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有疾,世子別亂來

第468章 番外二:一念緣起,相濡以沫

第468章番外二:一念緣起,相濡以沫第468章番外二:一念緣起,相濡以沫→:慕容吟鳶和慕容柒告別后就走了。

她一人一馬仗劍走天涯。

慕容吟鳶出城后,騎馬奔馳在山間小路上,發絲和衣袂卷著山風飛揚,身上縈繞著颯爽之氣。

前面的十里亭停著一輛馬車,有道人影正靠在馬車旁,看架勢似是在等人。

慕容吟鳶騎馬上前,看清人影后怔了一下,她扯著韁繩,疑惑不解地看著面前男子:“楚堯你怎么會在這兒?”

楚堯微抬下巴,嘴里叼著一根草,看著馬背上的慕容吟鳶道:“四小姐還真是讓我好等,差點以為你不會從這路過呢。”

慕容吟鳶眉心微動:“你怎么知道我會從這兒路過?”

“猜的。”楚堯微微勾唇,自然不會說他方才在帝京的街道上碰見她了。

楚堯吐出叼在嘴里的雜草,半瞇著眼神打量著慕容柒這身行頭:“你要去哪兒?”

“不知道。”

“嗯?”楚堯挑眉。

“走到哪兒算哪兒。”慕容吟鳶簡單答道。

她確實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她這次游歷,沒有目的地。

“要去多久?”楚堯輕抬下巴看著慕容吟鳶,零碎的陽光透過樹梢打在他眼瞼上,讓他微微瞇下眼睛。

慕容吟鳶錯開他的眼神,垂眸道:“不知道,可能三個月,可能半年,或者更久。”

楚堯眼底深了幾分,隨即垂下眼神。

慕容吟鳶回眸看向他,眼里藏著黯然,語氣平淡:“剛好在這里碰到你了,也能和你好好告個別,還有之前我讓你誤以為喜歡上男人那件事,很對不起。”

“楚堯,日后我們江湖再見。”

慕容吟鳶說完正欲離去,楚堯卻伸手扯住了她的韁繩:“我說讓你走了嗎?”

慕容吟鳶看他微沉的臉色,不知道他是何意,“你還有什么話要說嗎?”

楚堯有種被她氣笑的感覺:“慕容吟鳶,迄今為止,你還欠我一樣東西。”

“什么東西?”慕容吟鳶有點懵。

楚堯眸色幽幽,吐出兩個字:“負責。”

慕容吟鳶呆愣愣地指著自己:“我對你負責?”

“不然呢?”楚堯惱怒地咬著牙:“當初是你把我帶‘彎’了,后來又讓我這一顆心跟著你波動,不管你是男人也好,女人也罷,我這顆心都被你占據了,而你卻一點都不負責,說跑就跑,以為說一句道歉就完事了嗎?這天下怎么會有你這種沒良心的女人!”

慕容吟鳶被他說的一愣一愣的:“你讓我負責,是想讓我娶你?”

“”楚堯被氣得無話可說。

隨即他肆意輕笑:“你娶我也成,我嫁。”

慕容吟鳶反應過來后發現自己說錯了,對楚堯輕哼:“你想嫁我還娶不起呢,你身為一國之君,我們慕容家拿不起聘禮。”

楚堯知道她這話是開玩笑,挑眉道:“你到底要不要負責?”

慕容吟鳶眼底劃過幾許笑意,從楚堯手里扯過韁繩策馬而去:“你追上我,我便告訴你答案。”

慕容吟鳶扯緊韁繩在山間肆意奔騰,清風吹拂她的眼梢,臉上清淺的笑意明艷了青山綠水。

片刻,她身后的馬背上落下了一道身影。

楚堯從后背環住她的腰身,垂眸在她耳邊道:“追上你了,所以該告訴我答案了。”

慕容吟鳶微微偏頭:“楚堯,你知不知道,我也喜歡你。”

襲過的清風吹散了她的語聲,楚堯沒有聽清:“什么?”

慕容吟鳶回頭在他唇角落下一吻,澄明的黑眸里搖晃著笑意:“懂了嗎?”

楚堯猛然扯住韁繩,在背后緊緊抱著慕容吟鳶,下巴抵著她的肩膀,輕輕低笑道:“懂了。”

山間晚霞落幕,天邊的余暉照應著兩人在馬背上依偎的身影,像是一幅山水潑墨畫,他們兩人是畫上最絕妙的一筆。ωωω.χΙυΜЬ.ǒm

慕容吟鳶突然明白臨走時慕容柒說的那句話了,“緣來則聚,緣散則去。”

一念緣起,相濡以沫,一念緣滅,相望江湖。

如果楚堯沒在這里等她,那他們便是相望江湖,好在楚堯在這里等她了,便是相濡以沫。

“楚堯,很慶幸你在這里等我。”

“自然不能讓你跑了。”

楚堯也慶幸在帝京碰見了她。

他環住慕容吟鳶的腰身把她從馬背上調換位置,讓慕容吟鳶面對著他,他抵著慕容吟鳶的額頭,山川晚霞在他眸中揉碎成了溫柔:“跟我回東臨吧,一樣能歷練自己。”

“好。”

楚堯捏著她下巴吻上去:“等東臨的事情處理完,我娶你。”

江山為聘,天地為媒。

他為帝,她為后。

七月初,慕容柒的身孕已經有八九個月了,還有一個多月便會生產。

這天她回了一趟北陵王府,想找大嫂蘇菀請教一下育兒的經驗。

她第一次當娘,沒有什么經驗,也不知道孩子出生后怎么照顧,雖然府上會有婆子幫忙,但她不放心,還是想自己親自照顧。

蘇菀已經生過一個孩子了,在這方面有很多經驗。

馬車到王府門口后,慕容柒從馬車上下來,便見府門口有道身影在徘徊著。

慕容柒走近,喚那人一聲:“武統領。”

武夷怔愣回頭,對慕容柒行禮:“國師夫人。”

自從慕容柒嫁給宮染后,很少人再喚她“世子”了,出于對她的尊重,都是喚“國師夫人。”

慕容柒含笑:“武統領是來找檀夕姑姑的?”

武夷臉色有些不自然,微微頷首:“嗯”

“那為何不進去呢?”

武夷神情局促,抿著唇道:“我一會兒還得去刑衛司,便不進去了,麻煩您把這些東西轉交給檀夕也替我說聲對不起。”

慕容柒看著他手里的禮物,并沒有接,搖頭道:“并非我不想幫你這個忙,解鈴人還需系鈴人,武統領若是真覺得對不住檀夕姑姑,便親自跟她道歉。”

武夷臉色僵硬,眼里幾絲落寞:“我怕她.....不肯見我。”

慕容柒卻道:“你可知姑姑為何這么多年了還是獨身一人?因為她心里始終放不下你,為你守身如玉了這么多年,豈會因為一點過錯就忘了你,她不過也是在等你的道歉。”

她了解檀夕姑姑,她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反而什么都會去包容,只不過她和武夷之間有道坎,這道坎需要武夷去越過。

“我明白了,多謝國師夫人提點。”武夷舒了一口氣,感覺到輕松不少。

“我給檀夕姑姑告知一聲你在這里等她,我也只能幫武統領到這里了,剩下的看您自己。”

慕容柒來到蘇慕院,還沒見到檀夕,便先見到了慕容曦和楊魚兒。

慕容曦撲閃著黑亮的眼眸,小心翼翼詢問:“阿姐,你告訴我,依婭是不是沒死?”

慕容柒臉色微怔,轉眸看向了旁邊的楊魚兒。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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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