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他過分沉淪

第56章 不知怎么就惹他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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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雋倚在走廊掛滿浮世繪的墻壁上,微垂著頭,站得懶散,右手食指和中指指尖夾了根煙送到嘴邊,薄唇輕啟,散出灰白色的煙霧。

點開蔣蘊發來的信息,不自覺嘴角上揚,勾起隱晦的笑意。

路過的人,無論男女,都禁不住多看了幾眼,也不知道是看人,還是在看墻上掛的畫。

蔣蘊給他發,你晚上來陪我好不好,這里以前有過老鼠,我害怕。

葉雋嗤笑,狗屁老鼠,這丫頭慣會裝傻。

他懶得打字回復,將剩下的半支煙摁滅,回了正廳。

一群人吃吃喝喝到凌晨兩點才結束,大家都喝了酒,雖是清酒,但這酒后勁大。

各自找了代駕,各回各家。

白微時和周南住在一個區,送人就顧威代勞了。

葉雋看著白微時他們的車離開。

他叫的代駕也來了,與眾人揮了一下手,打過招呼就上了車。

沈云蘇喝得醉眼朦朧,看到葉雋的車離開的方向,大著舌頭,“他的車怎么往那個方向走了?這是去找小情兒去了吧。”

眾人都笑了,司卓更是大聲調侃,“雋哥有小情兒?那明天我去西邊看日出。“

“哈哈哈……”

“這話說的,太特么對了。”

“你們懂個屁,我不和你們說,走啦……”沈云蘇搖搖晃晃上了車。

葉雋那邊沒反應,蔣蘊抱著手機,糾結要不要再發幾條帶點顏色的,勾勾他。

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么心理,好像是想得到一個什么結果般的心癢,卻又怕結果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忐忑。

等了一會,葉雋那邊依然沒有回復,她猜他不會來了。

“以后你再來,你就是狗!”她賭氣般地將手機調了靜音,塞到枕頭下面。

不去看它,也不去想他。

靜靜躺了一會,她心中突然閃現出一個念頭。

找出上次在海底餐廳拍的白微時與那個長發男人在一起的照片。

放大了細看那個男人,雖說這男人看起來,也算是有自己獨特的魅力和吸引力,但是和葉雋比,一眼就落了下風。

不知道白微時看上他什么了。

又或者他有什么不為人知的過人之處?

還是說他手中握有白微時的把柄。

她吃瓜正投入,隱約聽見大門處好像有人在輸開鎖密碼。

摁了鎖屏鍵,蔣蘊從床上慢慢坐起來,豎著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滴”,清晰的解鎖聲。

她光著腳從床上下來,躡手躡腳走到門邊。

客廳里,一個高大的身影立在玄關處。

蔣蘊叫了聲:“葉雋?”

葉雋應了,聲音有些含糊。

蔣蘊打開屋里的燈,“喝醉了?”

葉雋搖頭,“多喝了一點,沒醉。”

蔣蘊皺著眉頭,吸了吸鼻子,他身上不止有酒味,還有淡淡的煙味。

她站在原地沒有過去。

葉雋抬眼看她,眼里像蒙著一層霧,“我去洗澡。”

說罷,腳步虛浮地往洗手間走。

看著他隨時有摔倒的可能,蔣蘊又惱火又無奈,屏住呼吸,上前抗住他的胳膊,將人扶進了浴室。

哪知這人就是故意的,前一秒還酒醉不能自理,后一秒,浴室門關上,就……

蔣蘊被迫又洗了個澡。

還得扶著腰給葉雋洗襪子內褲。

葉雋則跟采陰補陽的黑山老妖一樣,吃了個姑娘后,滿級回血,與剛剛判若好幾人不說,他甚至坐在沙發上回了幾個工作郵件。

葉雋:“你的手機給我用下。”

蔣蘊正在把衣服往烘干機里丟,用下巴指了指臥室,“在床上,你自己去拿。”

葉雋起身,往臥室走。

除了外套只能干洗,他的衣服都被蔣蘊洗了,現在渾身上下只裹了一條浴巾。

月光從落地窗渡進客廳,落在他的后背上。

男色誘人。

蔣蘊忍不住用目光去描繪他背部的曲線和脊柱底端的凹陷,心中感嘆,上天真的是過分偏愛他了,什么最好的都要給他。

可真是不公平!

