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商

第21章 冤枉

兩個人在空地上掰扯了很久,最后以沈不缺失敗告終,答應做幾個弓弩,戰栗這才撿了衣服去洗。

可是這衣服實在太臭了,臭的戰栗塞住鼻孔之后,還能聞到暈人的臭味。

“沈不缺,你沒覺得你這么臭嗎?”戰栗問道,“像你那么邋遢的人,怎么能過的下去。”

沈不缺聳肩戲言,“我對自己一向很寬容,你嫌棄我啊,那你回娘家吧。”

想用激將法,逼人離開。

戰栗表示,自己才不會上這個當。

她很傲嬌的扭頭,轉身就往河邊走去。她走的很慢,盡量避開路上行走的村民,生怕這些臭氣熏天的味道把他們熏暈。

到了河邊,剛好有幾個村婦正在洗衣服。

這幾個洗衣服的村婦剛好和栗子不對付,其中一個叫劉小月,她丈夫是田中秋,一個特別實誠能干的小伙子。

早年很喜歡栗子,一直想跟栗子結親。可偏偏栗子瞧不上他,一心撲在表哥江文才身上,曾經好幾次當面羞辱田中秋。

后來田中秋娶了外村姑娘劉小月,但是田中秋和栗子的事情,在村里一直都有流傳。

劉小月因此也記恨上栗子,有一次直指栗子偷了她家的犁頭,站在河邊指桑罵槐罵了半天,激怒栗子,兩人在河邊打了一架,最后把無辜勸架的王家姑娘給推到河里去了。

事后,劉小月毫無悔意,還四處渲染,說是因為栗子嫌棄王家姑娘太丑,污染她的眼睛,才把她推到河里,讓栗子背上一身的臭名,差點成為被裁制的殺人兇手。

當然,那事栗子也不算冤枉。

她確實說過王家姑娘長的很丑,也確實是她把人推到河里。原本想推劉小月,誰知道被她躲開,失手把王家姑娘推了下去。

打那之后,栗子就和劉小月結了冤仇。劉小月又聯合村里其他同好的村婦,聯合抵制栗子,關系弄的劍拔弩張,見面非打即罵的地步。

戰栗想著,現在自己的身體還不算太好,跟一群潑辣的村婦動手,肯定只有吃虧的份。

她沿著河岸往前走走,打算避開那群多事的女人。

誰知道還沒走幾步,就聽見劉小月在那自說自話。

“喲,這不是村里的大美人栗子嗎?”她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新娘子出嫁,這才幾天就出來洗衣服了,沒在家里待著多享幾天福。”

戰栗還沒開口,蹲在河邊洗衣服的小賈媳婦就先說話了。

她一邊用木棒敲打著衣服,一邊說道,“小田媳婦,瞅你這話說的,這不明擺著當面惡心人嘛。就栗子嫁的那個男人能有啥福可享,那是一輩子都毀在里面了。咱們都是女人,就別拿這事出來說了。”

“說的倒也是,想來也真是可憐啊。”劉小月嘆息的說道,“人啊,就是命,就得任命。命里有大富大貴的福分,那是誰都搶不走的。要是命里就是吃苦要飯的命,那就算長的再漂亮,那也是白搭。”

“誰說不是呢。”小賈媳婦把砸洗過的衣服放進河里投洗,一邊漂洗衣服,一邊應道,“長的漂亮又不能當飯吃,真要是去要飯了,又不會因為漂亮多給兩個銅板。”

“哎,你們可別說,真長得漂亮,人家可不用要飯。”另一個村婦不懷好意的看著戰栗,笑言道,“聽說縣里有專門收留女人的地方,而且都是漂亮的女人。她們什么活都不用干,只要叉開腿,伺候好男人就行。”

那就是人們口中常說的女支。

“說的可不是嘛。”小賈媳婦接茬道,“咱們村里不是有誰家姑娘進去了。聽說那家窮的喲,連個遮體的衣服都沒有。那姑娘進去才一年,家里就翻新了大瓦房,真是發了。”

劉小月吱吱笑著,“是啊,那姑娘長的可不好看,比起咱們栗子可差遠了。栗子要是去的話,都用不上一年,只要躺著半年就能蓋上新房子。你瞧栗子長的細皮嫩肉的,怎么能住沈老缺那種破草屋子。”

三個村婦一言一語,你來我往的搭著。

戰栗聽的清清楚楚,這些人就是在罵她。連指桑罵槐的表面功夫都不做,直接指名道姓的罵。

雖然打架時力不從心,但并不代表她不計較這件事情。

她收住腳步,腳下一拐,往劉小月的方向走去。

剛走到劉小月身邊,突然腳下一崴,手里的毯子和衣服全都落在她的頭上,那熏到人窒息的臭味瞬間將她包圍。

劉小月被強烈的氣味熏得快要窒息,一邊劇烈的咳嗽,一邊手忙腳亂的要把頭上的毯子和衣服掀開。

戰栗弓著腰,裝模作樣的道歉,嘴里說著對不起,實際上卻按著劉小月的手,將她掀開的毯子再蓋到她的頭上。

等到劉小月快要窒息,哇哇的亂喊亂叫,身體搖搖欲墜的向下跌倒,眼看就要落到河里。

此時的戰栗一把抓住劉小月,把她推到岸邊,趁著劉小月沒緩過來,先發制人。

“劉小月,你是不是誠心想害死我。我這邊幫著你把毯子掀開,你那邊把毯子往頭上蓋。這就算了,你還想投河。等出了事,是不是又想賴我,是我的推的你?”

戰栗指著幾個圍觀的婦女說道,“我告訴你,你別想冤枉我,這幾個人都在看著呢,別什么事都推到我身上。”

小賈媳婦聽著戰栗在胡說八道,不服氣,立刻與她理論,“栗子,你怎么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呢。明明是你想把小田媳婦推到河里,怎么能是冤枉你呢。”

另外的婦女也附和道,“就是就是,你也太歹毒了。”

“喲喲喲。”戰栗就猜到這幾個婦女會這么睜著眼睛說瞎話,反擊道,“我說幾個大姐,你們的眼睛長的是用來當擺設的嗎?眼睛睜那么大,就不能看清楚點事實。明明是她自己向往河里跳,誣陷我的清白,是我救的她,你們卻在冤枉我。”

“是,你們關系好,好的跟親姐妹似的,當然向著她說話,但你們說話也不能昧著良心吧。你們已經冤枉過我一次,還想再冤枉我一次。”

經過戰栗這一頓嚴苛指責的話語中,劉小月終于緩過來了。

她用腳蹬開身邊的粗布毯子,“栗子,你是死人嗎?用的毯子那么臭,是不是想把我熏死。對,姐妹們說的沒錯,你就是想害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