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屏幕之前,但凡有三分泥脾氣的主兒,此刻都坐不住了。
人家縱橫家·勝天半子和你名家道家公孫勝邪好好說話!
你不管怎么提問題,人家都安然回答,全都體面的給你回答到位!
可到最后你居然還是提出了胡攪蠻纏的道理,你居然要看良知和天理,這和要求別人拿出來武德和大義有啥區別。
這不管是良知還是天理,這都是正兒八經的抽象的思想結晶,而不是實物,你這么玩,那就是找揍了!
此時此刻,大秦咸陽主流頻道的直播彈幕視頻里,無數的彈幕飛揚。
“靠,太氣人了!這能忍?我現在終于明白為何夫子同意讀書人用拳腳定勝敗!這特么氣人啊,必須錘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換我現在高低要把名家這個崽子揍一頓!”
“別急,這不馬上就要打起來了嗎?”
“你們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公孫勝邪就是故意激怒勝天半子的,然后故意激怒他,讓他出手,消耗更多的氣血,這樣后面的那些高手能夠對勝天半子進行車輪戰?”
“我靠,樓上你說的是真的假的,諸子百家沒有這么無恥吧!”
“樓上是第一天出來混的嗎?不知道對付縱橫家不需要遵守規矩嗎?諸子百家一起上對付縱橫家又不是一次兩次了!這次肯定是個計謀!公孫勝邪出來挑釁縱橫家,消耗其氣血體力,然后等到最后關頭一圣出來收人頭!”
“這是一個無解的局,縱橫家如果不接,縱橫家臉面盡失就要退出比賽,可縱橫家接了,就等同于是接受群毆,勝天半子應該是知道這個內情的,但是他選擇了后者!”
“我現在突然覺得,縱橫家是真的有血性啊!堪比墨家俠之大者的血性,管你多少人,老子就和你們干了,皺一皺眉頭算我輸!”
“……”
此刻,賽場當中,一朵金蓮盛開的格外璀璨,足足有兩個籃球場大小!
金蓮一側,站著秦風,另外一邊,站著公孫勝邪。
儒生打斗,也叫文打,文打講的是你一拳,我一拳,不準躲閃,不準使用武功!拼的就是最原始的血氣值!誰扛不住誰滾蛋!
此時此刻,秦風和公孫勝二人皆赤著上半身,對比起來秦風的一身肌肉,公孫勝邪稍顯弱態,但也一樣有著人魚線和六塊腹肌!
隨著一聲金鑼響徹,二人齊齊出拳!
秦風一拳狠狠砸在了公孫勝邪的腎部!
公孫勝邪一拳狠狠打在了秦風的心腔!
相互對沖一拳后,秦風身影后退了幾步,卻看到搖搖欲墜,但終究沒有坐下。
公孫勝邪嘴角漏出一抹血漬,站直了身軀,似是獲勝,可更快的他剛剛回頭,還沒走出兩步,身影噗通一聲,率然直接墜入了荷花池里,咕嚕嚕,水花彌散,公孫勝邪退場!
高臺之上,孟夫子聲音郎朗,“勝天半子一勝!名家道君退場!”
聲音落下,公孫勝邪所在的那個玉石臺沉入了水中,拖帶著那個小組成員一起退場離開。
在場九個石臺變成了八個!
此時此刻,煌煌金蓮上,秦風搖搖欲墜,儼然是撐不住太久了。
但秦風似乎仍舊在頑強嘴硬,回望周身,意氣風發,“還!有!誰!”
很快的三家道君齊齊起身。
“我農家道君,想向勝天半子討教一番!”
“我墨家道君,想向勝天半子討教一番!”
“我道家道君,想向勝天半子討教一番!”
討教一出,言下之意,辯論沒意思,我們直接開打吧!
話音落下,三家道君齊齊上了浩然金蓮!
金蓮花開璀璨,三人環繞秦風一人,呈現包圍姿態。
此時此刻,就算是彈幕也看出來了這是要圍毆,此刻咸陽直播網上,彈幕已經瘋了。
“我,臥槽!真讓說中了!四大道君的公孫勝邪就是個誘餌,一換一把勝天半子干殘廢,然后其他三個道君一起上圍毆勝天半子!”
