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緋清的腦袋暈得厲害,渾身使不出半點力氣。
她醒來時便發覺四下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她想要動一下身體,卻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綁住了。
“你們這是干什么,趕緊給我松綁。”凰緋清怒火中燒,不過是睡了一覺,吐了一口血,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們竟然敢把她綁起來。
阿大阿二去哪兒了,怎么也不來給她松綁。
她扯著手上的綢帶,想要掙脫,銀杏端著一碗藥推門而入,大喜過望,“公主醒了,公主醒了。”
凰緋清咬牙切齒道,“叫嚷什么,趕緊給我松綁了。”
“不行啊公主,小侯爺千叮嚀萬囑咐不能給你松綁,你先等等,一會兒小侯爺來了,他會告訴你的。”
凰緋清滿臉的黑線,什么叫還需要請示一下小侯爺?
慕云擎那廝是想要造反了不成,她的主什么時候輪到慕云擎來做了?
“我說掃把星,你現在省點力氣好了,自己什么情況心里沒點數嗎?”慕云擎邁著大長腿走進來,臉上的表情不再是平日里吊兒郎當的了,突然變得如此的正經,凰緋清還真不習慣。
“慕云擎,你好大的膽子,趕緊給本宮松綁。”凰緋清現在如果可以動手,她絕對狠狠賞慕云擎這丫的一個拳頭。
讓他膽大包天。
慕云擎不氣,還不惱,破天荒的流露出一種憐憫的情緒來,“掃把星,你怕還不清楚自己的情況,雖然我也不想對你采用如此極端的行為,可你中了蠱,一旦發作的話后果不堪設想。”
沒辦法啊,他也不想得罪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奈何這南疆的蠱術太邪門了,他還想留著這條小命跟玥兒長相廝守呢。
“胡說八道什么,什么蠱術,我聽不懂你說的話,識相的趕緊給我松綁,不然我把你閹了做姐妹,讓你當太監,再也不能人道。”凰緋清橫眉怒目,猙獰著那張絕美的臉。
慕云擎嘴角狠狠一抽,指著凰緋清,嘴唇皮子一哆嗦,“你……你你這個女人好心狠手辣,動不動還要閹了我。”
他捂著自己的褲襠,聲音都變了,一個勁兒的帥鍋給南蘄,“你,你要閹就閹他,和我可沒有什么關系,都是他出的餿主意,也是他說你中了蠱,會失去理性大開殺戒什么的。”
“喲,這都還沒開始呢,小侯爺就已經把我供出去了?”南蘄大搖大擺的走進來,笑得那叫一個妖孽嘚瑟。
凰緋清看著他們一唱一和,熊熊怒火涌上心頭,燃燒光了理智,“南蘄,你皮癢了是不是,趕緊給我松綁,不然本宮讓你好看。”
“小爺我覺得自己長得挺好看了,不需要動刀子了。”南蘄使了個眼色命令房間內其他不相干的人都出去。
如今,廂房內只剩下凰緋清,慕云擎與他,三個人。
知道凰緋清心里存在著太多的疑問,南蘄不和她兜圈子,開門見山,“殿下可知自己為什么會被夢魘纏身。”
“你問我,我怎么知道!”凰緋清自認為已經很小心了,別人根本不可能在她眼皮子底下下手。
再者,夢魘這種事情本就稀松平常。
凰緋清實在搞不清楚,如何還能與南疆蠱術牽扯到了一起。
南蘄墨眉舒展,摸著下巴思索了一番,淡淡道,“殿下可曾聽說過,解憂蠱?”
“還有這種蠱術嗎?”
