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是吃了什么仙丹嗎,一夜之間身體竟然出現了質的變化。”
十六一本正經的給他把了脈,嚇得嘴巴都能塞下一個雞蛋。
他摸著下巴,裝模作樣的嚴肅起來,目光灼灼的盯向元景恍惚的臉,步步緊逼追問到。
“主人,到底發生了什么奇遇,你趕緊告訴我,這可比你吃什么靈芝人參大補藥丸強太多了。”
雖說元景的情況并不是靠補就能好的,畢竟他病痛的根源還是在于本身散盡功法損傷了心脈。
別看他有時候武功內力牛叉得不行,實際上每一次出手,損傷的可都是元景的生命本源。
若非有南疆秘術通過外力給他續命,加上這么多年來的細心調養,他這副身子骨早就油盡燈枯了。
“我也不是特別清楚,不過聽你的意思,是說我的情況有所好轉了,是不是?”
元景是萬萬不會將昨夜發生的事情告訴旁的人。
不過如若他身體好轉的跡象是因為凰緋清下的蠱。
亦或說因為他們倆同了房……
想到這兒,元景白皙如玉的側臉像被火燒了似的,比爛番茄還要紅。
“嘿嘿,主人你的臉怎么紅了,屋子里很熱嗎?”十六倒是覺得挺涼快的啊。
元景清了清嗓子,耳根子都紅了,“確實……確實有點熱,那個,你去把窗開開。”
十六任勞任怨的開窗去了,成功被轉移了注意力后,環顧四周,滿眼的新奇。
“主人,你什么時候換了這么個寬大漂亮的去處,比之前的毛竹屋真是強多了。”
元景不禁失笑,倒了杯茶細細抿了一口,“你是嫌棄我了?”
“嫌棄倒也不嫌棄,我住慣了茅草屋還不喜歡住在這種深宅大院呢,可主人你不一樣啊。”
生來就是身份尊貴的人。
理應住大房子,每天山珍海味,還有一群的奴婢可以使喚。
當然了,更重要的還是因為元景的身體,有了良好的環境有利于他靜養恢復。
“主人,你是不是有心事啊,我還是喜歡你以前的樣子,待在這兒要是不開心,我們一起回南疆好不好?”
十六是在南疆的時候被元景所救,然后就一直被養在元景身邊。
算起來,十六還要比十一待在元景身邊還要久。
要不是十六有很多學業沒有達到師父的要求,不然他鐵定爬也要從南疆爬到元景身邊。
“為何突然提起南疆,他來找你了?”元景的心忐忑了一下,清冷的嗓音中夾雜著絲絲不悅。
十六咽了咽口水,怯怯的看向他,道,“主人,你還在……生師父的氣嗎?”
都過去那么久了,主人為什么就不能原諒師父?
”十六,我沒有生氣。”元景收斂神色,懊惱自己在十六面前沒能控制好情緒。
他快速切回話題來,輕聲道,“我現在的身體情況,是不是能多撐一段日子。”
對于元景來說,多得一天便是多賺了一天。
既然他與凰緋清的命運綁在了一起,在最后這段日子,元景決定竭盡所能為她鋪平道路。
圓了她的夢。
十六感知元景的情緒,弱弱的趴在元景的腿上,眼巴巴的卡芝蘭大眼睛眨巴眨的看他。
像極了委屈的小獸。
“主人~”
“主人~我錯了,你別生氣,在師父和你之間我肯定是選你的,你不要再把我扔下好不好?”
