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短暫的沉默,賈明鎏是期待,吳旭是難受。
賈明鎏的眼睛里得保持疑惑,甚至還得有一點點的天真和無辜,發生的事情他清楚基本的脈絡,只是他在等吳旭自己把故事講出來。
最后,還是吳旭開了口:“你不是讓他還我圍巾嗎?那倒好,他不是來跟我和解的,而是來找我理論的,他個男人不讓著我,我有什么理由要讓著他個老爺們呢?所以,我們吵得更厲害,后來就沒聯系了。”
“哦,你們吵架的事情慕容和我說過一回。”賈明鎏的口氣里似乎沒事一樣。“慕容這個人我了解,也就是說話有點直,倒沒有什么壞心眼,更不會有什么花花腸子。”
“這我也相信。”吳旭稍稍猶豫了一下,又說:“但是,我們之間似乎已經缺少了最基本的信任。”
“是嗎?沒那么嚴重吧?”賈明鎏很驚訝。“小琴那個事純粹是無中生有,最多只是小琴的一廂情愿,很可能是別人亂嚼的舌頭,慕容絕對不會是那樣的人。”
吳旭嘆口氣,激動地說:“唉,老賈,怎么說你好呢?你口口聲聲說慕容這好那好,可人家呢?人家還在懷疑你跟我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
賈明鎏這次的驚訝近乎夸張:“吳旭,不會吧,這話可不能瞎說的。”說完,雙手交叉在胸前,靠在椅子后背上尷尬地苦笑。吳旭低著頭,搬弄著手指甲,怕自己的眼淚被賈明鎏看到。
“看來,都是冒名頂替惹的禍。”賈明鎏長舒了一口氣。
“也好,這讓我更真實地認識了你和慕容健。”
“事已至此,無可挽回了嗎?”
“人家都不找我了,難道真要我送上門去嗎?我吳旭算不得多么優秀,但恐怕還沒有淪落到這個地步吧。”吳旭笑了,笑得很勉強。
賈明鎏覺得扯到這就該轉移話題了,不開心的事情扯得太久,會影響談話的情緒和氛圍。“年過得怎么樣?”
吳旭還是提不起精神:“又能怎么樣?連個鞭炮都不讓放,一點意思都沒有。黃欣被范大偉纏住了,連個逛商場的伴都沒有,天天呆在家里,我家馬列主義的老太太還要給我洗腦子,煩都煩死了。對了,你們老家縣城應該很熱鬧吧?”
“呵呵,現在過年還真沒多大意思了。”賈明鎏笑了笑:“記得我們小時候盼過年,可以穿新衣服,可以大吃幾天,還可以賺壓歲錢,現在,我們對過年幾乎沒啥盼頭了。”
“是啊,真沒勁。”
賈明鎏故作神秘地說:“不過,我過年回了趟老家,遇見個算命的老頭,倒是很有意思。”
賈明鎏一想到表舅吳有才就忍不住想笑,只是不敢說出來,當然更不會扯到如夢。
“真的?”吳旭有著普通女孩子常有的好奇,看賈明鎏笑得鬼頭鬼腦的,更是來了興致。“你說說,算得準不準?肯定很好玩吧。”
“嗯,也不好說算的準不準,沒事開開心而已。”賈明鎏學著表舅的樣子,開始賣關子。
吳旭不依:“老賈,快說快說,別吊我胃口。”
“嘿嘿,你還別說,真的和你有點關系,仔細琢磨琢磨,這算命先生神吹胡侃的功夫確實深厚。”
“怎么還和我有關?那你非得給我說清楚不可。”吳旭忘記了剛才的不快,端起茶壺給賈明鎏的杯子添水,卻發現壺里的水已經不多了,就大喊:“老板,加水。”又對賈明鎏說:“老賈,你看我多誠心啊。”
當女人搖擺不定的時候,心理暗示可以促使她更快地下定決心。這策略賈明鎏在李丫丫、如夢那里得到過驗證,甚至可以說屢試不爽,吳旭難道能幸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