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殊

第二十七章:真相大白

陳大人皺眉看向衛殊,“衛?”

“自然,一開始這就是這和尚帶頭污蔑的我,如今我冤屈尚未洗干凈,又怎能讓他離去?”衛殊一字一句的說道。

陳縣令一想覺得也對,于是向玄禪大師和惠仁和尚道,“既然如此,大師可以離開了,但還請惠仁法師留下,等這起案子結了在說。”

玄禪雖然不喜家丑外揚,但到底也不是個過分不講公道的人,便站到一旁不作多言。

接著眾人只見衛殊從長袖中取出一枚燕子蛋大小色澤漆黑的藥丸出來,尤其是惠仁和尚在看到那藥丸居然還被她收著時,頓時面如死灰。

衛殊清了清嗓子說道,“不知在場的可有誰認得這枚藥丸?”

縣太爺不太明白她突然拿出這藥丸是什么意思,扭頭看向師爺,師爺兩手一攤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最后還是無塵子道長站了出來,“衛小姐可否將此物給貧道一看?”

“可以。”衛殊微微一笑將藥丸遞給無塵子。

自古以為當道士的就是不像和尚一般,只要往廟里一坐就有信徒奉上香火,除了會念經以外也跟圣人差不多,五谷不識,四肢不勤。

偶有下山的和尚也不用為銀兩發愁,因為他們只要憑著一句阿彌陀佛便會得到民間信徒的供養。

反觀道士們則不同,他們不僅要修身養性,自給自足、還要熟悉音律、藥理甚至劍術等等。

可以說如果不能做到博學多才那就不是一名好道士。

無塵子憑借著對藥理的認知仔仔細細的檢查著手里這枚藥丸,觀看許久臉上神色卻越發凝重。

“大人,可否命人為貧道取一碗水過來?”

雖不知道他要干嘛,但陳大人還是命人取了碗水過來。

接著又見無塵子將那枚藥丸放在水中化開,原本是無味的藥丸,在入水后就開始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味,整個公堂上下的人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咳咳”陳大人被這股氣味嗆得咳出了眼淚,不解的問道,“道長,這究竟是何物?”

無塵子深吸一口掃了惠仁和尚一眼,接著將那碗水遞至縣令面前道,“陳大人,若貧道猜的不錯,此物乃是一種秘制的毒藥,

但凡有生命跡象的人或動物服下不出半個時辰整個身體都會化作一灘血水,貧道猜測此物應該正是近幾年流行于西域的化髓丹。”

“那不是惠仁法師用來超度惡鬼的菩提神藥?”公堂外不知道是誰突然這么喊了一句。

到了這份上,陳大人也算是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遂命人從后院牽了只黑狗過來。

再將那碗水喂狗喝下,不多時大家伙兒便眼見著這只黑狗突然倒地,抽搐了沒兩下后從四肢開始整個身子都化作了一灘血水。

而這整個過程不到半刻鐘,眾人看在眼里都紛紛駭然。

這時大家伙兒才知道,原來這位在民間享譽盛名的除妖大師自己才是那個謀財害命的惡鬼。

這些年惠仁和尚四處誆騙百姓將無辜的人指認作妖孽,然后又以替天行道為民除害的名義先是收斂財物,再又用這化髓丹害人性命,竟無一人將他識破。

“回稟大人,那日這和尚領著一群百姓圍堵在我家門前,就是為了逼迫我服下此藥,現在看來,若當時我真服下了這枚丹藥,怕是也已經化成了血水了!”

衛殊內心平靜的很,但面上卻裝出了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這讓許多圍觀的吃瓜群眾更對她生出幾分同情。

“好你個妖僧,我女兒與你無冤無仇你究竟是受了何人指使要這么害她?”

一直站在公堂外的衛員外見了那黑狗下場,想到這妖僧就是要用這種辦法逼迫自己女兒去死,然后冤枉她是妖孽,氣上心頭,沖上了公堂要打惠仁和尚,但被兩個捕快給攔住了。

“衛員外莫要激動,這妖僧的騙局既已真相大白,本官定會還你家一個公道的。”

陳大人正氣凜然的說道,儼然一副父母官的嘴臉。

砰——

“大膽妖僧,事已至此,你還有什么好狡辯的?”

面對陳大人的怒聲質問,惠仁和尚已經無可遁形,只得認罪。

惠仁和尚匍匐在地,呼道,“小人有罪,還請大人饒命!”

陳大人道,“本官饒了你的命,那誰又去饒了那些被你冤的害無辜之人的性命?帶下去!”

話音剛落就上前兩個捕快架著惠仁和尚就走。

“饒命啊大人!饒了小人吧!師父救救我吧!”

此時惠仁和尚也不再是用老衲自稱了,而是直接自絳身份成了小人。

衛殊看在眼里冷笑在心里,都是吃五谷雜糧的裝什么神仙,到頭來還不是跟普通人一樣怕死!

至此,惠仁和尚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但衛殊死而復生的事仍舊沒個答案。

這不,底下又有人喊道,“可是大人,雖然妖僧的騙術被識破,可到底衛小姐也是真的死而復生,此事未免太過離奇了吧?”

衛員外一聽又要急眼了,暗罵道這幫人怎么就咬著自己女兒不放了呢。

剛要說話卻被無塵子搶先站出來道,“貧道可以作證,衛小姐并非妖孽,早年間貧道鉆研醫術,書上有記載一種鮮有的病例,那就是假死,

凡假死之人會在持續的一段時間內呼吸停止,肢體僵硬,與死人無疑,但只要下葬,過一段時間便會活過來的。”

其實即使不用無塵子這樣說,這種情況大家或多或少也聽說過的。

只是在青城百年來未有發生一列罷了,再加上這些老百姓又是受了有心之人的挑唆,根本沒有人會去用醫學的角度為衛殊證明她并非妖孽禍星。

“大人,可可否容屬下說一句?”

這時一直站在一旁的一個模樣清俊的捕快站了出來說道。

陳大人挑眉看了他一眼“周栲,你湊什么熱鬧?“

但話一出口又覺得有些不妥,遂改口道,“那個你想說什么就說吧。”

“多謝大人允準,”周栲面色一喜,然后有些羞怯的瞧了衛殊一眼道,“回稟大人,其實像衛小姐這樣的情況,在屬下的姑母身上也發生過,當時我的姑母也是死去多日,

所幸因家中困難,買不起棺材所以不能下葬,于是在她死去的第五天又活了過來。但家中也并無異事發生,

姑母醒來后只說她原本已經被牛頭馬面拘去地府,但判官一看原來是拘錯了人便又放她回來了。”

周栲說完后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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