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里的氣氛,能讓魚兒窒息。
老爹的眼神里隱藏著三分怒火,兩分擔心,一分驚喜,四分無奈。
他的左手習慣性城兩根手指捻在一起,似乎是思忖,是不是要把皮帶解下來給秦風一頓深沉的父愛。
眼看著就要挨打了,秦風感覺自己得做點什么了。
秦風急中生智想起來了之前時候自己拿到的那一封紅色請柬。
如果把請柬給老爹,想來老爹會消氣吧!
畢竟那個請柬可是一份大機緣!
秦風想明白這里,抬手從懷里拿出來了一封大紅色的燙金請帖,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書桌上,“爹,這是我昨天跑步在公園撿到的。”
秦舞陽抽皮帶的手停下了動作,抬手拿起來了請帖,眼神撇了一抹,“這東西,看著怎么這么眼熟!”
秦風愣了一下,“爹,你認識這東西?”
秦舞陽瞪了一眼,秦風嚇得站在一邊,一個屁也不敢放。
秦舞陽拿著請帖,左右翻看,眼神越發凝重,他原本靠在椅背上,此刻猛地坐了起來,身子繃直成了九十度,額頭上一滴滴的汗水溢出,雙手也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喉嚨里發出哽咽的咳嗽聲,臉色直接發紅,身子匍匐在了桌上,艱難道,“藥!”
秦風看的懵逼,急忙朝外喊道,“媽!我爹病犯了!藥!”
老媽急匆匆的從外跑來,手里拿著一瓶降壓藥道,“怎么了,怎么就血壓上來了?你這不都康復半年多了嗎?”
秦舞陽吃了幾顆藥后,終于長長吐了一口氣,整個人有氣無力的躺在椅子上,一手舉著大紅婚貼,朝母親示意。
老媽抬手接過來了婚貼,就要拆開!
老爹卻抬手阻攔住了母親的動作,虛弱道,“不能拆!”
老媽看著大紅婚貼上面的燙金色“壹”字,遲疑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誰家的婚貼啊!咱家這要不要去隨個份子啊!”
老爹道,“這次不是咱們給人家隨份子,是人家給咱們隨份子。”
老媽喜色滿面,“別人給我們送份子,這是好事兒啊!本來這個月的錢就不太夠用,別人給我們錢!”
老媽笑著笑著,突然的腦筋轉過來了意識到了不對勁,“等等,給我們隨份子!咱倆都結婚多少年了!兒子都這么大了!給我們隨個什么份子錢啊!”
“難道說,是給咱兒子準備份子錢?”
老爹看著糊涂老媽的懵逼模樣,“你沒猜錯,是給咱兒子準備的婚書。”
老媽看向了秦風,“我告訴你多少次了,不要談戀愛,不要談戀愛,以后去了咸陽,上了大學,有的是對象,你就不聽,就非要談戀愛……”
秦風那個委屈啊,我守身如玉,談個鬼的戀愛!
老爸,你說話啊!
老爹終于打斷了老媽的話,“別罵兒子了,這個婚書與其說是婚書,不如說是送命邀請券。”
老媽道,“這到底是怎么個情況!”
老爹眼神看著天花板,聲音悠遠的念了一句,“這個,要從天下第一絕色美人西施說起了。”
“春秋末年,越吳交惡,越王勾踐為了一雪前恥,采納謀士意見,使用了美人計,派遣美女西施誘惑夫差,禍亂吳國。”
“后,越國在西施助力下真就完成了逆襲,一舉覆滅了吳國。”
“越王大仇得報后,西施這個功臣就面臨著糾結的處境,她畢竟是夫差的妃子,如果越王收納,則有失王威,可要是不管又對不住西施的功勞,就在這緊要關頭,越國巨富,也是當時春秋時期的第一富豪范蠡帶走了西施,下落不明。”
“此間事后,沒有人去計較西施和范蠡的后來時日,再往后去,齊國特使以楚國分兵在列國爭勝,國內空虛為借口誘引越國伐楚。越王無疆聽從齊使計策,轉頭討伐楚國。
“然而越國不知,楚威王早有滅越之心,曾派大臣昭滑到越國臥底數十年,終于等來機會,楚國一舉滅了越國,楚國大將軍項武斬首越國國君無疆,越國國君當死,而膝下無子,則越國覆滅!”
