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他過分沉淪

第117章 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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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蘊換了一身黑色的長袖長褲,戴了棒球帽,臨出門前又拿了一根鋼筆別在腰間。

車里,她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

文言這個人,她雖然不了解,但清楚他定是不好惹的。

可是溫墨染又說不想叫溫家人知道,如果報警的話,這事就瞞不住了。

她猶豫著要不要給刀刀發信息叫他過來,糾結了半天,還是算了,不想把葉雋也牽扯進來。

車子在云木西路停下來,下了車,她沒有立刻往后街去,掃了一眼四周,發現街口站了兩個交警,心里稍微安了那么一點。

又從兜里掏出一個微型的防狼噴霧握在掌心,這才往黑黢黢的巷子里走。

好在巷子不長,很快就走了出去。

一出巷子,就看見一個身量欣長的年輕男人,半依在路面停著的一輛復古綠庫里南上,食指與拇指之間,捏著根棕色的雪茄,唇齒間煙霧繚繞,看不太清楚臉。

男人在打電話,語氣風流又溫柔,“寶貝,乖,早點睡,別等我了,今天晚上事多著呢……愛你……”

蔣蘊環顧一周,除了眼前這男人,一個人影都沒有,花壇里也并沒有他在電話里說的受傷的人。

男人掛了電話,朝她走過來,一雙極正的桃花眼看人的時候,帶著似醉非醉的笑意。

他上身穿了一件純黑色絲綢襯衫,冷藍色的燈光下,動起來有一種波光嶙峋的華麗感。

“你好,我哥哥呢。”蔣蘊語氣禮貌。

男人笑了,“他受傷挺重的,我讓人將他扶到樓上休息去了。”說著他指了指不到五十米遠的大廈,“我在上面長期包了房間,比躺在花壇子里安全舒適”。

蔣蘊看過去,本市很有名的一家全球連鎖七星酒店。

“走吧,隨我去接你哥哥。”男人將指尖夾著的煙送到嘴邊吸了一口,轉過頭,將灰白色的煙霧朝相反的方向吐了出去。

蔣蘊蹙眉,這人當真滿嘴瞎話都不帶心虛的。

她站著未動,心中思忖,他剛從國外回來創辦娛樂公司,這么短的時間里應該還未站穩腳跟,沒有必要作奸犯科堵了以后的路吧。

還有,這酒店是他的長期包房,他即便要做壞事,應該也不會在這里動手。

想到這里,蔣蘊暫時放下心來。

“好。”她點頭。

“哎喲,站久了,腿麻了,你來扶我一下。”男人正要起步,突然身子一歪一副完全動不了的樣子。

蔣蘊在心里冷笑,剛剛走過來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做戲給誰看呢。

她也不想再與他裝下去了,戲虐道:“文先生是準備出道嗎,但是這演技有點差勁啊。”

文言聽這話,扯著唇角笑了起來。

他笑的時候,桃花眼成下垂狀,瞳仁又大又黑,竟生出了幾分純情感。

他抻了抻大長腿,挑眉道,“我喜歡聰明人。”

蔣蘊停下腳步,眼神犀利地看著他,“既然如此,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想怎么樣。”

文言還是那樣笑著,“這里又臟又臭,我為了等你,已經忍了好久了,先上去,上去再說。”

蔣蘊不想再與他做無意義的糾纏,跟在他身后往酒店走。

他們這種長期包房的vip都有專屬電梯,刷了臉,電梯往上在68層停了下來。

走出電梯門,踩在厚重的波斯地毯上,腳步聲被吞了個干凈,精致華麗的走廊里安靜得只能聽見呼吸聲。

這期間文言一直都規規矩矩的,說話行為都很正常。

不過蔣蘊也并未因此放松警惕。

“這一層只住了我一人,所以不會有人打擾我們的。”

文言轉過身,勾著嘴角,薄唇咧出好看的弧度。

走了幾步,他停在一扇烏木雙開門前,眼睛對上門邊的瞳孔掃描儀,識別通過,門自動開了。

門一打開,一個女人就撲了上來,抱住他的腰,嬌滴滴的道,“文總,你去哪里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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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蔣蘊從他身后站出來,溫墨晴失了態般尖聲叫道,“你怎么來了。”

