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忠真是沒有想到,自己下面不同陣營的人之間,也有了這樣那樣的利益輸送。
當然,丁小寧或者是為了感激趙明博對張馨的關照,但是毫疑問,她給了他房子,他就要幫她及時處理一些事情——而不僅僅是只幫張馨,這就是利益輸送關系。
這樣的絡一旦成形,抵御風險能力就會大大地增加,隨著絡的漸趨完善,很可能甚至不需要陳太忠出面,他的女人和朋友們都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
也正是因為這種錯綜復雜的關系比比皆是,以陳某人仙人的身份,都不能痛淋漓地做一些事情——掣肘之處太多了。
不成想,現在已經有了以哥們兒為核心的關系,陳太忠一時間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不過,這種感覺還是不錯的,證明哥們兒的紅塵歷練也比較成功。
放下這份心緒,他又給郭建陽撥個電話,小郭現在是省委的干部了,房子的問題依舊沒有解決,每逢周末,還要跑回永泰的家里——這是牛郎織女啊。
憑良心說,郭建陽跟著他,已經得到了不少東西,短短時間從副科升到了副處,所以他才會第二順位考慮此人,不過不管怎么說,陳某人的身邊人,不管什么時候接受照顧,那都是應該的。
若是小郭忌憚方清之,那我就把房子賣給鳳凰的小董甚至鐵手——陳太忠是打定主意了,不能讓方家父子好過了,大不了賣給李凡是當東臨水的聯絡點。
不成想。郭建陽接到電話之后,感激涕零地表示,實在謝謝老主任了,這個房子是貴了點——絕對價值貴了點。手邊一下拿出這么多錢來困難,但是……我要了!
零三年的時候,手里能一下拿出十六萬的人,也真的不多。他愛人在縣中學門口的文化用品商店,當年不過才三萬的家底兒,現在也就五萬的周轉,而他來了文明辦之后,雖說是衣食不愁,但也沒什么外財。
不過郭建陽表示,我這是買房子呢,有實物在那里放著,這個錢還是好借的——大不了我把家搬過來。家里的房子租出去。至于說我老婆。平時可以回娘家住,挺過這幾年也就好了。
陳太忠有點奇怪地問一句:你不擔心方清之?
——須知你老板我已經調到恒北了,丫給你歪歪嘴找點麻煩。可也苦惱。
我就是您的人,只要我不犯錯誤。他動一動試試看?郭建陽對此并不是很在意,因為老主任的離開,他在文明辦生活得并不是很如意——陳主任是個能干事的人,但卻不是八面玲瓏之輩,正經還是得罪了不少人,他做為陳主任的體己人兒,步履維艱很正常。
但是話又說回來,他腦門上的標簽是如此地明顯,別人想為難他,自然也是要掂量一下,方清之又如何?連省委秘書長曹福泉,也沒任何的暗示,說要動郭建陽——當然,這可能是曹秘書長眼里沒有小人物。
郭建陽看得很開,陳太忠自然也就不再說什么了,當天晚上,他又去蔣世方家走了一趟——還好,蔣君蓉當時不在場。
蔣省長對小陳的態度很好,相當地熱情,前文說過,他本有打算,在今年大用小陳一下的,事態發展到眼下這一步,這個大用的目標就很明確——他惦記著爭省委書記的位子。
以何保華的說法,蔣世方已經將省委書記一職攬入懷中了,似乎陳太忠這一招閑棋,就白下了,事實上并非如此,在這樣級別的斗爭中,沒有任何棋是白下的——不能保證說好話,也要保證不說壞話。
憑良心說,能登上這個棋盤做棋子,對陳太忠這樣的正處級干部來說,已經是相當難得了——甚至可以說是榮幸,不過他并沒有這樣的覺悟,而蔣世方也沒有提醒他。
總之,蔣省長很開心地跟他聊了十五分鐘,最后還將他送到家門口——對于一個省長來說,這種行為實在是太罕見了。
但是陳太忠卻品出了這一層意思,老蔣馬上要升省委書記了,對哥們兒這樣的刺頭,也是要采用懷柔政策的——意識到這一點,他有一點微微的得意……別看是小小的處級干部,架不住咱份量夠啊。
只是,他這份得意也沒有維持了多久,很地,他就轉移了注意力,既然蔣世方用不到自己,那就是明天要走了,離開北崇也很久了,該回去了。
歡樂的日子,總是很短暫的吖……
第二天上午九點,陳太忠驅車駛向朝田,原本他是想把姜麗質捎回去的,不成想小姜同學很有性格,決定一時半會兒不回去了——因為她跟姐妹們玩得很開心。
尤其令他哭笑不得的是,姜麗質……她巴結吳言巴結得很緊。
吳言自打前一天決定,豁出面子來湖濱小區之后,這兩天就一直住在那里,大被同眠什么的自是不消說,不過吳市長終究不是放得很開,很多時候都是在小客房休息的,如意外,旁邊陪伴的也只有鐘韻秋——畢竟是馬上要正廳的領導了,要講個矜持的。
但是姜麗質就是意外,她時不時就跑過來,提醒陳太忠別忘了那邊的姐妹,還盛情邀請白市長也過去湊熱鬧。
吳言一開始,還以為這女孩兒對自己有意見,心說你有意見,我還不稀罕理你呢,不過接觸了不多久,她就覺得,女孩兒其實是很單純的。
當然,對于吳市長這樣的人來說,單純也是錯誤——知道自己單純,就別來社會上混,社會不是家庭,沒有你爹媽罩著你。
不過,吳言還是愿意提醒她一句的,說你這樣不行,沒依沒靠的,傻孩子一個,不成想姜麗質馬上搬出了親友團——誰說我沒依沒靠?
