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緋清青絲散亂,穿著一襲白裙,半蹙著秀眉非常不悅的看向盯著自己的男人。
“多謝許公子的好意了,煩勞跑一趟,將東西交給我的婢女就好了。”凰緋清冷冷的說,示意銀杏將東西接過。
許邯緩回神來,別開了目光,面頰暈染了一縷不自然的潮紅,“那個……不好意思,剛才是我失態了,姑娘別介意。”
該死,他怎么就在凰姑娘面前犯了癡,惹凰姑娘不喜了怎么辦?
“沒事,如果許公子沒有其他的事,那我……”
許邯極急了,漲紅著臉開口,“凰姑娘,你風寒未好,一直窩在屋子里其實不急于身體恢復,不如去外面走走吧,我們山莊很大,景色特別的好,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帶著你四處走走。”
四處走走?
凰緋清心里跟明鏡兒似的,許家小子哪里是熱情好客,分明對她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某人的父皇也是搞笑得很,拐著彎兒將她撇下,不止一次的提醒她多與其他青年才俊結交,可不是要撮合她與許邯?
“凰姑娘可是不愿意在下陪著?”男人面露難色,眼神之中流露的失落情緒讓人難以忽視。
倒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凰緋清淡淡一笑,沒有直接拒絕,“許公子誤會了,我只是不太想麻煩他人,如今借宿在山莊已經多有打擾了,哪能讓許公子親自帶我四處閑逛。”
“不妨事不妨事,在下一點兒也不忙,能夠幫到凰姑娘是在下的榮幸。”男人紅著臉,撓撓頭,活脫脫的一個春心萌動的毛頭小子。
“如此盛情那我就不客氣了,煩請公子稍等我一會兒,我去換身衣服。”
許邯的目光不自然撇向別處,紅著臉撓撓頭,憨笑道,“不急不急,是我太唐突了,姑娘請隨意。”
關上房門后,許邯壓根沒有離開的意思,逗得銀杏忍俊不禁,“公主,您的桃花真多。”
看看,出一趟門什么都沒來得及做,追求者都上門來了。
哎呀,也不知道要是國師大人知道了,會不會吃醋。
凰緋清白了她一眼,沒好氣的笑著催促,“你給我少說兩句,沒影的事可別胡說,我們的身份是保密,一會兒你可不能說漏了嘴,明白嗎?”
銀杏“哦”了一聲,心知凰緋清并不喜歡手底下的人八卦,話題也就打住了。
不消片刻,凰緋清穿戴整齊與許邯一同游走在山莊內,兩人站在意思可謂是郎才女貌,假偶天成,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引起了整個景庭山莊的轟動。
“誒,那是誰家的姑娘,看著眼生啊,長得也太好看了吧?”
“可不嘛,聽說是老爺朋友的千金,來山莊小住的,聽說兩家的老爺還想著撮合少東家和那位姑娘呢。”
下人們躲在假山后交頭接耳,聲音不大,每一個字透著八卦的笑意,無比刺耳的傳入到身后一行人的耳中。
“你們在說什么,把話再給我重復一遍。”
下人們猛的回了頭,看清了來人,嚇得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明……明珠小姐。”
身材高挑的少女明媚皓齒,穿著火紅色的珊瑚裙,滿身的珠光寶氣,身后跟著一眾奴婢伺候,那架勢比起凰緋月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們剛剛說什么,誰撮合誰,那個女人到底從哪里冒出來的,你們都一一給我說清楚了。”
下人戰戰兢兢,后悔死了剛才在八卦讓陸明珠聽見了,支支吾吾的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出來,給我說清楚,要不然我就把你發賣到窯子里去!”陸明珠揪起一個奴婢的耳朵,發了狠的逼迫她開口,大的力道幾乎要把婢女的耳朵給擰下來。
奴婢疼得嗷嗷直哭,“明珠小姐,我,我說,嗚嗚嗚,我說。”
“那位小姐是老爺朋友的千金,少東家盡地主之誼陪著凰姑娘四處走走,其他的我是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陸明珠想起她們八卦時說的那些話,氣不打一處來,抬手狠狠甩了奴婢一巴掌,“都給我滾下去領罰,這個月的月銀扣一半。”
“小姐,您何必與奴才一般見識。”
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走了過來,眾人看到她,都紛紛的點頭行禮。
陸明珠在氣頭上,沒給女人好臉色,語氣倒不自覺的軟下了幾分,“玉姑姑,怎么你也說這種話,懲罰一個下人怎么了,這個家難道還不是我姑姑說了算嗎?”
