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檀夕:我從未背叛過大皇子第216章檀夕:我從未背叛過大皇子→:宮染收起畫筆,用干凈的白布把未做完的畫蓋住,抬眸幽幽道:“是來送命的?”
“若是大皇子想要我的命,我隨時都能給,但要我命之前,還請大皇子容我解釋幾句當年之事。”檀夕滿眼決絕,她今日來,是帶著赴死的決心。
“說。”
宮染往后靠著椅背,洗耳恭聽。
“當年我和武夷他們去皇宮救您,我在宮外接應著你們,可我被人暗算了,我死里逃生逃過一劫,等我再去找你們的時候卻得知你和武夷都死了,當年具體發生了什么事情我一直都不知情,我昨晚見到武夷的時候,也不知他為何會對我有如此大的仇恨。”
檀夕臉色悲戚,想起武夷對她的態度,她就心痛難受。
“因為當初是你暗算了本座和武夷他們,武修為了救本座脫困,死在了你的劍下。”宮染半斂著眼眸,遮住了眼里的冷芒。
“不,不是我!我當初也被人暗算受傷,根本沒有殺武修!”檀夕臉色蒼白,終于知道武夷對她的恨從何而來了。
武夷一直以為是她背叛他和大皇子,還殺了他的弟弟武修,可她根本沒有。
宮染凝著眉梢,對檀夕審視了幾眼,似乎在思索她說的是真是假。
“大皇子若是不信我的話,我可以對天起誓,若是我有半句謊話,我甘愿以命祭天!”檀夕語氣堅定,字字珠璣。
“可若是本座還信呢?”
“那就請您動手。”
檀夕閉上雙眼視死如歸,甚至眉心都不曾皺一下。
宮染手里轉動著畫筆猛然射出,畫筆攜著凌厲的內息朝檀夕的眉心襲去——
在畫筆快要射入檀夕的眉心時候突然又偏移了方向,筆尖擦過她的側臉如同一把利刃般扎在后面的墻壁上。
若是方才扎的是檀夕眉心,她必死無疑。
檀夕從始至終都沒動一下身子,哪怕是畫筆襲到面前,她眼皮都不顫一下。
她慢慢睜開眼,知道宮染是信她了。
宮染看出她說的話都不假,姑且放過她一命。
“你當初為何會去慕容家?”
檀夕道:“在以為你和武夷他們都死了以后,我無處可去,便從我師父那里得知蕭將軍當年死后把天魁軍的密令交給了慕容老王爺,也把蠱王放在了慕容家人的體內,我便找到了老王爺,恰逢鎮國將軍和蘇夫人戰死,留下兩個剛出生的孩子,我這些年便他們身邊伺候著。”
“三少爺身子不好,我便一直在明御山莊照顧著他,極少回王府。”
宮染沉思,原來她早就知道了天魁軍的密令在慕容嘯手里,就連他也是前不久剛知道的。
當初蕭念亭死后,把天魁軍密令給了慕容嘯,這件事只有一個人知道,那就是檀夕的師父巫鬼。
檀夕當年能找到慕容家,也是從巫鬼口中得知這個秘密的。
“老王爺死后把密令交給了世子,如果大皇子想要繼承天魁軍,可以......”
“讓她繼承吧,她更合適。”宮染打斷她的話,知道她想要說什么。
天魁軍本是蕭家的,而他是蕭家的后代,他若是想繼承輕而易舉,但他想把這股勢力留給慕容柒。
當初慕容嘯臨死的時候和他談話,已經問過他關于天魁軍繼承的事情了,問他要不要拿回天魁軍的密令,他選擇了留給慕容柒。
宮染凝著檀夕,似警告:“當年的事情本座姑且信你是清白的,如今你在慕容柒身邊待著,若是有害她的心思,本座絕會讓你生不如死。”
檀夕苦笑:“世子和三少爺都是我帶大的,對我來說就是我的孩子,哪怕是我死,我也會護他們周全。”
“如此最好。”
片刻,檀夕回去了。
屋子里,武夷從屏風走了出來,臉上有復雜,還有一抹慶幸。
方才檀夕來的時候,怕他穩不住情緒,就讓他先避開了。
“你信她說的話嗎?”宮染問。
武夷片刻猶豫,不知如何開口。
宮染知道他怕說錯話,便道:“本座就姑且信她,如她所言,她從小照顧慕容柒姐弟身邊,若是真居心不良,早就對他們動手了?”
“那當年之事是怎么回事?”武夷心里選擇了相信檀夕,但對當年的事情還是很疑惑。
宮染瞇下眸:“是有人挑撥離間。”
想要易容成檀夕的模樣,再來暗算他們并非難事。
當天晚上檀夕帶著慕容曦又回了明御山莊,慕容曦如今對外是被打入冷宮的妃子,在府上待的時間長了難免會暴露。
次日,慕容柒去前院看望了一下慕容坤,如今他的身子已經好很多了,只是還沒完全恢復過來,他的精血被陽蠱吸食得太多,需要休息一段時間才能調養過來。
中午,慕容柒進宮面見太后。
太后知道慕容坤這段時間病了,心里也一直掛念得很,慕容柒進宮給她報個平安。
慕容柒到坤羽宮的時候,剛好慕容婉鶯也在。
文姨娘的事情她還不知情,她端坐在一旁和太后聊著天,紅唇邊含著笑意,面色如常,和平日里沒兩樣。
慕容柒進殿后還沒來得及施禮,太后就不耐煩地擺擺手:“別整那些虛的了,趕緊給哀家說說,你大伯父的身子怎么樣了?”
慕容柒坐在旁邊:“皇姑祖母不用擔心,大伯父已經沒事了。”
慕容柒就輕避重,沒給太后說慕容坤中蠱還有文姨娘的事情,怕她擔心。
太后閉眼松了一口氣,心里的石頭也徹底落下了。
這段時間她讓人一直注意著王府的情況,便得知慕容坤的病情越來越來嚴重,本以為他難挺過去了,好在老天開眼,又放了他一命。
“父親沒事了便好,我這些天一直念著他的病情,但苦于沒辦法出宮去看他。”慕容婉鶯柔聲道。
慕容柒低眸飲著茶,并未答話。
半個時辰后,慕容柒和慕容婉鶯一同從坤羽宮出來。
秋季的天色清爽,微風拂過面頰很是舒服。
慕容柒半瞇著眼眸朝慕容婉鶯笑言:“五妹,我們找個地方聊聊?”m.xiumb
“好,我和二哥也有段時間沒在一起說過話了,趁此無事,正好和二哥聊聊。”慕容婉鶯笑道。
慕容柒嘴邊的笑意加深,眸色莫測難辨。
兩人來到一處亭臺里坐下,慕容柒直言:“文姨娘死了。”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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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