吳市長一聽,合著這位的圈子里,能人還不少,立刻就客氣了很多,而姜麗質卻認為——吳市長你這個心態不對,咱們都是太忠的女人,大家要和睦相處。
其實吳言的孤傲,在陳太忠的女人中不是秘密,丁小寧和林瑩是明顯地表示出了不屑,但是對于大多數人來說,這個可能是全中國最年輕的實職正廳的女人,帶給大家很大壓力。
姜麗質就最見不得這種事兒,她有膽子置疑荊紫菱,但也希望吳言能真正地融入這個群體中,所以反倒是對吳市長很巴結。
要不說這世界上,真是一物降一物,姜麗質雖然柔弱,但是陳太忠的女人里,沒人能真正降得住她,荊紫菱都不行——也就是劉望男這后宮大姐大,能獲得小姜最大的尊重。
但是偏偏地,姜麗質就很在乎吳言——在乎到甚至有點巴結的份兒,事實上,小姜在意的,是姐妹們之間關系的穩定,對此,她有一種幾近于病態的執著。
對于這種情況,陳太忠也只能放任不管,敲定了沒人跟隨之后,他和李世路相伴,驅車趕往朝田——至于施金鵬一家三口,還要在素波待兩天,既然出來了,就好好玩一玩。
不過牛曉睿不再坐奔馳,而是坐上了奧迪車,“太忠這兩天在天南,玩得很開心吧?”
“你跟董瑜亮玩得也很開心吧?”陳太忠慢吞吞地反問一句,天南這里,只要他想知道的事情,都能傳進耳朵里。
“你吃醋了?”牛曉睿咯咯地笑了起來。
只是炮友,有什么可吃醋的?不過是不想在你的身體里,接觸到別的男人的體液罷了,陳太忠心里暗哼一聲,不過這話想一想可以,說卻是說不出口的,于是他微微一笑,“也沒有,只是大家玩得都很開心。”
“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隨便女人,”牛曉睿極不滿意地哼一聲,“我想隨便,選擇多得很,一個小處長,配得上我這mppm嗎?”
“其實我就是吃醋了,”陳太忠哈地笑一聲,探手去摸她光滑圓潤的大腿——夏天大家穿得都不多,他雖然不在乎炮友的私生活,但是牛曉睿愿意為他守著,他自是不吝贊美之詞,“曉睿,董瑜亮那貨,喜厭舊得很。”
“比得上你嗎?”牛總編的身子,軟綿綿地靠了過來,“紫竹苑里,美女很多吧?”
你這是啥時候的消息了?陳太忠撇一撇嘴,紫竹苑哥們兒都好幾年不住了,于是他微微一笑,“不要人云亦云,那些都是嫉妒我的人胡謅的。”
“不過,我還真沒想到,你在天南面子那么大,”牛總編饒有興致地看著他,眼波流轉,“今天晚上回北崇嗎?”
“不回,咱們通宵友誼賽,”陳太忠笑了起來,又摩挲一下她光滑的大腿——小牛的胃口很小,隨隨便便就能滿足的,他半點不放在心上。
事實上,他還有個理由,必須留在朝田,那就是一周的時間已經到了,青禾區的區長林聽濤沒有表示出要退錢的意思,反倒是連招呼都不打了,似乎在說——我等著你北崇來找我的事兒,放馬過來吧。
陳太忠決定用兩到三天時間,給林區長一個狠狠的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