這種人多耽誤功夫影響到四喜的傷情治療。
“柯大人如何處理你手底下那些小魚小蝦那是柯大人自己的事,不必在此做給我看,反正這種事我有的是辦法得知實情。”她徑直說道:“如今,我只等柯大人一句話,什么時候才能夠將那個特意利用英子之死想要栽贓陷害我的罪魁禍首找出歸案?”
柯大人面色發白,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的了:“二、二小姐,這、這事可得容下官好生調查才行,您放心,下官必定不敢……”
話還沒說完,符夏卻是冷笑一聲打斷道:“別玩這些拖延之計了,到底是什么人想害我,柯大人心中必定再清楚不過!如果柯大人當真一頭霧水的話,我這里倒是有兩樣很有用的東西可以給柯大人不少的提示!”
說罷,符夏徑直取出幾張紙舉到了柯大人面前:“大人看清楚了,英子的一家人在英子死前幾天可是得了大筆不少的好處,兩個姐姐一個弟弟同時被人開恩成了自由身,不必再終生為奴,其弟還進了京城最有名的學院念書。英子父母在京城最繁華的鬧市街頭得了一家不小的店面,這里都什么都記錄得詳詳細細,連見證人都一個不差,還有文契辦理人以及具體的時間都一清兩楚!”
輪流著全那姓柯的翻看了一遍后,符夏并沒有將這幾份重要的東西交到姓柯的手中,而是自行收了起來,繼續說道:“東西我先保管著,柯大人看看知道了就成。這么多巧合疑點擺在面前,如果柯大人還看不出英子的死跟什么人什么事有關的話,那我也只能夠拿著這些東西帶著人一并去找陳大人了!”
“不、哦不不不,下官看明白了,看明白了,也想明白了!”
姓柯的此時哪里還有半點的其他想法,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被符夏直接推到了如此邊邊上,他若再不知道怎么做,再不知如何取舍的話,當真是白活了,就等著立馬摔個粉身碎骨吧!
“二小姐提醒得太好了,是下官之前完全忽略了查英子身旁人的異常,這才出現了如此大的遺漏而不自知。”柯大人當即說道:“英子之事必定是英子的家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不然的話他們也不可能同時在英子死前幾天得到這么多的好處。而給英子家人好處的人必定就是幕后指使,花錢不僅是消災,更是為了用英子的死來嫁禍二小姐呀!”
說到這,柯大人一副堅定不已地模樣做出著保證:“請二小姐放心,下官必定在最快的時日內查出英子一案的真兇,將企圖用英子之死嫁禍冤枉二小姐且的幕后黑手揪出來捉拿歸案!”
說實話,最開始柯大人也并不太清楚這其中的內情,只知道是姚家人想利用此事把符夏給拉下水罷了。
而他所要做的也不算對,只是在處理這件案子之時行個方便,順事把符夏給牽進來就成,其他的事情并不需要他多加操心。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他才并沒什么擔心的應了下來。
可沒想到,事情遠遠比他之前所想的要復雜得多,現在看來,那個婢女的列根本就是特意為了拉符夏下水而準備的一場有意而為之的謀殺。
若只是這樣,事情辦得高明一些也就罷了,偏偏這還沒正式開始,一切便早就被這聰明了得的符二小姐且全都掌握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甚至于怕是連一些間接的證人證據都已經握在手中。
事實上,柯大人知道,英子家的那些事情姚家人必定是辦得極為小心謹慎的,卻不曾想在這么短的功夫內還是被符夏給洞察。他也不知道到底應該說是姚家人運氣太差還是符夏太過聰明,總之他算是真正的后悔不已,倒霉透了。
之前似乎還聽誰說起過符家這位新回府的二小姐膽大包大來著,就連寧王、五皇子那樣的人都敢直接頂撞,連國公府夫人的臉面也敢打得啪啪響。
起先他還以為是有人故意夸大了言辭,或者傳來傳去的就變了味,現在看來只怕真是自個給看走了眼。
國公府夫人若不是真被符夏給踩了臉面,姚家的人又怎么可能暗中想要設計陷害這符二小姐?就沖著今日這二小姐跑到衙門里頭來的所作所為,哪一點都切切實實的說明了此人當真惹不得呀!
雖說,他也不可能找死的去真正捉拿什么真兇得罪姚家人,但至少還是可以讓姚家自行推個解釋得過去的替死鬼出來。至少讓表面看上去平息得下來,讓他能夠順利的先從這該死的窩子里頭沖出來。
“柯大人早這般英明不就什么事都沒有了?”符夏淡淡的來了一句,看著似是略微松了口氣地柯大人道:“不過,最快的時日到底是多久?這總得有個期限吧?”
“這……”
“還有,”不及姓柯的回應,符夏繼續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隨便找個頂罪的出來,最后大事化不小事化了?我勸柯大人還是莫把事情想得這般簡單吧,誰都不是傻子,沒那個份量的話柯大人到誰面前怕也難以自圓其說的!”
姓柯的冷汗已經冒了一頭,實在想不到符夏竟然如此厲害難纏。
這話的意思分明就是在告訴他,就算要想找個漏洞把事給勉強蓋過去,那也得找個有分量的出來,姚家這一回若是不付出一點實實在在的代價,只怕二小姐這主可是不會善罷干休。
不過還好,冷汗昌過之后的瞬間,柯大人心中倒是靈光一閃,此事最麻煩的當然還是姚家人,并不是他。只要他兩邊都應對妥當的話,反倒是不會有太多的問題。
“二小姐請放心,此案下官定當秉公辦理,絕對不會再讓二小姐失望!”想到這,柯大人連忙承諾道:“下官估計,最多一個月的功夫,下官必定讓此案公正結案!”
“一個月?太久了!”符夏搖了搖頭,面無表情:“我等不了那么久。”
“那……那二小姐且的意思是?”姓柯的有些無奈的詢問著。
符夏才沒有半絲的同情,看向姓柯的平靜說道:“前些日子,我與寧王爺又打了一個賭。”
聽到寧王爺三個字,柯大人神色再次一變,只少量后脊背骨一路都涼到了底。
這二小姐突然提到寧王爺當然不是隨口說說,好歹他也聽說過寧王爺的頑疾可是因為符二小姐所拿出的一個方子給治好的。
不論這方子是賣的還是送的,總之再怎么說二小姐也算是因此在寧王面前有了個不小的面子情份。
果然,姓柯的直覺很準,符夏接下去所說的話當真是讓他更加有苦難言。
看著姓柯急劇變色的神色,符夏心底終于有了那么一絲替四喜報復的舒暢感,她故意頓了片刻這才繼續說道:“很不幸,這次跟王爺打賭我運氣不太好,輸了。所以,從下個月一號開始,也就是三天之后,我得去寧王府當上一個月的臨時丫環。”
“這賭注本就不是我愿意下的,寧王是什么性子你想必也聽說過。所以我當然巴不得不去,若是下個月一號前柯大人還沒有把這案子給弄清楚的話,倒是幫了我一個不小的忙,我也好以此為由拒絕去寧王府做什么臨時丫環。”
符夏壞壞地笑了笑:“不過嗎,到時見我沒去履行賭約一準會不高興,寧王爺一不高興肯定就會發脾氣,一發脾氣指不定就得殺個把人才能平息怒火。”
“他倒應該不至于殺我,因為我會早早派人去把無法前去的理由解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沒什么事的話自然就有旁的人得倒霉了。柯大人,你說那個人可能會被寧王爺的壞脾氣給遷怒到的人會是誰呢?”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