“越國覆滅之后,越國之民反抗激烈,齊國秦國等國暗中支持,這讓楚國很頭疼。”
“楚國并不想管轄越地,于是發動人手找到了昔日的越國范蠡,想讓范蠡代為看守越國。”
“可范蠡當時正和西施雙宿雙飛,厭倦了稱王稱霸,人間富貴,索性就退了出去。”
“這時候,世人才知道西施最后是被范蠡帶走了而且現在倆人還育有一女,而世人后來還打聽到了他倆的隱居之地。”
“這個范蠡不簡單,他擁有天下財富,被譽為春秋的商賈列祖,曾經有人稱呼他為商子,寓意和夫子同列,是商人流派宗師。”
“但是范蠡不喜歡當一派宗師,他很清楚自己身形暴露被天下人嫉妒,皆為自己錢財所故,范蠡就耍了個陽謀。”
“范蠡在他女兒百日宴上,宴請了七國九個最強大的家族勢力,拿出來了九封婚書,給每一個家族送了一封!”
“范蠡言道,他的財富取之天下,那么等自己死了,這財富就該還給天下,所以,他死之后,所有財富都會給他的獨生女兒!以后誰能湊齊九大婚書,就可以等到他女兒成人禮的時候,向他的女兒提親,如果他的女兒同意,那么會有一個神秘人在她們婚禮上手持第十封婚書出現,十封婚書湊齊,范蠡那潑天財富就會重現人間!”
“于是,這每一封婚書,都成了索命的毒藥!”
“普天之下,沒有人不想得到范蠡的財富,沒有人不想得到天下第一美人!”
“單單據我所知,當年燕國那一支拿了婚書的望族,不過是十年就翻車了,全家上下被殺的只剩下一條狗一個人,后來那一封婚書落在了另外一個望族手里,那個望族很快也嘎了!”
“總而言之,這婚書就是索命的閻王貼,誰看到誰得死!”
老爹話說到這里,屋子里,老媽和秦風俱是大眼瞪小眼,傻了眼。
我,臥槽!
這,這是什么喜氣婚書啊,這分明就是黑白無常的索命通知單!
老媽看著那婚書,咬牙道,“不行,就燒了!”
“燒了?”老爹撇了一眼老媽,“想的簡單,這婚書是當年范蠡找了墨家最出名的巨俠墨翟!陰陽家天帝帝俊!縱橫家鬼谷先生蘇秦等大人物聯手定制的!這一封請柬本身就是一件法寶,燒是肯定燒不壞的,而且諸子百家擔保,如果誰為難強迫了范蠡之女,那這些墨家,陰陽,縱橫,兵家,法家,儒家這幾個最強大的百家里,就會有一個龐然大家就會得到神秘當地第十封婚書,獲得范蠡財富的同時,開啟對范蠡之女所有交集過的人進行徹底清洗,不管你是否欺負過那女孩,都得死!”
老媽愣住了,“那,那怎么辦?兒子這不是命不久矣嗎?”
老爹揉著太陽穴,許久之后念了一句,“這事兒,我得問問荊軻,以我的見識,完全不足以解決這個事情。”
老媽道,“那你打電話啊!”
老爹道,“我已經打了,剛剛叫小風來之前就已經打了!荊軻說現在是黃金周,票不好買!他在排隊買車票。”
老媽急躁道,“坐飛船來啊!飛船又不貴!”
老爹苦著臉,“你想什么呢?荊軻的信用貸已經破產了,六國黑戶屬于是!他已經被限制高消費了,坐個屁的飛船,能坐車就不錯了!”
“你下去做飯吧,荊軻來了肯定有辦法!”
“我對我荊軻兄弟是很有自信的!”
老媽無奈嘆了一聲,朝外走去,臨走時候,詭異的對秦風笑了笑,“兒子,等會護好了臉,別傷著臉,男兒走在四方,臉最重要了!”
秦風不解老媽的意思。
但,很快秦風就明白了。
不多時候,書房里,傳來了皮帶破空的鋒利聲響,緊接著某人的慘叫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