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田旺夫

九十七章  一日

九十七章一日

九十七章一日

船上布置的很舒適,船艙里都放了熏香爐,船艙內溫暖如春,香氣飄渺,蘇萱從外面進來把斗篷解了,坐到床上,對四個丫頭拜拜手,“你們也別在我跟前立規矩了,這幾天都累的不輕,都下去休息吧。就到”

幾個丫頭互相看了看,玉奴留下伺候,剩下的下去休息了。“姑娘喝口水吧,早晨匆匆忙忙的吃了口東西,茶都沒吃就出來了。”玉奴給蘇萱倒了杯茶。

“玉奴你是在水上討生活的,知道沿途我們都要經過那兒吧。”

玉奴張了張嘴最后道:“我們這一路要過無錫、常州、鎮江、揚州淮安、徐州等十幾個地方。”

“我是想我們年前怎么也是回不來了,所以路上也就不用趕了,到了揚州淮安等地,我們就去逛逛就是了。”蘇萱憧憬著,這春節旅行。

“姑娘雖說我們年前是回不來了,但是也是早到早安心的,何況我們船上還有貨呢。”玉奴擔心的說。

蘇萱沒有說什么,“把外衫脫了吧,我想躺一會兒。”因為晚上失了困,蘇萱躺下一會兒就睡著了。

玉奴也坐在腳踏上靠著床打盹。不知道過來多長時間,有人捏了捏玉奴的鼻,玉奴一睜眼看見金奴正看著自己,就向床上看了一眼,擺了擺手,兩個人出了船艙,一股冷風過來吹的玉奴打了個寒戰,連著打了兩個噴嚏。

“我的姑奶奶,你怎么這么嬌氣,要是在船上有個好歹可如何是好。”金奴立刻拉了玉奴去了隔壁自己的屋,金奴的屋就是住的窄了點,也是放了炭盆的,里面也很暖和。

“芍兒呢,怎么沒看到?”玉奴四下打量著,隨口問道。

“我們那是一路人,看芍兒那個賤蹄的猖狂樣兒,萬人不入她目,成天眼睛長在頭頂上,去找蕓兒說話了。就到你既困得這樣了,就歇歇吧,我睡了一會兒,好多了。剛才姑娘和你說了什么,我看她留下你的樣像是有話要說。”金奴道。

“就是你是個鬼精靈,就問了問沿途都經過那些地方,可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地方,說既然年前回不去了,路上也就不用那么趕了,到了大碼頭就上去逛逛什么的。”玉奴擔心的道。

金奴聽了也沒說什么,就讓玉奴歇下,自己去了蘇萱的屋。

進去一看芍兒和蕓兒已經在了,蘇萱還睡著沒有醒,三個人各自找了個地方坐下了,一時只聽到外面行船嘩嘩的水聲。

這已經過了午飯的時間了,船娘過來問過一次,玉奴那時候說姑娘還睡著不用午飯了,讓廚上給熱著,姑娘什么時候醒了再傳飯。

未時過半的時候,芍兒看了看其余的兩個人小聲道:“我們叫醒姑娘吧,這都睡了兩個多時辰了,這行船枯燥,以后睡覺的時候多著呢,姑娘如果再睡,晚上就又睡不著了。”金奴和蕓兒都同意。

芍兒就叫醒了蘇萱,“姑娘醒醒吧,該吃飯了,吃了飯再睡不遲。”蘇萱醒過來問什么時辰了,知道都未時過半了,也沒有再賴床。

金奴去灶間和廚娘端了飯過來,水上行船自不比路上,吃食都簡單了許多,端上來一個白菜燉肉,一個紅燒茄,一盤鹽水花生,一盤切成幾瓣擺成蓮花樣剝了殼的咸鴨蛋,一碗米飯,一大碗魚丸湯。

飯菜還沒擺上,聞到飄來的香味,蘇萱就咽了幾口口水,這兩天接連的忙活,吃飯都是隨便對付對付就過了,今天索性連午飯都沒吃,蘇萱早就餓得前胸貼了后背了,五臟廟抗議不止。

幾個丫頭把飯一擺上,蘇萱就迫不及待的拿起筷要吃,“姑娘凈手”芍兒和蕓兒一個端著盆,一個捧著帕站在一旁。

蘇萱極不情愿的放下筷,邊洗手邊說道:“又不是用手抓飯吃,不洗也沒有關系的。”

“姑娘禮不可廢,以后到了京城更要注意些才是,不要因為省一次兩次的事兒,讓人輕視了。”芍兒毫不退讓,蕓兒默不作聲,顯然是同意芍兒的說辭的。

金奴撇了撇嘴道:“芍兒姑娘是最注重禮法規矩的了,和我們這些沒見識的混在一起,真是委屈了。”

“你是沒見識,還不知悔改,姑娘金樽玉貴的人兒,沒的讓你們帶累壞了。京城是什么地方,天腳下,皇親貴胄達官貴人云集,我們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如何應付的了。”芍兒振振有詞的道。

