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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家,本來就是讓人疼的。”歡寧說的很自然,因為自己有三個兒子卻只有一個女兒,所以也是極疼女兒的。對于尹中元的做法,她不置可否。雖說尹中元到底沒有說上什么,大體都是華鳳一人定下的,但父親在場與不在場的差別便很大。
何況,這位父親還說了,別想就這樣算了!
嗯,歡寧大長公主她很滿意。
“這件事陡然出現,粗粗一看是姑娘家自個兒玩鬧,可細想起來,是在你府上發生的事,你可得注意。”
歡寧這樣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卻讓靖王妃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可不是?她原就在想,怎么就有這么大的膽子,敢讓一個普通貴女去將一個縣主害下水?若是這個縣主慌得失了分寸,就得以一句“誤會”,甚至是溫宜縣主自己的失誤來蓋過去。
雖說皇帝身子康健,但皇后膝下無子,是將欣嬪膝下的二皇子抱過來撫養的,淑妃又得圣眷,還有端妃之子祁王的聲名鵲起,無一不是爭儲的亮點。他們靖王府與淑妃的關系又交好,難免不惹人猜忌。
今兒這事兒,也未免不是有人授意。
不是授意將溫宜縣主殺死,而是授意挑起豪門之間的爭端。好在今兒華鳳夠魄力,以公主的身份去打壓白家,也避免了一場無謂的爭斗。
其實大伙兒心知肚明,這白蘊結不過是一個炮灰罷了。尹恒攥著韁繩,腦子里想到的卻是白逸生同自己說的話。
想讓自己的父親提拔一下他,所以近年來同自己玩的很近,可都毀在了今日上。知道今兒的幕后人是夜蘭,可出手的是白蘊結,他們也懶得去追究,反正白家的人回去肯定會問,憑白蘊結這點心思,也一定會說出來是夜蘭指使。反正白家一直依附昌北王,這樣讓人當炮灰使,都是咎由自取。
回尹府的路上,靖王妃說是為了安撫尹箢的情緒,特地給她派了一輛馬車過去,讓她獨自一人享用馬車。
尹箢自己坐在馬車內,她當然能深層地想到,這次的意外到底是不是意外。如果換做是別人家的孩子,只怕是要驚懼得昏厥過去,不會在落水前還能看一眼岸上的情景,才能在關鍵時刻喊出關鍵的話來。
顯然不是想要要了她的性命,估計是接著這件事鬧出的風波來影響世家之間的平衡罷了。只是沒想到,有人給自己撐腰,結果不過是讓本就關系不甚好的白家和尹家徹底決裂了而已。
內外看尹家笑話的人不少,本就從老琚逸伯的時候,尹家就已經是衰敗的,好在尹中元讓原先的老太太撫養,又是八歲的時候就把他丟到軍營里頭磨練,再是十二歲上回京,跟著誠意伯辦事,這才一點一點恢復了琚逸伯府該有的光輝。
大夫人的陡然離世,想拿大夫人離世做文章的人不少,讓尹家和黃家聯手將聲音給壓了下去,那起子小人自然是一計不成又施一計,拿著尹中元最寵愛的女兒做文章來了!
尹中元的雙眼微微瞇起,尹箢身子有中毒跡象的事兒,張院判也已經坦白了。兒女們是他的逆鱗,想到連府里也有這等吃里爬外的小人,尹中元便是忍無可忍。
不過不著急,這些人,他都會收拾掉!自己的女兒,合該干干凈凈,眼神也該清澈透明。要說如今京中那些小娘子,一個個都是裝了千金在心里頭的,都沒有女兒家的模樣。
他要好好寵,好好養,可不能將女兒養成了那種蛇蝎毒婦。
尹中元自個兒攥著韁繩兀自丫丫了一段“寵女養成記”,好在他面容比較嚴肅,旁人也不知道他從思考嚴肅的勢力問題和打壓問題轉移到了女兒的話題上。
回到了熟悉的凝亭苑,尹箢仿佛是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回來的一般,整個人都癱軟在了榻上。孫嬤嬤看的好笑:“姑娘這是做什么?讓旁人看了笑話!”
尹箢這才直起身子,不禁暗暗感嘆:世家貴女真是不好當的!自己當貴妃的時候還能在榻上懶一懶,那是因為已經是貴妃了;而世家小貴女還在學規矩的時候,萬萬不能懶。
尹恒尹仁緊隨其后地跑進來,尹仁確定了尹箢沒事,這才氣鼓鼓地道:“這是什么人家教養出來的女兒!這樣的性子,我看日后什么人敢娶她!”轉了一下,又笑瞇瞇地道:“不過表姐今兒替你出氣的厲害,現在誰都知道白蘊結是個什么樣的女子了!”
貴女們的名聲是頂頂重要的,往后這名聲,可就是貴女們能否一生過的順遂的關鍵!今日這樣一鬧,這位白姑娘的名聲算是毀了。
尹箢笑瞇瞇地看著他,道:“她想嫁給表哥,這下可不行了。”
端王已經當場表現出了不耐煩和厭惡的神色,當然不可能再娶這么一個蛇蝎女子。
尹仁斜睨了尹箢一眼:“你怎么知道她想嫁給表哥?”
尹仁自從進了錦衣衛,發現錦衣衛除了到處出任務去執行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任務就是搜集資料,他是新手,錦衣衛的大頭頭寧親王就特地讓他去分析資料,抽絲剝繭。
這些資料里頭,自然也有很多后宅之事。自從看了這么多的資料后,尹仁分析能力有了大大的長進,而對八卦的興趣明顯比以前更加濃厚了。
尹箢湊到了饒有興趣的尹仁耳邊,然后提高嗓子道:“就不告訴你!”
尹仁被嚇了一大跳,回過神來,便開始捏尹箢白嫩嫩的小臉兒。尹恒看著兄妹倆,眼中漸漸有溫情上升。等到尹箢氣鼓鼓一張臉有些生氣的模樣,尹恒才上前把尹仁拉開,道:“多大的人了,怎么玩起來還是沒大沒小的。”
想到了端王,尹恒干脆問了一句:“阿嫵覺得表哥怎么樣?”
尹箢在尹恒的懷里把玩自己的頭發,一面道:“表哥是皇子,又封了王,當然是好的。”
尹仁對他們的對話興趣不大,便干脆坐下,看尹箢最近的畫畫的如何。一幅幅欣賞過去,嘿!還真有幾分唐慶怡的風范!
尹恒揉了揉尹箢細軟的頭發,繼續問:“那……萬一將來有圣旨,將你指給了表哥,你答應嗎?”
這話問的沒頭沒腦,但尹仁也是個男子,何況今兒端王的神情大伙兒都是有目共睹的,心下里也隱約明白了什么事兒,也放下了尹箢的畫作,聽她怎么說。
尹箢心里只有苦笑的,但好在是一個小孩子的身份,說話肆無忌憚一些也無妨:“表哥就是表哥,怎么就要將我指給表哥了呢?做表哥不是挺好的嗎?”
尹恒心里明白了這分明是不想嫁給端王。看著懷里無憂的妹妹,想著才九歲的孩子,未必就懂了男女之情了,嘆了口氣,還得等到了十二歲上才能同她說這樣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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