但是不爽歸不爽,和老天爺有什么好置氣的。

蔣蘊依然老老實實地將葉雋的衣服從烘干機里拿出來,將衛衣和褲子掛了起來,內褲拿去房間給他穿。

她進去臥室的時候,葉雋正在用她的手機發郵件,看見她進來,掀眼皮睨了她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蔣蘊覺得他的眼神怪怪的。

她以為是因為今晚的事情,心道是得給他一個交代。

她輕手輕腳鉆進被窩,主動抱住葉雋的腰貼貼。

葉雋發完郵件,將手機丟給她,扯開她纏在腰間的手,隨手關了燈,“睡覺。”

這是他認識蔣蘊以來,第一次背對她睡覺。

蔣蘊被晾在身后,氣笑了,剛剛在浴室的時候對她又哄又騙,熱情似火。

還真是提起褲子就翻臉不認人。

她從背后摟住他的腰,小聲說:“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葉雋沒動,黑暗中,他冰冷的聲音格外清晰,“你覺得你錯在哪里了。”

蔣蘊抿了抿嘴,猶猶豫豫地開口,“我不該去會館找沈云蘇,可是,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們是朋友,今天晚上的一切都純屬巧合。”

葉雋笑了,反手握住蔣蘊環在他腰間的手,緩緩拉開。

起身下了床。

蔣蘊在屋里聽見他開冰箱的聲音,也下了床,走到客廳。

葉雋開了一聽可樂,是蔣蘊喜歡的檸檬口味,一口氣喝完,徒手將瓶子捏成一團,丟進垃圾桶。

隨后,重重往沙發上一坐,從上衣口袋里摸出不知道誰放在里面的煙和打火機,當著蔣蘊的面點著,猛地吸了一口。

自從蔣蘊告訴他自己對煙草過敏后,這是他第一次在蔣蘊面前吸煙。

他手肘撐著膝蓋,眉眼低沉地看著蔣蘊,指尖夾著的香煙在緩緩燃燒,煙頭的火星忽明忽暗,像是深陷危險的人在打sos求救信號。

他的氣場太過強大,眉眼不動聲色已極具壓迫力,聲音冷得更像是淬了冰渣子。

“我本來想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有些事當沒發生過,就這么算了,看來,你并不是這么想的。”

蔣蘊以為他在暗諷她背地里與沈云蘇有什么不可言說的關系。

她上前一步,眼神絲毫不躲閃地回看葉雋,一字一句地說,“我和沈云蘇之間沒有任何曖昧。”

葉雋聽著她的話,緩緩抬頭,瞇起眼睛瞧她,吸了口煙,嗓音帶著戲虐,“你先說說,你覺得你與我之間是什么關系?”

蔣蘊很不喜歡他的動作語氣,極其的不尊重人。

說話便也帶著氣,“葉先生說我們是什么關系就是什么關系。”

葉雋笑了,往沙發上一靠,翹起二郎腿,手臂隨意搭在腿上,語氣傲慢,“合同上清清楚楚寫著,這三年內,你身體的支配權歸我,你可還記得?”

蔣蘊點頭,以為他不相信自己說的話,又解釋了一遍,“我和他之間真的沒什么。”

葉雋勾了勾唇,聲音冷淡,“我想你弄錯了,云蘇是我的兄弟,他如果瞧得上你,我不介意和他分享,不過是個消遣。”

蔣蘊被他的話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就像是血液里突然被人撒了一把制冷片,裹著寒氣在身體里亂竄,一瞬間,從四肢百骸一直涼到頭頂。

月光照在她的臉上,慘白一片。

葉雋無視她的反應,繼續道:“蔣蘊,從我們第一次見面,我就告訴過你,人一旦貪心,失去的遠比得到的要多,看來,你是一點都沒有聽進去!”

蔣蘊雙腳用力扎在地板上,忍住想要和他撕破臉的沖動。

很顯然他生氣的點,不在她與沈云蘇究竟是什么關系上。

所以,她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么會讓他生這么大的氣。

“我……”,她想問,可一開口就破了音。: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