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番外九:陌上花開,他緩緩歸矣第475章番外九:陌上花開,他緩緩歸矣→:又過兩個月,小北宴的百歲宴到了。
這日慕容柒和宮染在府上舉行了宴會,朝中文武百官前來祝賀,連慕容吟鳶和楚堯都趕了過來,楚堯還在宴會上封小北宴為世子。
太后也來參加宴會了,看見小北宴喜愛得不行,一直抱著不撒手,連以前對宮染那點不滿都煙消云散了。
太后抱著小北宴對慕容柒道:“你趕緊跟宮染再生一個女兒給哀家玩兒,哀家準備了好多漂亮的衣服,總不能白白浪費了。”
慕容柒正喝著茶,差點被嗆到了。
她不敢說宮染不想生了,怕太后追著宮染打。
慕容柒看眼身邊的慕容吟鳶,把話題轉移到她身上:“聽聞四妹和皇上在一起了,皇上這幾日正籌備著往北陵王府提親,到時候讓四妹生個女兒,一樣能給皇姑祖母玩兒。”
慕容吟鳶也險些被茶水嗆到,碰了一下慕容柒的胳膊,羞惱一聲:“二姐......”
太后的注意力立馬轉移了,看著慕容吟鳶眼神一亮,拉著她問東問西,把她和楚堯在一起的細節都問了個清楚,慕容吟鳶在太后的八卦下無處遁形。
小北宴的百歲宴結束后,楚堯便去北陵王府提親了。
景詩晴和君玉卿的婚禮也提上了日程,和楚堯的婚期差不了幾天。
楚堯迎娶慕容吟鳶那天,排場很是盛大,鋪了十里紅妝。
百姓們紛紛感嘆慕容吟鳶當初好在沒有嫁給許今安那個負心人,如今成了天下最尊貴的女人。
楚堯和慕容吟鳶大婚沒幾日,便是君玉卿迎娶景詩晴。
百姓們感嘆囂張跋扈的七公主竟然還有人敢娶,對方還是名揚天下的神醫。
不管別人怎么議論,反正君玉卿樂在其中。
等參加完楚堯和君玉卿的婚宴,慕容柒和宮染去了一處地方。
兩人坐上馬車出城,來到一處田園鄉間,馬車在一處茅屋前停下。
雖然這里的屋子很簡陋,但周圍都是青山綠水,空氣很新鮮,讓人心曠神怡。
慕容柒從馬車上下來,隔著圍墻籬笆,看到小院子里種植了不少花樹,飄來了陣陣花香,可見屋子的主人是個愛花之人。
院子里的一個小姑娘正在修剪花枝,看到慕容柒來了,驚喜道:“慕容姐姐!”
隨即她放下手里的剪刀,朝屋子里喊道:“哥哥,嫂子,慕容姐姐來了。”
隨即,秋意推著一個輪椅走了出來,上面坐著一個男子。
男子眉眼如清風般明朗,眉眼間和宮染幾分相似。
秋意對慕容柒和宮染打聲招呼:“世子,國師大人。”
兩人點點頭。
輪椅上的男子看著兩人,眼神中多了一絲陌生和疑惑,特別是看見宮染的時候,多打量了兩眼。
慕容柒對他輕笑:“我叫慕容柒,這位是我的夫君宮染,也是你的表弟,所以看著和你幾分相似。”
男子微微一笑:“原來如此,我叫白逸歌,很高興認識你們。”
這便是從前的扶塵。
陌上花開,他緩緩歸矣。
慕容柒眼眶微紅了一下,眼里萬千感慨。
她沒給扶塵說他們之前認識,再重新認識一次也何妨。
現在是用白逸歌這個身份重新認識,“扶塵”這個名字已經隨著他的過往消逝。
當初他從云峰山上一躍而下,事后慕容柒和宮染派人去找他的尸骨,卻發現他還活著。
為了讓他遠離帝京的喧囂,和過去那段黑暗不堪的往事,慕容柒便讓秋意帶著他來這里養傷,等他蘇醒后,過往的那些事情都忘了。
這是對扶塵最好的結果。
慕容柒拿了很多禮物給王薇兒,又和秋意單獨聊了會天,“聽薇兒方才喚你‘嫂子,’你和扶塵他......”
秋意紅著臉點點頭。
她在這里照顧扶塵已經幾個月了,足夠日久生情。
慕容柒沒有反對,反而很欣慰,這樣秋意也有了一個歸宿。
只是她沉吟道:“你知道扶塵的過往,并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
秋意釋然一笑:“我不在乎那些,對我來說,能和他彼此相愛是最重要的事情。”
“你能看開就好,祝福你們。”慕容柒真誠道。
她回頭看下正在和宮染聊天的扶塵,看眼他的雙腿,問秋意:“他的腿還能治好嗎?”
“可以,現在偶爾能站起來走路了,等再過幾個月就會痊愈。”
扶塵跳下懸崖后不但傷及腦袋失憶了,還摔斷了雙腿,好在及時醫治還有痊愈的可能。
慕容柒笑道:“等他雙腿痊愈了,我給你們補辦一場婚宴。”
“好,謝謝世子。”秋意紅著臉點頭。
幾個月后,扶塵的雙腿痊愈了,慕容柒如約給他和秋意舉辦了一場婚禮。
兩人此后沒有再回帝京居住,一直都在鄉下過著平靜且美好的日子,對于扶塵來說,這是最好的歸處。
慕容柒偶爾也會帶兒子來看看兩個人,有時候是云湘和檀夕一起來。
無論身在何處,她們的親情都不會變。
一晃兩年多過去,小北宴已經長大了,早已會說話走路,他還在慕容柒肚子里的時候,跟宮染猜想的差不多,長大后肯定會跟他爭寵,果不其然,父子倆整日在慕容柒面前勾心斗角。
這天晚上,宮北宴洗完澡就趕緊爬上慕容柒的床,抱著她的脖子不撒手,小腦袋在她懷里蹭啊蹭,蹭得慕容柒的心都化成了水兒。
“娘親,娘親,今晚我和你碎好不好,我都好就沒幾天沒和你碎覺覺了,晚上做夢都夢到你”
才兩歲多的小家伙說話沒那么清晰,奶奶的小嗓音讓人聽著就喜歡。
慕容柒看著兒子軟萌的小臉,和宮染極其相似,只是比他多了份可愛。
面對兒子的央求,慕容柒一句話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好,今晚小宴兒和娘親睡。”
“我同意了嗎?”宮染冷幽幽的嗓音突然在門口響起,隨即提步走了過來。
宮北宴趕緊往被子里拱,不想讓宮染看見他。
宮染大手一撈就把他從被子里提了出來,朝窗外喊了一聲:“觀瀾。”
隨即他把手里的小家伙從窗口扔了出去,已經習慣的觀瀾穩穩地把宮北宴接住,抱著他就走了。
今晚父子和兒子的對決:兒子敗。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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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