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陳昌的提議,容塵的神情從開始的淡漠道到此刻的不淡定。
眼睛里有什么東西亮了一下...
他伸手摸了摸鼻子,“孤覺得陳昌的提議可行,你們覺得呢?”
高躍和張文都連忙擦了擦額角,齊聲道,“殿下英明。”
就這樣,當天容塵就帶著一眾官員到了徐州城外的大街上。
號召起那些流落在外的百姓,讓他們去修繕河道,起初有些人還不愿意。
因為他們現在身上也沒有衣服穿,也沒有食物可以果腹。
官府現在還要他們去干苦力活,基本上都是帶有抵觸心理的。
到最后去的人也不過三四十個人,可僅僅是這幾個人,根本遠遠不夠趕工期的。
無奈之下,容塵又把陳昌叫了出來,后來陳昌帶著他們繞繞著徐州城走了一圈,
告訴他們要么都乖乖的去修河道,要么就都別去大家一起坐在城里等死。
這時候這些人才感到害怕,陳昌是從難民堆走出來的人。
所以他深知這些民眾的心理,哪怕身如螻蟻,
可是他們也想要卑微茍且的活著,沒有人會去想死。
于是,一下子便動員了近十萬人去修繕河道。
而彼時徐州城上方的天氣也開始漸漸好轉,烏云大有散開的跡象。
暴雨也逐漸的減小,所有人都為著這種都為了這種事情開始往好的方向發展而感到高興。
可是有一個人卻愈發的憂愁了,那就是花霧。
她天天算著這天氣,若是估摸著沒錯的話,等著暴雨停后,怕是徐州甚至整個江浙一半的地區都會大面積的爆發瘟疫。
在她生活的年代,也曾見過大面積的瘟疫,例如零三年的非典,又或者像是非洲的埃博拉病毒,歐洲的鼠疫…
都是一個國家的人幾乎死傷過半,而縱觀歷史,長河中有無數的文明,無數的國家幾乎都是亡于瘟疫。
從前她不過是一個不看客,而今這身臨其中他還是第一次。
但是這種推斷也不一定,并非是每一次的接連暴雨過后都會爆發瘟疫。
此刻花霧到是開始實時祈禱,祈禱這瘟疫可千萬別爆發。
此時她正坐在味府后院的一條布滿紫藤的長廊里。
長廊上放了一張鵝頸椅,花霧就靠在上面,伸著腳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著,
看著甚是悠閑,實則她的意識卻是進了醫藥空間。
“小霧啊!你說這雨什么時候能停啊?”
虎子手里端了一碟馬蹄糕,拿了一塊糕點扔進嘴里,朝她走來。
神情還有一些哀愁,其實花霧早就注意到了,這些天虎子一直都有些神情萎靡。
她伸手托著腦袋問道,“這是怎么啦?可是想念桃花村啦!”
虎子神情窘迫,囁嚅道,“實不相瞞,這外面的世界花花綠綠的,雖然有好玩兒的,好吃的,好喝的,
穿的也比在村里體面…可是桃花村那兒有我的父母兄弟姐妹,還有朋友,我是生在那兒的人…”
提起家鄉,家人,虎子的語氣漸漸有幾分激動,但他自己深吸了幾口氣之后又緩緩地平復下來,接著說道,
“我聽人說這次要是東海里的海水灌了進來,我們就都活不了。
可是小霧你知道嗎?我昨天做夢夢到我娘了,就算死,我也想回到桃花村去。”
他越說到后頭聲音便是越發的哽咽,花霧心中一動。
開始重新審量眼前的這個大男孩,是了…他不過也就十五六歲。
若是放到現代,也就是一個上高中的孩子。
在面臨巨大的危險面前,會下意識的想到自己的家人也是正常。
說起來倒是花霧心中有愧了,若不是她將他帶了出來,虎子又何必置身于這樣的陷阱
她動了都喉嚨問道。“虎子,你會怪我帶你出來嗎?”
虎子怔了一下后趕緊搖搖頭,擦了擦眼睛,“不,不怎么會呢,我怎么會怪小霧你呢?
畢竟這些事是你也預料不到的,”他說著停頓了一下,又補充問了一句,“你應該也想念花大娘了吧”
提起花大娘,仔細算一下,她已經離開了快一個月了。
也沒有送信回去,不知道她一個人在桃花村生活的是否可還好家里留下的那些引起還有是否還夠用。
想到此花霧當即便決定等徐州城的水退去之后,她要盡快的回到桃花村去看花大娘。
雖然自己其實并不是他的女兒,可是對于花大娘來說,她就是花霧!
而花霧是她的女兒。既然占了人家孩子的身體,那她就得替人家孩子的責任。
怎么你一個人在這兒沒有看到慕林夕和阿南?”
頓了頓,她突然想起來問了句。
虎子摸了摸頭,“這個我也不知道,一大早上他倆好像就出去了,說是殿下叫他們干嘛去了。”
“奧,這樣子啊!”花霧點點頭,想著也是。現在大家伙兒都在城外忙著挖開河道,
慕林夕想必也是去圍觀過去看看了。
也好。趁著今天沒有人來煩她,可以好好的去空間里面也就一下藥材。
可她這個念頭剛升起,院子月亮門外就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出事了,出事了。”
小丫鬟跑過來直接沖到花霧的面前,一把跪下。
小臉憋的通紅,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嘩嘩往下掉。
也不先把也不知道先把事情原委說明,花霧皺了皺眉頭,“這是怎么回事?”
小丫鬟明顯是受到了巨大的驚嚇,平復了好一會兒才紅著眼睛道,“太…太孫殿下在城外的時候突然發病,這會兒已經有慕公子和高大人張大人的護送回來了,
城州一下子也找不到大夫。不知如何是好,是慕公子讓奴婢來請您過去的。”
花霧瞳孔一縮知道這是容城的毛病又復發了…
于是讓丫鬟在這兒等她一下,她跑過長廊回到房間,趕緊從空間里邊掏出一個藥箱,拎著就往外沖。
火急火燎的趕到容塵所在的院子里面,外邊已經聚集了一群徐州城的大大小小官員。
房間里容塵面色慘白如紙張的躺在床上,高大人和張大人正商量著該怎么辦…
若是太孫在他們這兒出事,麻煩可就大了,一來容易引起民心動亂,二來若真的出事,即使等徐州城的災情過之后,
只怕國君也會找他們算賬,這個事兒他們沒法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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