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商

第2章 穿越

戰栗輕輕睜開眼睛,感覺渾身劇痛,腦袋也疼的快炸開了。

被炸彈炸過的感覺果然不是很舒服。

她作為一個特工,奉上級命令去解救人質,經過輸死拼搏,終于殺了綁匪,將人質解救出來。

可是綁匪卻在人質的身上安裝炸彈,不得不征調拆彈專家來拆除炸彈。

俗話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那個豬一樣的專家居然剪錯引線,引爆炸彈,讓她的整個小組都葬身在強烈的爆炸沖擊中。

還好,她福大命大活了下來。

只是,感覺怎么有點不對。

她是被炸彈的余波炸傷的,應該是內傷,需要動手術,可怎么感覺給她用的是中醫,而且還是針灸。

你妹啊,想我死就直說嘛,哪有這么搞的。

她微微睜開眼睛,從眼睛余縫中觀察四周的環境。

首先引入眼簾的是一張破舊的方桌,配著一張矮凳,桌子上一茶壺,一碗一筷,放置在正中。

再向四周看,糊著茅草的泥土墻壁,拐角放著一個掉了柜面的柜子,依稀看見里面放了幾件換洗衣裳。

戰栗收回視線,平平的躺著,視線上移,看見透光的屋頂,隱隱泛著星光的光芒。

那是星星嗎?

大城市的夜里燈火通明,是個不夜城,早已經看不見星星。

所以,這是哪個村溝溝里?

靠,這也太扯了。

戰栗無力的閉上眼睛,這是卸磨殺驢嗎?

她被炸彈余波炸傷,受傷太重失去利用價值,所以不值得花大價錢救治,就這么讓她自生自滅。

不然,以她頂級特工的身份,怎么也該是醫學教授或者專家團隊給她治療,而不是給她扔到這個鳥不拉屎的村溝溝里。

她無力的嘆口氣,微微搖搖頭,再一次陷入沉睡。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看到一張胡子橫生,沾著油漬灰塵已經打結的粗魯老漢,正一動不動的盯著她,口中喃喃自語。

“不應該啊,看脈象應該已經救過來了,怎么還不醒呢?”

他一邊說話,一邊撓了撓頭發,頓時一股霉臭的味道傳來。

戰栗微微皺眉,這個邋遢老漢是有多久沒洗澡洗頭了。

沈老缺見栗子神情有變,定然是醒了。伸手拔掉她腦袋上一根銀針,痛的戰栗倒抽一口涼氣,嘴里罵著你大爺。

可惜她現在沒有力氣,聲音微弱,到嘴邊已經散去,只剩下空空的嘴型。

沈老缺見她嘴唇動了,更加堅定自己的判斷,新娘子肯定是救過來了,一鼓作氣將她頭上的銀針全都拔了。

一邊拔針,一邊欣喜道,“我的醫術果然名不虛傳,經過這一次,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連死人都救的活。”

戰栗一邊忍受著惡臭,一邊在心里咒罵,“你個老不死的,你才是死人。活死人,那么臭。”

沈老缺拔完銀針之后,見栗子還沒有醒,自行端了一碗清粥放到床邊,跟栗子說話。

由于栗子還沒有清醒,他的話看起來更像是自言自語。

“我把粥放到炕上,你醒來就自己吃吧。我要去睡一覺,昨晚上為了救你,一宿沒睡。”

說著就伸個懶腰,將身上的破爛外衣脫了,往炕上爬去。

這一連串的動作帶出不小的味道,熏的戰栗咳嗽幾聲,挪動虛弱的身子向炕里邊避去,剛一轉身,又對上那張打結的胡子臉。

這個味道更濃重了。

戰栗實在忍不下去,拼著全身的力氣往炕邊移去。剛轉到炕邊,就哇的一聲吐了。

果然惡心,惡心的吐了。

剛剛準備躺下的沈老缺微微一愣,有點不敢相信,看到自己就吐了,這得多惡心。

虧得昨晚救她一命,居然這么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再怎么說也是她相公。

“栗子,嫁都嫁了,你就認命吧。也別惦記你那秀才表哥,人家馬上就要娶縣令家的千金了,你死心吧。”

沈老缺往床上一躺,翹著二郎腿不停的抖動,也不管栗子是不是會受打擊,直接往她心窩子上戳去。

吐干凈之后,果然舒服許多。

戰栗趴在炕邊,回味身邊邋遢老漢說過的話,覺得這不但是個活死人,還是個瘋老頭。

什么表哥,什么秀才,什么縣令。

當你生活在古代呢。

等等,古代。

這一句話像一塊巨石砸在心上,剛才吐的時候眼神掃過地上的鞋,看的不太真切,又一次瞧了眼,竟然真的是古代人才會穿的粗布鞋。

她不敢相信,咬咬牙,忍著巨大的惡心轉向身邊的邋遢老漢,果然是長發成髻。雖然頭發油膩堆在一起,但那明顯就是古代男子才會束的發髻。

這是在古代?

戰栗覺得一下子沉到谷底,縱使她游泳技術高超,也爬不到岸邊。

她握緊雙手,有些慌張的問道,“你是誰?為什么會在這里?”

沈老缺啐了一口,仰面躺好,“我叫沈不缺,是你男人。至于你為什么會在這里,問的不是廢話,你嫁過來給我當媳婦,當然是在我家。”

戰栗覺得簡直難以置信,她居然穿越了。

穿就穿了,居然還穿成了村姑,嫁了個快死的糟老頭子。

這,這簡直,讓人難以接受。

像她這樣一個頂級特工,保護的都是首腦級別的大人物,在業內也是大名鼎鼎。

就算是穿越,也該是皇后公主的身份,再不濟也該是個千金小姐,不行,弄個庶女也可以的。

就她這智商,去宮斗、宅斗簡直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外掛存在。

可是為什么會是個村姑,為什么會嫁個有老人臭的糟老頭子。

此時的沈不缺已經入睡,耳邊響起打鼾聲,一陣一陣的,聲音洪亮。

戰栗聽著入耳的鼾聲,覺得糟糕透了。

她掙扎著坐起來,挪到正屋中間的桌子邊,艱難的坐下,托腮思考許久,也沒能接受這個事實。

她不時的抬頭看一眼炕上鼾聲如雷的邋遢老漢,更加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做事果斷的她當即就做了一個決定,跑,立刻跑,快馬加鞭的跑。

就算是穿越了,以她的手腕,在哪里都能生活的很好,何必把自己困在這個快死的老頭子身邊。

她打好主意之后,趁著老漢還在酣睡,慢慢向門邊移去。

可是她渾身無力,身上又感覺壓著千斤重量,心里想著走快點,實踐在腳上,就成了蝸牛爬行。

她又焦急又燥悶,使勁邁出兩步,還沒跨出門檻,整個身體就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