“真他么不要臉啊,四道君聯合對付一個勝天半子,雖說是文打,但文打也是能打死人的!”
“文打比武打更殘忍,武打還能用功法,文打拼的就是本身的身體素質和防御攻擊力!”
“要怪只能怪勝天半子太囂張,你打完趕緊下臺休息唄,伱還在那囂張放狠話,一句還有誰!得了,人家都來了!求錘得錘!”
“……”
此時此刻,浩然金蓮之上,秦風環顧周圍,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強大壓迫感!
剛剛那名家道君公孫勝邪的血氣值已經逼近五百了!而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四個家伙,各個血氣都超過五百!
他們的發力技巧,基本上都能打出來八九倍的爆發力!
八九倍爆發力,差不多是八百血氣的平A一擊!
也就是說,自己可能一次性承受三個八百血氣的平A一擊,就必須要把氣血提升破一千!
可要是自己真的提升到了破一千的水平,那自己的血氣破千的秘密豈不是暴露了?
而秦風最忌諱的一圣老怪物還沒出過手,也不知道這廝被孔夫子修改過經脈身體,憋了多少氣血值!
可現在形勢超過想象,三個道君不要臉的直接一起來,自己已經沒有選擇了。
文打這里是沒有單挑原則的,文打是允許群毆的。
這樣的情況下,秦風能做的就是坦然應對,走一步看一步!
秦風看向了周圍三人,眼神熠熠,“諸位在等什么?在等秦某人自己體力不支趴下嗎?”
“那不好意思了,在下的體力在快速恢復過程中,如果三位不抓緊時間,一鼓作氣把受傷的我擊倒,那就真的再沒有機會擊倒我了!”
秦風如此囂張跋扈的一句挑釁,瞬間激怒了三人,三個道君齊齊擺出架勢!
道家道君若白鶴亮翅,快步奔跑,一拳砸向秦風的太陽穴!
農家道君似老農揮鋤,樸素一腳踹向了秦風的腰間。
墨家道君手掌翻云,裹挾著特殊發力技巧,直奔秦風后心!
如此三招,全都打在身體要害,儼然是要把自己抬下去的勢頭。
秦風此刻也不敢托大,一千氣血可能還是會受傷!
如果因為藏拙把自己給搞傷了,影響后面武道真考的成績,那就得不償失了!
既然這樣,那就全力以赴!
不想那么多了!
讓你們見識一下我真正的實力!
2039氣血!
全部喚醒!
秦風低頭,右手抬起,食指和中指對準了自己的眉心,左手呈現扶風勢,平舉面前,一時之間,肅穆儀式,恍如某種生命解放的儀式!
此時此刻,臺上臺下,已經有高手意識到了不對勁!
最為直接,最近距離的高臺之上,夫子忍不住道,“這,這是j解放生命,血氣喚醒!他剛剛居然是在壓制著血氣的情況下和公孫勝邪在打!”
夫子臺下,一玉臺上,一身著白色儒袍的面帶面具的讀書人,聲音溫和,“終于使出全力了!讓我看看你的氣血到底有多少,究竟是一千幾!”
直播鏡頭前,某個中年劍客,一邊喝酒,一邊笑道,“哈哈!他們把小師叔打急眼了!小師叔要開啟狂暴模式了!哈哈哈!”
笑了一會,中年劍客看著秦風的姿勢,自言自語,“只是小師叔這個氣血喚醒手勢,看起來好眼熟啊!這好像是荊軻的氣血喚醒手勢!是荊軻教他的,還是他看了一遍荊軻使用自己學會的?”
說時遲,那時快。
三位道君,齊齊殺來!
浩然金蓮正中,秦風雙瞳閉合,身軀如弓,心神沉浸,雙膝彎曲,一拳橫在身前,一拳攔在身后!
三道人影齊齊的劈在了秦風的身上!
這一刻,三人攻在秦風身上的手腳皆發出磕巴脆響,一時之間,骨骼炸裂!
