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不過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不足為懼,凰緋清真正要防的是南彧。
“阿景,時間不早了,我們是不是也該回了。”
言外之意,她不太想繼續與南彧共處一室。
他們二人難得的閑暇時光,可不想白白被某些人給破壞了心情。
“額,實在不太好意思,本該是我做東請你吃飯,也好敘敘話,今日不那么湊巧。”元景抱歉的看著南彧解釋。
他算是看出來了,身邊的這丫頭不喜歡南彧,能夠嘮嗑這么久已經是給他面子了。
旁的人了沒有這么好的福氣。
元景懼內的一面倒是頗讓南彧感到意外,不過他并沒有流露出不滿,反倒是給足了元景面子。
“不妨事,今日是我們叨擾了,打攪了你們的二人世界,還希望七公主……不要介意才是。”
凰緋清皮笑肉不笑回道,“照理說我是應該介意的,不過看在阿景的份兒上,我就不計較了。”
“清兒。”元景蹙著秀眉,神色有些不悅的看向她。
今日她是怎么了,說話夾槍帶棒的,縱然南彧起初說話是有點不好聽,她也不能一直咄咄逼人不是?
南彧笑笑,領著十六起身,“阿景,我們改日再敘。”
“好,對不住了。”元景尷尬笑笑,也跟著起身準備相送一下。
南彧的身上可以落了一道駭人的精光。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或許已經不止被凰緋清殺一次了。
“不必了,你好好陪著七公主。”他笑了笑,含蓄的將元景的動作給勸住了。
元景站在原地好不尷尬,待南彧帶著心有不甘的十六離開,他才淡淡的看向一臉茫然無辜的女人。
“清兒,你是故意的對不對,南彧并不是別人,你就不能……”
給他點面子嗎?
鬧成這樣,南彧還指不定怎么想他和凰緋清。
凰緋清分明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女人,待人處事雖不是事事出自本心,她卻能夠周旋其中,并且游刃有余。
然而這一次,她是故意給南彧下馬威,元景眼睛沒瞎,看得一清二楚。
“阿景這是要為了一個外人和我生氣嗎?”
凰緋清捧著他的腦袋,在他臉上親了親,微微笑道,“他能比我還重要?”
元景望著她近在咫尺嬌媚的容顏,眼神一下變得無奈,“當然不是……”
“既然我重要,你生什么氣。”
她就是故意的,怎么了?
難道女孩子還沒有點任性的權利了嗎?
“清兒,你怎么越來越不講理了。”元景揉了揉眉心,覺得她是有點……無理取鬧了,
南彧又不是斷袖,她總不會連一個男人的醋都吃吧。
那也太荒唐了。
凰緋清抬頭看他,從他語氣里也知道了元景心情不太好,再作下去恐怕會壞事。
“行行行,我錯了,下次只要他不針對我,我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過,想要她喜歡南彧這個家伙怕是不可能了。
美麗卻危險的東西。
要么遠離,要么毀掉。
凰緋清苦笑,前者也就算了,惹不起她總躲得起。
至于后面一條,她若是真的對南彧做了什么,天知道那個瘋女人會不會滿世界的找她拼命。
凰緋清生平最怕麻煩了,若非得已,她絕對不想得罪綰千念那個女人。
“好了,我也不是故意兇你。”元景冷靜了一會兒,看著凰緋清低著頭一副可憐的小模樣,心里也不舒服。
他主動牽起了凰緋清的手,趁著她失神的片刻拉到了唇邊。
凰緋清眨巴眨的看著他,不太明白元景的舉動。
不過,她的心被撩得很快。
“清兒,對不起,我并不是要求你改變什么,剛才說的話有些重了,你別放在心上。”
這男人,原來是怕她生氣。
凰緋清心中唯一一絲不悅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元景,我實話告訴你,不喜歡南彧,他心思太深,說不定今后還會成為敵人,我不希望你個和他走得太近。”
他愿意坦誠,凰緋清自然要見個底,不然元景只會覺得她有病。
“不可能。”元景想都沒想直接反駁了凰緋清。
他看著凰緋清清澈的眼睛,神色愈發的凝重,深沉,“我與南彧相識多年,他是有野心,可他確確實實是個好人。”
至少元景是相信南彧不會害他的。
“阿景啊阿景,我該說你什么好,你就是太善良了,所有人在你眼中恐怕都是好人。”凰緋清嘆了口氣,就知道與他說不通。
白白浪費了那么多口舌了。
“清兒,我……”
凰緋清打斷了他的話,“好了,不提他了,不是說要帶我見個人,今天還見不見了?”
被她這么一提醒,元景這才響起了組局安排凰緋清與施榮夫人見面的事。
不過,現在天色漸暗。
今日他們的行蹤又被別人盯上了,別人在暗他們在明,這個時候碰面難免會暴露施榮夫人的行蹤。
“沒什么,改天吧,今天也逛這么久了,早點回去歇息。”
元景觀察到她走路的時候一瘸一拐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磨破了腳,心里疼了一下。
男人的心思凰緋清哪里清楚,只當是因為南彧的攪亂局心情不好,也就沒有繼續追問。
二人相顧無言回到了公主府,元景需要服藥,再運功打坐兩個時辰,晚飯自然是凰緋清和慕云擎兩個人大眼瞪小眼湊合著吃。
或許是十六近日研制的新藥效果不錯,原本需要打坐兩個小時的元景,只花了一個小時就已經結束了。
“主上,您感覺怎么樣?”
燕雀是守在門外護法的,看著元景開門出來,面色紅潤,精神頭也比之前好了不少,嘴角止不住瘋狂上揚。
“好多了,公主呢?”元景淡淡一笑,張口自然的詢問了句。
“公主在前院陪同小侯爺喝酒呢。”
元景蹙了蹙眉,大晚上的喝什么酒,難道還在為白天的事情不高興?
越想越擔心,元景衣服都沒換,大步直徑的朝著前院走去。
而此時的前院散發著濃濃的酒氣,所有下人都被遣退了,只剩下兩個瘋了的酒鬼扭打在一起,場面一度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