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裝點的清幽典雅的酒樓里,花霧著一身淺紫色的墜地柳裙,纖細的腰肢款款斜靠在窗邊,目光淡漠的鎖定在大街上正在跟打架的兩個年輕人身上。
“這是帝都,可不是你南疆,白無衣你別太囂張了!”
說話的是正二品副相家的小公子,魏鶴之。
而在他面前那個雙手抱在胸前一臉紈绔相的白衣男子,正是先前容塵向她提到的鎮南候世子,白無衣。
“嘿!我就囂張怎么了?你還能咬我不成?告訴你,老子今天打的就是你!”
白無衣說著,抬起腳就直接踹上了魏鶴之的胸口。
魏鶴之只是個清貴的讀書人,身上并無拳腳功夫,哪里是自幼跟隨鎮南候在南疆縱馬馳騁疆場的白無衣的對手。
直接就被踹到了地上,還好他身后的幾個隨從立馬上前將自家少爺護住。
不然看白無衣那架勢是還準備再補上一腳的。
“白世子,你別太過分了!我們家公子好歹也朝著二品大員之子,怎么容你在這當街羞辱?”
終于是有個魏家的忠仆看不過去了,可他的話剛一說完,白無衣就不耐煩的照著那人臉上就踹了一腳。
還極其囂張的反問了句;“小爺我就打了怎么著?”
這一下,那魏家的一眾仆人也都怒了。
和白家的蝦肉當街扭打在一起。
“公主,那位就是鎮南候世子?怎么把這么個混世魔王送進了京?”
漫殊看著底下廝打在一起的人,不禁皺了皺眉。
原以為北涼男兒好斗,可至少有風度。
但這楚國的貴族子弟可就太失風度了。
花霧勾起唇畔,”你還看不出來?他們這是在演戲!”
“演戲?”漫殊快要驚掉了下巴。
“走吧,下去看看...”
”我打死你!”
“鎮南候有什么了不起,等哪天你們全家的人頭都會掛在帝都的城門上!”
魏鶴之終于是忍無可忍,便罵出了那句現在人人心中都有數的話。
白無衣頓時愣了兩秒,接著就是重重的一圈砸在魏鶴之面門上。
“去你姥姥的!”
“光天化日之下,你在這做什么呢?”
眾人正在打斗之際,漫殊厲聲呵斥。白無衣暫停下手里的拳頭回頭一看,見是三位姑娘。
其中一個還生的絕色天姿。
“呦...這是哪個樓里的姑娘呢?還當街管起閑事來了?”
白無衣這架也不打了,從魏鶴之身上起來。不再去理會他。
走到花霧面前,先是將她上下打量一遍,看的兩眼都發亮了。
“如今這天下,美人很多,可你這樣的美人卻不多見了,來,告訴爺,你叫什么名字?”
說著還欲伸出手去捏花霧的下巴。
“咔嚓!”
一聲,花霧只是掂起蘭花指只是輕輕在白無衣的手腕上一點,他的右手就立馬脫臼了。
“啊——疼死爺了!”
“世子,您沒事吧?”
“你這妖女,究竟對我們世子做了什么?”
白家的那些仆人也都緊張了,眼前的這個看上去巧笑倩兮的女人,不好惹!
漫華疾言厲色的掃過眾人;“放大你們的狗眼開口,我家是誰!”
這時,那個原本被按在地上揍的兩眼冒金星的魏鶴之站了起來。
他是有除夕宮宴那晚見過花霧的。
這會兒驚詫之余,一瘸一拐的走上前,盯著花霧的臉又仔細辨認了一遍。
不太確定他現在看到的是那位未來帝后還是姜語嫣。
不過從穿著打扮上來看的話,姜語嫣的風格是小清新,多數時候愛著粉色的衣裙。
而蘭陵公主則妖要么大紅,要么大紫...而且氣質冷冽。
根據這些特征來辨認的話,那么眼前人必是蘭陵公主無疑了。
“你是蘭陵公主?”
“廢話,不是我們家公主還能是誰!”漫華呵斥道。
眾人都愣了一下,可白無衣在吃驚了片刻后,臉上依舊是一派放d不羈的表情。
“呦!原來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北涼蘭陵大長公主,兼我楚國的未來準帝后啊,白無衣這廂有禮了。”
花霧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后又看下魏鶴之,
“你們二位都是有頭有臉有身份的人物,今日是為了何事在這大街之上,眾目睽睽之下公然出手?
若是讓陛下知道了可沒你們好果子吃。”
花霧說這話雖然是對著魏鶴之說的,可眼神卻撇下白無衣。
白無衣撇了撇嘴,微微抬起下巴,一臉的傲慢,花霧收回目光微微嘆息一聲,又看下他們身后的眾人。
“你們還聚集在這兒做什么?還不快快散去,難道非要等到長安令來把你們都抓進大理寺才罷休嗎?”
若花霧只是一個普通的和親公主也就罷了,可是她現在還有一層身份,那便是楚國的未來準帝后。
來日之國母的話,這些人不敢不遵從。
下人們便都都散去了,花霧又向魏鶴之道,“魏大人位居高位,鎮南侯也為陛下鎮守國門威赫一方。
本宮覺得今日二未無非是年輕氣盛小打小鬧
罷了,魏公子可明白?”
魏鶴之看向花霧,微微一怔,這個女子小小年紀,可是竟有如此犀利的洞察力。
她這是在暗示自己不要將此事上升到家族矛盾,即使鬧到了皇帝那里。
也只是他們自己一時頑劣動手罷了,翻不起多大的水花…
原本魏鶴之無端被白無衣打,心里是很不服氣的,皇帝對白家欲除之魚后快的心思朝中有不少人都在揣度。
方才氣急之下,他不是沒想過動用家族關系為這件事添油加火干脆弄死白家算了。
可現在花霧這么一說,卻讓他覺得別有深意,畢竟這位蘭陵公主如今可是皇帝的御前紅人。
聽說就是立儲一事都是問過她的意見,魏鶴之決定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于是抱拳向花霧揖了揖,“公主說的鶴之記下了,今日還多謝公主為在下結為在下就此別過。”
然后又看向身后眾人,“咱們回府。”
魏家的人都散去之后,便只剩下白家的人了。
“白世子,要不坐下喝一杯?”花霧沒什么表情的提議。
“美人的邀請,無衣卻之不恭!”
白無衣那張面帶桃花的臉笑的格外的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