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有一縷細長的黑霧,從濃密的黑暗中飄了出來,正往他們兩個其中一人的嘴里飄,我立刻意識到,那不是飄進去的,是吸進去的。
見此情景,我立刻驚叫道:“別呼吸。”
喊完后,我本能的做出了一個屏住呼吸的動作,用自己的手堵住了嘴,然后看向他們兩個,他們兩個也正滿臉不解地看著我。
沒有石壁的映照,還是看不到那黑霧,他們兩個看著我奇怪的表情,也學著用手堵住了嘴,但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老嫖對著我眨了幾下眼睛,意思是想問我怎么了,看著我堵嘴,他兩誰都沒敢說話。
此時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了,對著老嫖一扭頭,讓他過來自己看。為了讓老嫖盡快看明白,我特意放下了堵住嘴的手,指了一下石壁上聚集的黑霧和不黑處的我們三個。
并且有意的區分指給老嫖看,有亮點的那個是我,我點了一下帶亮點的那個不亮處,然后點了一下我。又提示他,離我近的那個是他,然后又指向第三個。
當我指向第三個的時候,心里咯噔一下,頭發幾乎都要立起來了。
那個在石壁中顯示的蕭莫言,已經被濃密的黑霧所籠罩了。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那黑霧就像是伸出兩條大手一般,正奔向蕭莫言,并且那縷細小的黑霧,還在不斷的朝她那里飄動。
我連忙回頭去看,在回頭的過程中,我看到老嫖的臉色變得鐵青,兩眼緊盯著石壁。
當我即將要轉向蕭莫言的時候,老嫖瞬間碰了我一下,以最快速的動作,用手指向石壁,讓我再看一眼石壁。
我也不知道這是人的習慣,還是本能的一種反應,竟然順著老嫖的手指又看回到石壁上。
這不看還好,這一看,嚇得我滿腦門子的冷汗。
只見石壁上顯示蕭莫言的位置,在她頭頂的上方黑霧轉變了,不再是單純的聚集了,黑霧開始變得有形態。
那種形態讓人看上去不寒而栗,毛骨悚然。我開始理解老嫖的臉色為什么會變得如此鐵青,沒有人見到此刻的情景會不驚恐的。
原本濃密的黑霧,在蕭莫言的頭頂上形成了一個人狀,不,那不是人狀,簡直就是黑暗中的魔鬼,特別是那個巨大的骷髏頭,眼眶和下顎在石壁上顯現的無比清晰,它的巨大已經超出了我對魔鬼的想象。
剛剛伸出來的兩條黑霧,如同魔鬼的兩只大手,盤旋在蕭莫言的脖子上。那是一個要掐死人的動作,或者說,那更像是要勒死人的動作。
我和老嫖幾乎
是同時轉頭去看蕭莫言,她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也在看著我和老嫖。
蕭莫言依然保持著捂著嘴的動作,并沒有感到半點的異樣,不過她已經通過我和老嫖的面部表情,感覺到了一絲的不妙。
她很聰明,只是臉上顯露出緊張的表情,但身體并沒有做任何的動作。其實現在我也不知道她動一下,會有什么后果,畢竟那黑霧只是在石壁上才能顯現出來,對于這種有形無質的東西,到底有沒有殺傷力,我還真不清楚。
老嫖在一旁頻繁的快速轉頭,一會看向石壁,一會看向蕭莫言,想必他也沒有搞懂這黑霧的魔鬼是怎么回事。
我本有心讓蕭莫言動一下,看看那黑霧會有什么反應,但思之再三,還是覺得不妥。畢竟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是解釋不清的,萬一稍有不慎,這個有形無質的魔鬼,成為了真實的,那我們豈不是都得玩完。
就在我焦慮萬分之時,老嫖從旁邊碰了我一下,又指了一下石壁。
我在轉頭看石壁之前,看了一眼老嫖,他的表情變得少有的那般緊張。
看到老嫖如此緊張的表情,我這心里有點忐忑不安了,心說,該不會是有什么變化吧?
