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二人很有默契的沒有再提那天的事情。
相處狀態和從前一樣,氣氛又覺得有些奇怪的微妙。
好在時間很緊迫馬上就得啟程,沒有過多的時間讓凰緋清糾結兩個人的關系。
元景是個聰明人,見凰緋清若無其事,他自然不會提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任勞任怨的跟在凰緋清的身邊。
從南疆那頭派遣到凰緋清身邊的死侍不認識元景,不過是吃個飯睡了why的功夫,發現自家圣女身后跟了這么個俊美,又弱不禁風的男人,眾人唏噓不已。
“喂,那人誰啊,圣女的相好?我看著不像我們南疆的武士啊。”
南疆人生得高大,大多數男子皮膚還黑,一臉的英武之氣。
可眼前的男人漂亮得不像話,就跟畫本子走出來的似的,充滿了不真實。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么個漂亮的男人和他們家圣女確實挺般配的。
另一個哼哼道,“你瞎啊,我們南疆哪兒有這么號人,如果我猜測得沒錯,是尚都國追來的。”
“哈?那么猛啊,從尚都國追來,那得多喜歡我們圣女啊。”
“喜歡有什么用,沒見我們圣女都不理他嗎?我看她啊,就是自作多情。”
馬車外,一眾屬下趁著休息,壓著聲音竊竊私語的八卦著。
他們以為元景弱不禁風的,一看就不是什么習武之人,他們說的話那么輕,普通人根本聽不到他們說什么,說話自然更加肆無忌憚放飛自我。
元景不動聲色的將那些話一字不漏的聽了去,除了笑笑,并不做過多的解釋。
“你們是不是沒事做,還有閑情逸趣在這里聊天,分兩個人去前面探探路。”凰緋清冷聲訓斥道,臉色超乎尋常的難看。
她的人,豈是他們可以隨意編排的。
不要命了。
“清兒,前面就是石路嶺了,地勢十分復雜,據說常有強盜出沒,一會兒還是得小心一些。”
他們的話元景聽到了,凰緋清的意思他十分清楚,為了安全起見,他免不了提個醒。
“強盜尚不足為懼,就怕暗處中別有用心的話已經按耐不住了。”
凰緋清秀眉微蹙,“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怎么可能知道?”元景不覺有些好笑。
在凰緋清的心里面,難道他就是與奸佞小人同流合污之輩?
見他眼神清澈,言辭懇切,凰緋清默默收回了對待叛徒的眼色。
“不是最好,我可告訴你了,凰澤那個家伙突然對我下手,都城被折騰得滿城風雨也是他的手筆。”
凰緋清只要一想起那個居心叵測,城府極深的男人,恨得咬牙,“別告訴我燕雀入獄你不知情。”
“額……其實這件事我可以解釋。”
早知道凰緋清舊事重提,元景一五一十的說了自己是如何被算計的經過。
原來,凰澤在很久之前就和南彧搭上了線,從中陷害嫁禍太子,促使元帝一步步放棄太子冷落東宮,也是他們的計劃之一。
元景起初被南彧蒙在鼓里,以至于手底下的人都被南彧借了去,南彧將他們派往執行各種任務。
死的死,傷的傷。
也就是在那時,燕雀落入南彧和凰澤共同編織的陷阱,一夜之間成了他們的替罪羔羊。
燕雀深知事情敗露會牽連到元景。
他們家族世世代代以守護姜國皇室為己任,燕雀從小便被灌輸了太多忠君愛國的觀念,哪怕是要替元景去死,他也絕對不會眨一下眼。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元景雖在局外,卻已不知不覺中卷入其中。
“原來是這樣,凌王還真是煞費苦心,真不知道他這么做到底是為了什么。”
為了獲得父皇的信任?
當然不是。
眼下如此針對太子,種種跡象破綻百出,搞出這么大的動靜來,不是明擺著讓人懷疑到他頭上?
凰澤苦心經營的一切凰緋清是清楚的,他那么沉穩的人,自亂陣腳確實不像他的作風……
“我想,他應該是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才打破了原來的計劃。”元景覺得這是唯一的解釋。
良久后,凰緋清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她目光沉沉的看向元景,說道,“不管他想玩什么花招,當務之急是我們得安全的回到都城。”
“你放心,我也帶了些人,不過他們在暗處,必要的時候自會現身。”
凰緋清淡然一笑,反唇相譏,“太子爺果然是太子爺,我現在是不是得提前說聲謝謝。”
“清兒,莫要胡說。”
別人不知道他的事,難道凰緋清不清楚嗎?
什么姜國,什么太子,都不過是虛名而已,他從來不在乎這些莫須有的東西。
元景臉色顯而易見的沉了下來,凰緋清見好就收沒有繼續話題,二人相安無事的趕路。
直到有個脾氣急躁的女子從天而降,身后帶著數十名殺手,看陣仗是來者不善了。
“你退后。”凰緋清率先拔出腰間的軟件擋在元景身前。
未等元景開口,凰緋清冷眼掃向來人,“哪條道上的,我們應該井水不犯河水。”
“阿景哥哥,這就是你看上的女人啊,不怎么樣啊。”
女人不理會凰緋清的敵意,感受著氣氛逐漸變得微妙起來,她那雙直勾勾的媚眼盯著元景更生動了。
“阿景哥哥真是狠心,一點兒也不懂得憐香惜玉,折騰了人家那么多天,轉眼就來找其他小美人兒了,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荼燕,誰讓你來的。”元景厲生打斷她的話,眸色幽暗冷冽,渾身彌漫著陰狠的戾氣。
凰緋清看著來人,眉心狠狠擰起,胸中一股無名之火從蔓延至四肢百骸。
這個女人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她和元景是什么關系?
折騰了幾天,憐香惜玉,凰緋清聽著這些曖昧的話,恨不得將身旁的狗男人狠狠撕碎了才好。
好啊,很好,她不過是一陣子不在,元景身邊竟然有了這么嬌俏可人的紅顏知己。
“阿景哥哥,你怎么生氣了呀,人家又沒有說錯,莫不是你怕姐姐生我們的氣,這才否認我們的關系。”
凰緋清握緊的拳頭,發出骨骼的響動聲。
“嚯?關系?想不到國師大人這么受女孩子歡迎啊。”凰緋清冷嗤了一聲,看向元景的眼神冰寒蝕骨。
元景面色一僵,惶恐否認,“清兒,你聽我說,我與她沒有那種關系。”
“那是哪種?”凰緋清步步緊逼。
如若一開始元景直接否認,凰緋清或許還會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可眼前的女人在說出每一個字的時候,眼里充滿了自信。
如若不是真的與元景關系匪淺,叫荼燕的女人不可能這么張狂。
這一刻,凰緋清體內的狂躁因子瞬間瘋狂暴動。
她想要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