“我們只不過送趟貨罷了,和你嘴里的皇親貴胄達官貴人壓根就搭不上邊兒,芍兒姑娘的心也太大了些吧,你沒在皇親貴胄達官貴人府上做事,真是屈了才了。”金奴反唇相譏道。

“你的眼睛也就”芍兒也不甘示弱。

“好了都少說兩句,想讓我消化不良是不是,好容易吃頓安生飯,你們兩個又斗起嘴來。芍兒這就是你的大家規矩,你們當著主斗嘴,還是根本就沒有當我是主”蘇萱邊擦手邊對金奴和芍兒說道。

倆個人一下都噤聲兒了,立刻跪下了。“行了,我也沒說什么,別動不動就跪,我還吃飯呢,都跪著是不想伺候我吃飯是不是。”蘇萱拿著筷道。倆個人只好又都站起來伺候。

蘇萱把一碗米飯,魚丸湯都吃了,菜也都吃了大半兒,這次真是吃的心滿意足了。

蘇萱放下筷,撤了殘席。“蕓兒磨墨,我的字寫的太爛了,練一會兒字吧。”蕓兒磨墨,芍兒就搶著去收拾桌鋪紙,金奴撅著嘴在一旁站著。

“我這兒有兩個人伺候就行了,芍兒你先下去吧。”芍兒心不甘情不愿的出去了,金奴趕緊站在芍兒剛才的位置上,小心的伺候著。

蘇萱看了她一眼沒說話,提筆練起字來。寫了一個來時辰,船艙里的光線漸漸暗了下去,蘇萱放下筆,揉了揉發酸的手腕。

蕓兒和芍兒合力把熏爐抬出去,去加碳添香了,玉奴點了燈過來。

“我們去甲板上看看吧。”蘇萱對金奴說,金奴立馬開了箱籠取出一件大紅羽緞斗篷給蘇萱披上。

蘇萱看著這斗篷伸手摸了摸,這還是白秀才為了詩會給自己特意做的,今天本來是詩會的日,昔日的姐妹們都在歡聲笑語的吟詩作畫,盡情嬉戲。自己卻要被迫漂泊在這水上。

“怎么這么沒眼色,沒見現在是男裝嗎,另找一件來。”蘇萱怒道。

金奴惶恐的道:“我秀逗了,我馬上就換一件。”蘇萱也覺的自己的脾氣大了些,溫聲道:“隨便哪一件吧,找件男裝就行了。”

金奴又開了一個箱,從里面拿出一件大紅出風毛棉綾披風,蘇萱披了來到船尾的甲板上。

日頭正一點一點的向下落,火燒云變幻著各種各樣的樣,運河上迎面的大大小小的船飛速的掠過去,自己的船追上了一條又一條同行的船,并都遠遠的拋在后面,越拋越遠。有裝飾精美的畫舫不緊不慢的在水上飄著,逆水而上的船工們,有的劃槳,有的撐篙喊著號用勁。

蘇萱看到在自己的船前后左右都有一艘小船,在后面還有四五條船跟著,這是什么情況,這些船是恰巧和自己一路呢?還是本來就和自己一路呢?

自己知道的就一艘船,這船下層放的是果醬,上面就是護衛和自己,還有丫頭、船工的船艙,那跟著自己的船是那條道上的,按說自己是沒什么危險的,有白秀才那尊大神在前面鎮著,理論上是沒人敢打自己主意的。

可是這人在水上漂,沒準就挨刀,萬一那個不開眼的,自立為王不知江湖規矩的毛賊出來作怪,自己就倒霉到姥姥家了。

蘇萱這么想著就問金奴,“我們這次出來一共跟了幾條船?”

“錢掌柜給安排了三條,本來一條船擠擠也就可以了,我聽芍兒說錢掌柜怕委屈了姑娘,就又派了兩條船,姑娘平時不大常用的東西都在后面的船上,又怕姑娘路上有什么看上眼的東西,派了一艘空船在后面跟著,預備給姑娘裝些土宜什么的。白當家的也不放心,跟了兩船的護衛,都是水里戲蛟龍,上山打猛虎的好手。”金奴掰著指頭一一道來。

蘇萱聽金奴這么說,不由的汗顏,自己就是押運趟貨物就這么大陣仗,這趟貨可不要賠了,那這周圍好像拱衛著自己坐船的小船是怎么一回事呢?

“那還有別的船嗎?”蘇萱隨意的問。“別的船,沒有了,這就不少了,現在人們都不知道果醬值錢,派的這些船就不少了。”金奴答道。

那就是金奴不知道這周圍的幾條小船是干什么的了。蘇萱也就沒有再詢問,西邊的太陽沒入了地平線以下,周圍暗了下來。

“公我們回倉里吧,外面太冷了。”蘇萱搓了搓凍僵了得手,跺了跺腳,環視了周圍一圈,帶著金奴回船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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