卻看到秦風周身一股浩然金光沖天而起,旋即看到血色長虹從秦風的周身毛孔噴薄而出,浩浩蕩蕩的血氣驟然籠罩住了整個戰場!
轟——轟——轟!
此時此刻,卻看到血氣迷霧里,三道人影慘嚎一聲劃破半空,墜落進了水里。
再看那血氣迷霧正中間,一尊足足兩丈的巨人身影,隱隱而現!
在場之人,齊齊仰望面前巨人!
巨人的背影周圍,出現了一圈圈肉眼可見的人形赤色雷霆漣漪!
隨著赤色血氣雷霆綻放的還有鼓聲!
生命解放的鼓聲!
咚!咚!咚!咚咚——
這是心臟跳躍的聲音!
從未有過人類可以把心臟跳躍的聲音化作大鼓雷聲!
這心臟跳躍的聲音傳徹周圍,一種難以想象的生命澎湃氣息在整個賽場!
打破禁錮束縛的鼓聲!
震動每一個人類的心境!
生命解放的心臟鼓聲里,巨人的背影變得凝實,那巨人一頭血色雷霆長發澎湃而出,浩浩蕩蕩,飛揚漫天,整個賽場里每一寸空氣里都彌散著肉眼可見的的血黑色霹靂雷霆電弧電光!
此時此刻,血色霧氣散滅,秦風整個人離開浩然金蓮,身軀從一米八直接蛻變兩丈左右,每一塊肌肉沒有之前的夸張膨脹感,反而內斂了許多,但血色雷霆弧線飄散過每一個肌肉紋路之間,讓整個人看起來仿佛神明降臨!
強大,無敵,剛猛,不可一世,力量化身,人類的神話再現,人類的新進化方向,人類從未有過的武道戰斗形態!
此時此刻無數形容力量的詞匯在秦風身上都無比合適!
他們仰望著面前這個雷霆長發披肩,六米多高的武道之神,他的每一個血肉似乎都是最完美的人體黃金比例。
仰望他,似乎仰望到了曾經遠古時期,人類先祖俯瞰蒼生,一念碾碎星空的強大既視感!
這是一種來自于生命本源層次的強大壓迫感!
這也是一種來自于同樣生命種類的距離感!
咸陽直播頻道彈幕上,一片沸騰。
“我,臥槽!這特么是神明降臨嗎?武道成神是真的啊!”
“媽媽!我看到神仙了!真的成神了!”
“曾經論語有云,子曰,工欲行其事,必先利其器,據說是孔夫子在和人講道理之前,會把自己佩劍德擦洗干凈,我之前以為是笑話,現在看來是真的!”
“論語的真正解讀出現了,曾經儒家不屑的解讀才是真的解讀,看看這讀書人的體格,這兩丈的可怖體格,這小臂比我大腿都粗!當年孔夫子一定是這樣,才能周游列國,給各個國君講道理,而那些國君還都愿意聽他講道理!”
“子曰,子不語,怪力亂神,解釋:孔子一言不發,就把人打的神經錯亂!”
“子曰,三十而立,三十個人才配我站起來打!四十不惑,就算是來四十個人,我打起來也不帶猶豫的!五十知天命,就算是來五十個人,我也能讓他們知道誰才是他們的天命貴人!六十耳順,要六十個人一起勸我,興許才會停手!”
“呂氏春秋記載,孔夫子當年六藝精純,肩扛星門,單手能舉起來一艘宇宙飛船,五百多歲還能手撕機甲,現在想想也不過是面前巨人勝天半子這模樣!”
迎面地方,作為秦風的對手,小說家手里的經書嚇得掉進了水里。
下一刻,一道血色的光輝壓迫到了面前!
那巨人之影俯瞰小說家七俠,如天神一般,居高臨下,指著水里的經書,“把經書撿起來!把經書撿起來!!!”
一聲聲斷喝!
卻看到小說家捂著雙耳,口鼻之中,血流如注!
小說家周圍,農家八怪也遭受著聲波攻擊,一手掩護心腔,操縱玉石臺開始下沉!
場面之上,僅剩下了兩名對手。
浩然真仙!
一圣!