十六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少年,小小年紀嘗盡人間冷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就是元景和師父了。
師父到底還是師父,位置差了點,而元景于他而言如兄如父,十六說什么也不會讓元景死的。
沒給元景開口說話的機會,十六抱著他的大腿,一本正經的說道。
“主人,我知道怎么救你了,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認識了什么不得了的人。”十六眼睛亮亮的,閃爍的是智慧的光芒。
“主人,你可別騙我,我一看你這邁向就知道你肯定是遇上那個人和。”
十六傲嬌的哼哼著,“南疆有種特殊的血脈,恐怕博學多才的主人也不知道吧。”
“他們呢不僅自身血脈力量強大,血更是難得的精貴,我在南疆待了那么多年,發現了一個神秘的部族,他們的族中圣女就具備這樣的血脈。”
元景清幽的瞳孔中劃過一絲稍縱即逝的狠厲。
十六說的應該就是喀什部圣族了。
據他所知,凰緋清就是喀什部圣族的圣女。
難怪曾經元景吃了用凰緋清以血煉制的藥丸病情會有所好轉,如此一來便說得通了。
十六見他出神得厲害,以為元景在擔心,拍著胸脯嬉笑著保證。
“主人你放心,只要是找到了那個什么圣女,挖了她的心給你換上,你肯定可以長命百歲。”
“你說什么?”元景內心駭然,不怒而威的氣勢壓著十六。
十六打了個哆嗦,怯生生的退后了一步,“主人,你……你干嘛發那么大的火。”
不就是……挖一刻心嗎?
以前為了救人,他還挖了動物的心入藥呢,這種事他都十分熟練了,不會出什么差錯的。
“這件事情不能和任何人提,明白嗎?”元景再一次嚴肅的叮囑十六不要亂說話。
先不說挖了心給他換上此計到底可不可行,如若真的需要殺了心愛的女人來救自己,元景寧愿自己去死。
“十六,記住,今天這話千萬不能和其他人說,以后也絕對不要再提換心的事,明白嗎?”元景沒有這個心思,不代表身邊的那些人不會因此傷害凰緋清。
他必須要保護好凰緋清。
“哦~我知道了。”十六滿不情愿的撇撇嘴。
既然主人不希望他去冒險,那么他自己行動,反正憑著自己的聰明才智也可以找到那個什么圣女。
到時候他提前將那女人的心給挖了,主人不愿意換也得換。
他們主仆二人的對話一字不漏的落入了窗外角落渾身傷痕累累的女人耳中。
朱輕顏拖著半條命,臉被刮花了,長長的血口子結了痂,那副模樣渾然從地獄走出來一樣。
她如幽靈守在窗外癡迷的看著元景那張清冷孤傲的面容。
心在滴血,原本守在元景身邊的愿望于她而言都是奢望了。
就朱輕顏現在這副鬼樣子,她自己都覺得惡心。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凰緋清害的,朱輕顏恨不得將其大卸八塊,生啖其肉!
不過這次她僥幸不死,還聽到了這么大的秘密,朱輕顏靈機一動,腦海中驀然閃現出一個惡毒的想法來。
想著,朱輕顏戀戀不舍的離開了公主府,在回去后簡單的處理了傷口,她不顧僅剩的半條命,偷偷的來到了一個非常隱蔽的秘密據點。
之前好幾次,她都是在這兒與南疆那邊的探子互通消息。
“你是什么人,找死嗎!”
朱輕顏剛站穩身體,只見從房間里竄出一個身強體壯的彪形大漢。
沒等她反應過來,男人抬起腳來狠狠的踹在了朱輕顏的胸口。
“大哥,我,我是來找南先生的,請通報一聲。”
朱輕顏本就身受重傷,哪里經得住這么兇悍的一腳,當場吐了一口鮮血。
“南先生?”
男人皺了皺眉,冷漠的甩著臉色,“你搞錯了。這里沒有你說的什么南先生。”
“不可能的,我……我叫朱輕顏,一直喂南先生辦事的,這次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找南先生相商,麻煩大哥通傳一聲。”
南彧是南疆的大祭司,為了掩人耳目這才以南先生示人。
眼前這個男人十分眼生,加上朱輕顏一直是以飛鴿傳書的方式聯系,不認識朱輕顏也是正常。
“你,去請示請示主人。”男人朝著另一個男人使了個眼色。
見朱輕顏說的有鼻子有眼的,為了保險起見,另一個男人嚴肅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