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玩,陰死你

好戲開場

與沈如夢的不期而遇讓賈明鎏興奮不已,即使在大學的合唱團里,與李丫丫的合作好像也不曾有過如此的默契。一下子,兩個年輕人的距離近了,就在這歌聲和掌聲之后坐到了一起。

如夢,一個在臨江讀書又獨自留下來創業的外地女孩子,走在臨江的街頭絕對不是鶴立雞群的美女,她是那種讓人一看就很舒服,需要回味才能欣賞的女孩子,尤其是小鳥依人的樣子和淺淺的微笑很討人喜歡。

賈明鎏和如夢彼此之間除了互通姓名之外,都沒有問及個人的其他問題,只談了音樂,談了巧合,談了心靈的感應,都覺得這是一種冥冥之中的命中注定,親切而自然,輕松而愜意。如夢自稱是“姐姐”,賈明鎏從經歷和神情上來判斷,如夢身上確實散發著一份成熟女性的韻味,心里盤算著如夢應該年長自己幾歲,長期壓抑著的被關懷的渴望慢慢升騰開來,轉化為一種溫暖在心底蕩漾。

臨近的幾個座位上,有幾對男女在指指點點,贊揚聲和議論聲間或會飄過來一兩個詞句,大概是在說女歌手有些面熟,賈明鎏和如夢肯定是酒吧雇來的“托”。

兩人相對而坐,相視而笑,品嘗著香醇濃郁的咖啡,欣賞著動人委婉的、略帶滄桑和惆悵的旋律,傾心細聲地交談著彼此的感受,非常的投機,真的有點像分別很久今夜又重逢的姐弟倆。

“你是第一次來這里,我一眼就看得出來。”如夢的眼睛里閃爍著調皮,這個時候的如夢只有姐姐般的口吻,卻沒有姐姐般的神情。

賈明鎏點點頭,非常的坦然,一點也沒有被外人看破的不自在:“是的,我的神色和裝束也告訴了我自己。”

“其實,從你一進來我就注意到你了。”

“怪不得,我總感覺有雙眼睛在溫情地撫摸著我的后背,原來就是你。”

如夢笑了:“你這夸張得很有詩意。”

“你看來是這里的常客?”

“也不算是,無聊的時候會常來這里欣賞音樂,這個小樂隊在臨江獨一無二,真的很棒。”如夢略微猶豫了一下。“上學的時候,在別的酒吧、歌舞廳趕過場子。”

“怪不得姐姐歌唱的這么好,校園歌手兼民間歌手。”

“呵呵,已經很長時間沒唱歌了,不知道今天怎么突然有了興趣。”

賈明鎏調侃道:“我也一樣,或許這就叫緣分?”

如夢的臉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嗯,姐姐我已經不相信什么緣分了。”很顯然,如夢并不愿意繼續這個貌似曖昧的話題,賈明鎏也覺得有些唐突和冒昧,并不想破壞這輕松快樂的氛圍。

樂隊奏響了春天舞曲,有人紛紛起身步入吧臺前的一塊空場地,翩翩起舞。如夢向賈明鎏伸出手來,隨即加入了舞動的人群,兩人旋轉自如,進退有度,行云流水,依舊是今夜人們聚焦的中心。摟著如夢柔軟的腰肢,握著如夢纖細的小手,感受著如夢溫熱的呼吸,賈明鎏沒有一絲一毫的邪念和欲望,只有感動和喜悅,從如夢的笑容里也讀得出同樣的情感。

一曲舞罷,樂隊演奏起舒緩閑適的輕音樂。兩人又回到原先的座位上,繼續竊竊私語。

“你打扮得這么整齊,是不是來赴女孩子的約會?”如夢終于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慮。

賈明鎏不置可否地一笑:“你猜猜看?”

“看上去很像,但據我觀察,你一點也沒有男孩子等約會的那種焦慮。”不得不佩服女孩子的細心,賈明鎏的一舉一動都沒有逃脫如夢那雙敏銳的眼睛。

“嘿嘿,告訴你吧,我是來偵察地形的。”

“啥,偵察地形?”如夢笑得花枝亂顫,伸手來摸賈明鎏的腦門:“你不會是喝多了吧?”

“明天晚上在這里我確實有個約會,不過,我只是男主角的替身。”

如夢撅起了小嘴:“你越說我越糊涂了。不許賣關子,趕緊從實招來。”

賈明鎏把慕容健和吳旭的情況簡略地講了一下,如夢聽完表現出異常的興奮:“原來還有這么一場好戲,呵呵,明晚我來看熱鬧。”

夜漸漸地深了,細雨霏霏卻沒有停。

分手時,兩人都略微帶著醉意,如夢很自然地讓賈明鎏買了單,這種理所當然的神態讓賈明鎏非常的享受,走出名士俱樂部,與如夢握手告別,目送如夢自己開著一輛紅色POLO車消失在細雨中,突然間,賈明鎏的心頭有一絲自卑和失落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