“小姐說的是,不過公子可不喜歡跋扈強勢的女子,您最好收斂點。”被稱作玉姑姑說女人是山莊女主人的陪嫁丫鬟,也是管轄著山莊所有下人的管事,在山莊里威信極高。
知曉陸明珠心高氣傲,她一個下人也沒什么立場多說什么,扭頭吩咐婢女呈上兩份jing致的點心。
“玉姑姑,這是……”
女人笑笑,提醒陸明珠,“小姐怎么忘了,這可是少爺最喜歡的點心,趁著這個時候,你趕緊上去打探打探,別讓他們二人走得太近,明白嗎?”
陸明珠雙手握緊成拳,眼睛死死的盯著不遠處在池水邊談笑風生的男女,毅然決然的接過了東西,傲嬌哼哼,“那我就去會會那個丫頭。”
這邊風風火火的端著點心走向涼亭,凰緋清渾然沒有察覺到危險逼近。
或許是因為風寒的緣故,凰緋清的jing神奄奄的,提不起什么jing神來,許邯嘰嘰喳喳興奮的介紹著池塘的錦鯉,又帶著她看了看兩岸種植的各色花卉,凰緋清偶爾附和一聲,臉上卻沒什么多余的笑容。
出來好多天了,元帝撇開她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凰緋清心里老覺得不太踏實。
“凰姑娘可是覺得在下無趣,所以說什么都提不起半點的興致?”
許邯懊惱極了,都怪自己嘴巴太笨,連討女孩子歡心都不會,也難怪他的弟弟妹妹都成家了,唯獨只剩下他一個人形單影只。
“許公子不必妄自菲薄,能夠有公子相伴我已是求之不得,怎會無趣。”
她只不過是突然有點想念她家的那塊木頭了,也不知道她的書信有沒有順利傳遞到梨園海棠。
許邯從小生活的環境十分干凈,以至于沒有外面那些人的世俗和城府。
聽著凰緋清溫柔的話語聲,他的心猶如蕩漾在碧波之中,和煦的笑容堪比六月的初陽,“嘿嘿,那就好,我還以為你討厭我了,其實我……”
他撓撓頭,不怎么好意思的笑道,“我不怎么會說話,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他們都不喜歡與我來往。”
“怎么可能,你不是少莊主嗎?”凰緋清不以為意的看著他,覺得他實在是太妄自菲薄了。
偌大的一個山莊,以后肯定是得少莊主繼承的。
進山莊的那一天凰緋清是有些不太舒服,以至于忽略了很多細節,唯獨對老莊主的印象是極為深刻的,她能夠看得出來老莊主對許邯的愛護以及信任,并沒有行為他的性格軟弱而對他有所偏頗。
在這一點上,許邯比起皇家子弟已經好得不止一星半點了。
“凰姑娘就別取笑我了,少莊主不過是一個虛名而已,他們尊重我不過也是看在我爹的面子上,而我就是個沒用的廢物而已。”許邯苦笑,原本他是想多展示自己優秀的一面給凰緋清看看。
可到頭來,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對著如此美麗漂亮的姑娘,情不自禁的就說出了埋藏在內心深處的話。
“誰敢說你是廢物了,誰亂嚼舌根,我立馬廢了他!”
身后,一聲嬌呵打破了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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