心想,可千萬別有變化了,雖說這魔鬼般的黑霧,在現實中我們看不到,但卻在石壁上顯現的非常明顯,并且可以看清它的各種動作,每一個動作都是那般犀利。如果真的發生了什么變化,還真不是我們能控制住的。
我現在最擔心的是,那魔鬼般的黑霧出現在現實中,因為它的速度太快了,在沒有風力的情況下,它能如此快速的聚集,并且顯現出致命般的形態,如果變成現實而看得見,那絕對是可怕的一幕。
轉過身來看老嫖指的方向,還是石壁上顯示蕭莫言的位置,我看了幾眼都沒發現有任何的變化,于是滿臉疑惑地看了一下老嫖。
老嫖還是那般緊張的表情,又用手指了一下剛才的位置,并且將手指停留在最底端。
我一看,老嫖這是讓我仔細地看,連忙貼近了仔細去看他手指的位置,可看了幾秒鐘,也沒發現有什么異常,只好對著老嫖搖了搖頭。
我這一搖頭,可把老嫖急壞了,對著我的頭就拍了一下,然后用手做出一個上升的動作,緊接著便指向顯示蕭莫言的那塊。
看著老嫖的這兩個動作,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說石壁中的蕭莫言在上升。
我也沒多想,不再去觀察墻壁上的一切,直接轉身看向蕭莫言。她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地看著我和老嫖。
由于燈碗中火苗的亮度很難照到她的腳,所以我站在這里根本就看不到她的腳是否還在地上。
我深吸了一口氣,拿著燈碗蹲下身來,去照看蕭莫言的腳。下蹲時,我心里非常的矛盾,想看,又不想看,真怕看到不想看到的那一幕。內心里也在企盼,希望理解錯了老嫖的意思,并不是蕭莫言在上升。
可現實永遠都是殘酷的,當我蹲下身來去看蕭莫言的腳時,整個人都驚呆了,打死我都不敢相信,我會看到這一幕,她的腳已經離地三四公分了。
我抬頭看向蕭莫言,她也正看著我,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好了,她就像是什么都沒發生一樣。此刻我也相信,她毫無察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腳離地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么想的,快速的站起身來,一把抓住蕭莫言的手喊道:“快跑。”
我以為自己的這個舉動很突然,但當我拉下蕭莫言的時候,老嫖已經搶占了一個身位,站在蕭莫言的前面,根本沒用任何語言的交流,老嫖便拽住蕭莫言的另一只手向前跑。
兩個人分別拽著蕭莫言的兩只手,其實這樣跑的并不快,但眼下我們考慮的并不是跑的快慢的問題,而是怕魔鬼般的黑霧將她再次拉離地面。
剛一跑起來,燈碗中的火苗就熄滅了,眼前一片漆黑,還好這個地方夠寬,我們離這邊的墻壁也很近,雖說眼睛看不到墻壁,但隱約的也能感覺到墻壁的準確方位,不至于擔心撞到墻壁,便一路勇往直前的跑去。
狂奔之下,根本就沒有想過這里到底有多長,跑了不到50步遠,就聽老嫖那面咣當一聲,好像是撞到了什么,那聲音特別的有顫感,幾乎要把我的耳朵震聾了。
等我緩過神來,想停下來,已經為時已晚,整個人不知和什么硬物相撞在一起,就聽一聲悶響,我便被彈出兩米開外,當即燈碗和蕭莫言都脫手了,這完全是我自身的彈力造成的,因為我感覺到前面的東西是硬物,并沒有任何的彈力。
雖然我們都撞得不輕,但并沒有被撞糊涂,三個人跌跌撞撞地站起身來,老嫖率先把打火機打著了,找到燈碗點亮后看看我們,然后去照前面的物體。
前面是一面凹凸不平的石壁,和我們剛才看得那面石壁是同一石質,都是暗黑色的那種石頭。唯一不同的是,前面的石壁非常的不規整,不像那邊石壁光滑。
我撞到的是這面凹凸不平的石壁,而老嫖撞到的卻不是石壁,老嫖那面出現了一個鐵門,他是直接撞到鐵門上的,怪不得咣當一聲,震得我耳根子都麻了。
我一眼便看出這道鐵門的材質了,這是和我們在溶洞上面那塊鐵板一樣的材質,顏色和形態也極其的相像。可讓我不解的是,那邊放著的半扇門并不是這里的,這里的兩扇門都在。
就在我和老嫖都關注這道鐵門的時候,我就感覺到緊貼在我旁邊的蕭莫言在哆嗦。
她的這種哆嗦的程度,并不是因為冷的顫抖,而是一種懼怕的抽搐。
我連忙轉身去看蕭莫言,只見她兩眼正盯著凹凸不平的石壁上,全身都在顫抖,就連上下牙都打著冷戰。我不知道她這是怎么了,立刻順著她看得地方看去。
只見凹凸不平的墻壁上,顯現出了我們三個的景象,同時也顯現出了魔鬼黑霧的景象。
那魔鬼黑霧竟然還抓在蕭莫言的脖子上,看到這一幕,我真想把蕭莫言的眼睛擋上,畢竟魔鬼黑霧是出現在她身上,此刻她的恐懼感一定比我們高出幾百倍。
我拽了一下老嫖,讓他看石壁,老嫖剛看一眼,便深吸了一口冷氣。
真想不到,我們這么跑都沒有甩掉魔鬼黑霧,眼前已經沒有去路了,我們不可能再向前跑了,而那魔鬼黑霧卻沒有離開蕭莫言,也許是我低估了它,沒想到它竟然跟了過來。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