血色巨影呼嘯而臨,那六米多長的血色長發飛揚,恍如惡魔天神,俯瞰下方的浩然真仙。
浩然真仙仰望秦風,面上沒有漏出怯色,反而侃侃而道,“這就是氣血破一千的人類模樣嗎?”
一側的一圣呵呵笑道,“沒見識!這是突破兩千氣血才有的極限戰斗姿態!”
浩然真仙看了一眼面帶面具的一圣,“這么說,看來你有把握擊敗勝天半子了!”
一圣似是無視浩然真仙,反而是看著秦風道,“你很不錯,氣血之強,和我伯仲之間!如果單打獨斗,不管是文打還是武打,你都未必是我的對手!但今日之局勢不利于我!浩然真仙這頭犟驢是一定會和我對著干的,他的眼里,擊敗我比拿到文科第一更有價值!”
“若我和你全力一戰,那會讓浩然真仙撿了個大便宜!”
“既是如此,那不如讓你來當這個第一!”
浩然真仙怒道,“一圣,儒門的文科,讓縱橫家拿第一,這,合適嗎?”
一圣道,“你我心中,個人之爭大過門派之爭!異教徒該死,但異端更該死!我放棄爭奪這次第一,你也一樣拿不到第一!”
面對二人如此針尖對麥芒的公開撕逼,強如秦風都佩服的五體投地。
你倆是一點都不遮掩啊!
都是真性情的豁達人!
世人都說我縱橫家內斗厲害,殊不知道,你們儒家斗得更兇,為了爭奪自己的正確,居然把文科第一讓給我,兩位仁兄,胸襟非凡,在下秦風,深表欽佩!
此刻面帶面具的一圣,轉身看向了秦風,懶散的抱了抱拳,“恭喜勝天半子道友,取得文科第一!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武科再見!”
隨后,一圣所站的玉石臺,緩緩沉入了水中。
此時此刻,只剩下了兩座玉石臺,一座浩然真仙,一座勝天半子。
秦風看了一眼浩然真仙,那少年幾分不甘心,但終究還是作揖行禮,自己給自己來了個體面的退場方式,“江湖不遠,武科再見!”
可浩然真仙背后一青衫少年人長嘆一聲,“我去,感情我陪跑了一趟?你們高手能不能找個沒人地方打仗啊!我這準備了一晚上的辯論,我還沒辯,就要離場了?你們倆能不能考慮下我的感受?我這今年這不是白來了一趟嗎?”
旁側的浩然真仙沒好氣的道,“你厲害,你去和秦風單挑啊!我先告訴你,他至少兩千氣血!你氣血撐死不到兩百!他一個人能打一百個你!不!至少一千個你!而且還都是一拳秒殺!”
少年人似是認清了現實,嘆了一聲,“罷了,罷了,陪跑就陪跑吧,反正儒家的比賽,和我法家關系不大。”
秦風看著那苦瓜臉的青衫少年人,笑了笑,“閣下怎么稱呼?”
少年人道,“韓非。”
秦風看了一眼韓非,隨后指向了自己背后的隊友申不害,“閣下就是韓非啊!久仰大名,我這隊友,喚名申黑夫,他給我說起非常仰慕您的法學學識,想和您在法學上一較高低,希望閣下有機會去指點一下他!”
韓非眼神熠熠,死死盯著申不害,不住道,“放心,只要有架吵,我都喜歡!至于和誰吵,這不重要!申黑夫是吧,我記住了,我下場就去堵他!”
秦風笑道,“既然這樣,那諸位好走不送!”
浩然真仙拱了拱手,玉石臺落下,此刻只剩下了一座勝天半子的石臺。
中間高臺帷幕飛揚,孟夫子敲動金鑼,鑼聲震天!
孟夫子聲音悠揚,“今年文考,勝者決出,縱橫家勝天半子秦風,榮登文科第一!總分170分!”
“贏啦!哈哈!”
“我就說么!我風哥無敵,——哈哈!”
東方老贏抱著申不害狂喜,而申不害高興的同時,卻隱隱感受到了一股不妙。
就在剛剛,秦風和一個書生少年,一起對我指指點點干嘛!
申不害總覺得后心發涼,但又說不出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