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有疾,世子別亂來

第472章 番外六: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第472章番外六: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第472章番外六: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慕容柒虛弱的躺在床上,看宮染一個人進來了,懷里也是空空如也,疑惑問:“孩子呢”

“在外面被云湘和檀夕姑姑看著。”宮染對自己兒子一臉冷淡,倒是滿目疼惜的看著慕容柒,他坐在床邊,溫柔的輕拭著慕容柒額頭上的汗珠:“日后我們不生了。”

生一個就足夠了。

“你把孩子抱過來,我看看”慕容柒心里都是孩子,還沒見自己的兒子長什么樣。

宮染去抱孩子,他也是第一次抱這么小的孩子,直接從檀夕手上接過就抱了起來,也不管姿勢對不對。

檀夕看的心驚膽戰,提醒道:“大皇子孩子不是這么抱的,您這姿勢不對,他會不舒服的”

宮染置若罔聞,抱著就進屋了。

檀夕無語的搖搖頭,日后小少爺可不能讓大皇子照看,不然在他手里小少爺能不能活著長大都說不準。

宮染把孩子抱進屋子里后,慕容柒趕忙接過來:“我看看”

她看著懷里軟糯的小家伙,整顆心都融化了。

“宮染,你看看他像誰?”

慕容柒把孩子給宮染看,他瞥了一眼,眉心皺起,幾分嫌棄:“丑,誰也不像。”

慕容柒袒護道:“小孩子剛出生的時候都是這樣,過幾天就長開了。”

現在的小家伙小臉皺成一團,眼睛也沒睜開,還看不出五官的輪廓,確實不好看,慕容柒知道剛出生的孩子都是這樣,反正一點都不嫌棄。

“還沒給他起名字,我們給他起個名字吧。”

“嗯,宮一宮二宮三都行。”宮染一本正經又極其認真道,臉上看不出絲毫敷衍。

慕容柒的眼角直抽抽。

小家伙的小嘴一撇,哼哼唧唧的哭出了聲。

慕容柒惱宮染一眼:“你看他一點都不喜歡這些名字。”

“那就叫宮四。”

小家伙“哇”的一聲哭的更響亮了。

最后還是慕容柒取了一個像樣的名字——宮北宴。

一個多月后,慕容柒出月子了,而南宮玫同樣也出了月子。

這些日子都是景啟淮在照顧南宮玫,他從剛開始的不熟練到現在的游刃有余。

南宮玫做月子期間需要補品滋養身子,景啟淮每天都會去鎮上買些羊奶回來,即便她現在出月子了,景啟淮還照例每天去鎮上一趟帶羊奶回來,他知道南宮玫還需要滋補身子,因為她還要喂孩子奶水喝。

南宮玫沒有找奶娘照顧孩子,都是她自己喂養。

今日天氣不錯,景啟淮去鎮上還沒回來,南宮玫坐在院子里曬太陽,旁邊是綠茵抱著孩子。

南宮晞已經一個月大了,五官也長開了,眉眼生的很是漂亮,綠茵時常抱著夸贊,這會兒又忍不住對南宮玫道:“夫人您看,小少爺真是越長越和姑爺像了,等長大了肯定和姑爺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父子倆站在一起,讓外人一看不用問就知道是親生的。”

走到院門口的景啟淮頓住腳步,眼里閃過一絲晦色。

綠茵是南宮玫來鄉下的時候買來的,對南宮玫和景啟淮的過往并不知道,理所當然的認為南宮晞就是景啟淮的孩子。

南宮玫只淡淡一笑,沒有說什么。

她回眸間便看到景啟淮在院門口,對他微微輕笑:“你回來了。”

景啟淮點點頭,提著一個瓷罐走過來,把里面的羊奶到碗里,遞給南宮玫:“今日的很新鮮,趁早喝,放久了就不好喝了。”

“嗯。”南宮玫應了一聲,接過他手里的瓷碗。

“小少爺睡著了,我先抱他進屋。”綠茵對兩人說完就進屋了,不再打擾兩人。

景啟淮抿著薄唇,突然道:“南宮玫若是你愿意,我可以照顧你和孩子一輩子,即使他不是我親生的,我也會視如己出。”

南宮玫臉色微滯,隨即抬眸一笑:“你是站在什么角度說這番話的,是出于朋友間的照顧,還是出于對我和小晞兒的同情。”

“都不是,是出于一個夫君對妻子的責任,或許我們可以嘗試著在一起。”景啟淮看著她,眸色認真。

南宮玫斂了笑意,同樣認真的看著他:“我只有一個問題,你還愛著慕容柒嗎?”

景啟淮輕張了下嘴,突然沉默了。

南宮玫心里已經有了答案,斂眸輕笑:“我們現在這樣挺好,像朋友也像親人,浮世萬千,最傷人的就是‘情’字,我們沒必要把自己困在這個牢籠里,一個人無拘無束是最好的。”

“我知道我心里還有著慕容柒,這樣對你不公,但你可以跟我一些時間。”景啟淮語氣低沉,多了一絲沉悶。

“一些時間是多久?五年?十年?還是一輩子?”南宮玫靜靜看著他,眼眸無波無瀾:“我知道深愛一個人有多難忘,或許一輩子都忘不了。”

話鋒一轉,她認真看著景啟淮:“若是我要跟一個男人在一起,我要他心里只有我,再無他人,我要他給我這世間唯一的偏愛,景啟淮,但你給不起。”

景啟淮只剩下沉默。

他現在確實給不起。琇書網

次日,景啟淮如往常一樣去了鎮上。

等他回來的時候,屋子里已經沒了南宮玫和孩子的身影,只剩她留下的一張紙條:

“景啟淮,謝謝這些日子你對我的照顧,我們本該素不相識的兩人因為利益有了糾葛,但我們終究是有緣無分,對于你昨天的那番話,我覺得我們相濡以沫,倒不如相忘于江湖,祝君安好。”

景啟淮看著手里的紙條,臉上多了幾分倉皇,心里也突然空了一下,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從他心里慢慢流走。

景啟淮奪門而出,匆忙去找南宮玫的蹤跡。

周圍的街坊鄰居都說沒見過南宮玫,景啟淮知道她若想隱瞞所有人悄悄離開,肯定是不會讓人發現她的。

景啟淮在鎮上找到了綠茵,綠茵告訴他不知道夫人去了哪里,只是給了她一筆銀子讓她去謀生路了,日后不用再跟著南宮玫了。

景啟淮騎上馬,朝著帝京飛奔而去。

此時慕容柒正在逗弄兒子,宮染在一旁作畫。

觀瀾走到門口,先是遲疑的看了眼宮染,隨即猶豫的對慕容柒道:“主母門口有人說要見您一面。”

慕容柒抬眸:“何人?”

“是景啟淮”

宮染手里的筆尖一頓,一滴墨汁在畫紙上暈染開,映著他幽深的眼眸。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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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