凰緋清心下一沉,她雖為南疆圣女血脈不假,可僅僅只是徒有虛表而已,南疆以毒,蠱立世,她卻對此知之甚少。
就算是前世,她也是稱帝之后,方才將南疆一并收入到尚都王朝的版圖在毒術,蠱術的方面她不過是會一些入門的皮毛。
至于南蘄口中所說的“解憂蠱”,凰緋清是第一次聽。
“解憂蠱,又名夢魘魔,中蠱之人常常會被塵封心底最深的執念纏繞,化作夢魘,長此以往,中蠱之人會一步步被心魔控制,從而淪為下蠱之人的傀儡,就好比你們尚都人所說的提線木偶。”
“這世間竟然還有這么厲害的蠱術,那豈不是殺人于無形,無敵了?”慕云擎打開了一個新世界,為此充滿了驚嘆。
凰緋清憂心忡忡,考慮的并不是自己的狀況,而是對她下蠱的人到底有多么的狠毒。
妄想讓她成為聽話的傀儡。
甚至還有可能知道她內心深處恐懼,執念的東西。
見凰緋清低著頭,抿唇不語,南蘄覺得她是害怕了,心想凰緋清就算再剛強,也不過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害怕也是情理之中。
“殿下也不用太焦慮,我雖不會解,卻知曉一些克制之法,在真正解蠱之前,我會以南疆秘法封住殿下的內力,這不僅僅是為了防止殿下失控傷人,同樣也是防止殿下自傷。”
“這幾日,煩請殿下按時按量的服下南某人配的藥,雖然不能直接拔蠱,倒也能夠有抑制之效。”
凰緋清徹底放棄了掙扎,眼下似乎除了南蘄說的,她也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
“此事必須保密,絕對不能讓旁人知曉。”她沉默了半晌,抬眼看向慕云擎,拜托他,“我這里有南蘄和曹魏在,暫時不會有什么危險,我希望你能夠回梨園海棠一趟,將此時告訴阿景。”
慕云擎明白她的意思,毫不猶豫應承下來,“阿景見多識廣,興許真的有法子,我即刻動身。”
“別想太多了,一會兒我先幫你封住內力,在此期間殿下忌生氣,莫要與他人動武。”
“我說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婆婆媽媽,幾日不見,越來越像個娘門兒了。”
“喂,好心沒好報,啥好處都沒撈到我就幫了你那么大個忙,你就是真的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
凰緋清回懟了一句,“我不是把曹魏送給你了嗎,這個誠意還不夠?”
“那他也沒讓我碰啊。”某人委屈巴巴。
“那就是你自己的魅力問題了,我只管給你打包送上門,至于怎么享用美味還需要我親自給你指導不成?”
里面傳來男女沒羞沒臊的對話,曹魏站在門口臉色都快滴出墨汁兒來了。
敢情他就好比送去和親的公主,一言不合的被主子賣掉了?
淡定,淡定,不能生氣,絕對不能。
曹魏默默的催眠自己,深呼吸后,這才推開門,放下手中的藥,努力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公主,您的藥已經煎好了,趁熱喝效果才好。”
“額,辛苦你了。”
也不知道他們的話曹魏聽到沒有,凰緋清錯開目光不看他,在人家后背說壞話終究有些莫名的心虛。
南蘄是個厚臉皮了,自曹魏一出現,眼睛都亮了起來,“那個,公主你好好休息,我和曹小郎君不妨礙你了,如果有什么事就使喚那個叫銀杏的丫頭去叫我哈。”
說罷,南蘄迫不及待的拉著曹魏離開了,離得老遠了,凰緋清依舊還能聽到曹魏氣急敗壞的低吼聲。
凰緋清無奈笑笑,行動恢復了自由后,她揉了揉發紅的手腕,陷入短暫的沉思。
不過,事已至此煩惱也沒用,倒不如好好享受享受在護國寺這段嫻靜悠閑的時光。
偶爾曬曬太陽,抄抄經書,沒事也可以去聽聽寺中得到高僧的佛理法會。
主持方丈是個和善的人,得知凰緋清的情況,隔三差五的為其誦經,從而讓凰緋清暫時忘卻內心執念已久的事情”
久而久之,凰緋清越來越喜歡與方丈探討經文和佛理。
今日與往常一樣,凰緋清起了個大早來到大師的廂房門外,手里還抱著幾卷最新謄抄好的經文。
可凰緋清在門外足足等了一刻鐘,屋里始終沒有任何的動靜。手機用戶看請瀏覽https://.shuhuangge|/wapbook/78060.html,更優質的用戶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