蔣蘊看見她也在稍微松了口氣,心道,看在她的面子上,文言總不至于太過為難溫墨染。

“哥哥呢?”蔣蘊問。

“小蘊,我在這。”房間的角落里傳來溫墨染的聲音。

聽他的聲音尤其虛浮,像是受了內傷的緣故,蔣蘊急忙快步上前去看他。

溫墨染坐在沙發上,外表看來一點問題都沒有,襯衣的領口甚至都是干凈整潔的。

但是蔣蘊一看他的狀態,就知道他被人陰了。

溫墨染的腰根本就直不起來,臉色也灰白得不像樣子,說了半句話,就咳得上氣不接下氣。

蔣蘊只能蹲下來與他說話,“他們是怎么打你的?”

溫墨染指了指胸口,“拿板子墊著,用錘子砸。”

這種損招,下手重一點,內臟都能震碎,可外面卻看不出一點傷,只有當事人才知道有多疼多難受。

“哥哥,咱們報警……”,蔣蘊的聲音有些哽咽。

溫墨染微微搖頭,“不行,他手里有小晴的……”他話說一半停了下來,“總之不要報警。”

蔣蘊憤恨地回頭去看那對狗男女。

溫墨晴正在給文言點煙,是跪在地上的,像是被調教出來的最忠誠的奴仆。

難道她眼里,男人比自己的親哥還重要?

蔣蘊不想去管她了,這種無良的爛人,愛死哪兒去就死哪兒去,現在,她只想帶溫墨染走。

她起身走到文言面前,“我哥哥冒犯了你,現在你也傷了他,這事可以就此了結嗎?”

文言笑,唇上含著雪茄,很少有男人的唇色會像他那么粉嫩,乍一看像個無辜的小白臉,很容易就讓人失了戒備心。

他看著蔣蘊,“把帽子摘下來先。”

蔣蘊蹙眉,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還是把帽子摘了,露出一張巴掌大的精致小臉。

文言眉頭一挑,拍了幾下手,語氣夸張,“你哥哥可是真有福氣,有這么一個仙女般的妹妹。”

溫墨晴在一旁不高興了,她也是溫墨染的妹妹,憑什么只夸蔣蘊。

她扭著細腰,伏在文言腿上,“我不美嗎?”

文言勾唇,修長的手指捏著她的下巴,“當然美了,可惜,不及她的萬分之一呢。”

溫墨晴一聽,恨恨地看向蔣蘊,直恨得腮幫子疼,從小到大,只要有蔣蘊的地方,她都被她比了下去,好不容易找了一個這么絕的男朋友,她又要來現個眼。

蔣蘊感受到她的恨意,真的想拿勺子撬開她的腦殼,看看里面裝的都是什么。

她不知道她死命舔的男人,剛剛差點把她的親哥打死嗎?

溫家那對夫妻生她出來還不如生塊叉燒。

蔣蘊真是多看她一眼都嫌煩,回過頭又問了一遍文言,“我可以帶我哥走了嗎?”

文言揮了揮手,傭人端上醒得剛剛好的紅酒,文言拿了一杯,溫墨晴去拿另一杯,卻被傭人直接忽略掉,將盤子端到蔣蘊面前。

蔣蘊瞇了瞇眼,拿起酒杯一口干了,將杯口朝下,“可以了嗎?”

文言搖著手里的高腳杯,淺抿了一口,抬了一下下巴。

保鏢把溫墨染架了過來。

他一米八幾的大個,站都站不直,可知是真的受傷極重,蔣蘊心疼得眼睛都泛了紅。

文言將她的擔心和心疼都看在眼里,輕嗤了一聲,放下交疊的雙腿,身子微微前傾,手臂枕在膝蓋上,看著溫墨染,緩緩開口,“今天,你攪了我的局,本來吃這么一點苦頭是不夠的,但是你命好啊,有兩個漂亮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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