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玉陵并沒有打算放過尹箢,而是繼續道:“想必溫宜縣主你也曉得這其中的道理,我在這里奉勸溫宜縣主你一句,大周的皇帝,定然是將國土放在第一位的,你若是識趣,就自己去和大周皇帝說了,你要退婚。:3wし否則……”玉陵臉上帶著笑容,看著尹箢道:“若是到時候被強制退婚了,溫宜縣主您臉上也不好看。”
尹箢看著一臉得意嬌縱的玉陵,胸口微微起伏了一下,恢復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然后道:“玉陵公主,勝負尚且未分,你也不要得意的太早了。”言罷,也不管這么多,自己撇下玉陵便朝前走了。
看著尹箢的背影,玉陵倒是沒什么反應。等著吧,任何一個皇帝,都不可能拿自己的國土開玩笑。大周皇帝覬覦漠北的土地很久了,不會不答應的!
尹箢心情有些抑郁地回了萬壽宮主殿,一整天都是有些心不在焉的,呆了一會兒覺著沒勁,便起身去了啟祥宮。
寧太后縱使不放心,但是也架不住,只能是讓人跟著好好兒伺候著,這才放心了。等人走了,寧紫涵和蕭寧淵才道:“是不是玉陵公主同她說了什么,才這么心不在焉的?”
兩個小娘子就在寧太后的身側,寧太后自然便聽到了這幾句話,看向了寧紫涵和蕭寧淵:“你們說什么?玉陵公主去找了阿嫵?”
蕭寧淵和寧紫涵連連點頭,將自己所見所聽全部都說給了寧太后曉得。寧太后聽的皺眉,今天一早西北王便去找皇帝了,這件事她不是不曉得,想來也沒什么好事兒。一想到尹箢是有些郁郁寡歡地走出去的,皺著眉頭,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尹箢低著走著路,努力地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想著去淑妃宮中到底說些什么,剛拐過了一個彎,卻猛然間瞧見了眼前笑意盈盈的男子。正看著自己。
“你想什么呢。這么入神?”祁王笑著看著尹箢。
尹箢見到是祁王,心情突然間好了一點兒,加上方才好容易已經將自己身上的情緒給平復了。展開了笑顏:“你怎么來了?”
祁王笑了笑:“原本想去萬壽宮尋你的,沒想到父皇喚我過去一趟。”
尹箢身子一僵,勉強維持住自己臉上的笑容:“那你先去吧……”
祁王性子敏感,自然察覺到了尹箢的不對勁:“你怎么了?”
尹箢搖搖頭。道:“既然皇上讓你過去,你就先過去吧。以免皇上等急了。”
祁王素來知道尹箢習慣將什么事兒都往自己的肚子里藏,但是聽傳話的人說,皇帝那邊挺著急的,想了想。道:“一會兒父皇那兒回來,我來找你。”
尹箢點點頭,想說什么。卻又不知道怎么說,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咽。眼睜睜地看著祁王的背影消失在了自己的視野里頭。突然間有些悲從中來的感覺,眨了眨眼睛,繼續往淑妃的啟祥宮里頭走去。
淑妃剛剛走了一批人,正歇歇,陡然間瞧見尹箢過來了,有些意外:“阿嫵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了?”
尹箢神情怏怏的:“姨母……我心中不痛快……”
尹箢向來懂事,許多事不會無端說出來惹麻煩,見她這么說,淑妃頓時便心里有些軟了,連連道:“來,有什么委屈,同姨母說一說。”
尹箢乖巧地坐到了淑妃的身側,卻沒有說出來,只是道:“總是覺著,這人活著一世,也太不容易了一些。”
見尹箢沒有說是為什么,淑妃倒也不追問,道:“這人的一生,總歸是有那么多不如意的事兒,要想平步青云,也得看看自己是不是配得上,是不是?”
尹箢點點頭,卻沒有說話,說了不到幾句之后,便是整個人都有些煩躁,在淑妃這兒也坐不了多久,向淑妃告辭之后便回了府里去,自個兒在府里逗鈺軒玩兒,等到華鳳和林瑤回來了,見她狀況不對,才多問了幾句。
尹箢搖搖頭沒有說什么,見她不肯說,林瑤嘆了一口氣道:“你不愿說,我倒是有件事兒要同你說一說。”
尹箢道:“你說。”
“明兒皇上為了宴請西北王,在西郊狩獵場設宴,每個臣子都可以攜帶家屬,你可以讓你父親帶你去,你要不要去?”
尹箢向來活潑好動,若是往常,這種事情定然是當仁不讓的,看著她今日的情況,華鳳和林瑤原以為她是不樂意去的,沒想到尹箢居然點了點頭:“好啊。”
華鳳和林瑤相視一眼,簡直不知道說些什么。尹仁走了進來,剛好便收到了林瑤求救的眼神,便示意華鳳和林瑤先出去,自己在這兒同尹箢說一說。
華鳳和林瑤退了出來,尹仁在尹箢對面坐下,笑嘻嘻地道:“怎么?我的妹妹居然這么容易就讓人給打發了?”
尹箢瞥了尹仁一眼,沒有說話。
尹仁見尹箢沒有搭理自己,繼續自說自話地道:“唉……我今天可算是見識到了,這玉陵公主還真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連昨日剛剛嘉獎過你的皇上,今日都有些動搖了。”
聽到這里,尹箢這才憤憤地說:“她拿的是她漠北那邊的土地做交換的,天生就是公主,自然有的是優勢!”
“所以我說,我妹妹居然這樣就認慫了。”尹仁道:“你也不想想,祁王能輕易同意么?”
尹箢一聽,來了精神:“這么說,他不同意?”
尹仁點頭道:“反正今兒的商量結果,就是并沒有結果。皇上就算時候動心了,那也得看看這情況是不是,一口就答應了西北王,自然也是不行的。”
尹箢沉默了一會兒,但是她總覺得沒有這么簡單,前世的時候玉陵公主可是嫁給了祁王的。現在如果說玉陵公主是真的喜歡祁王,還不知道她會用上什么樣的招數呢。
唉,真是煩人!尹箢自己糾結著,心中煩得要死,卻也不能說出什么來。尹仁看著尹箢糾結的樣子,有些不屑地道:“什么時候瞧見你怕過?”
尹箢脖子一梗:“我什么時候怕了?不過是面對什么樣的對手,便要采取什么樣的策略罷了。有什么?”
尹仁點點頭道:“嗯……你若是真的能這么想。做你四哥的我表示很欣慰。”然后讓尹箢吃了一個板栗:“明兒可不能給你四哥我丟臉啊,你可是四哥帶出去的人!”
尹箢不甘示弱地狠狠地捏了一把尹仁的臉頰,然后道:“不是父親帶我去嗎?”
尹仁揉著自己的臉頰。還真是自己的親生妹妹啊,這手勁兒怎么這么大?這是一個姑娘家該有的力氣嘛!
尹箢可不管這么多,看著尹仁吃痛的模樣,她倒是挺洋洋得意的。看著尹仁道:“為什么不是父親帶我去?”
尹仁揉著自己的臉頰,吃痛地道:“你四嫂不好過去。大嫂又是要照顧孩子,全家就你一個女眷要去,你就是我們帶出去的啊!”
尹箢奇怪道:“怎么大嫂也不去?”
“我都說了要照顧鈺軒啊。”尹仁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你腦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
尹箢“哦”了一聲然后道:“我忙啊,想著今年的生意怎么做呢。”
“你還用想?那些東西都夠你吃多久了!”
“當然要想!”雖然手下有于陸那樣得力的人在幫自己管著。但是總體利益是自己拿的,當然自己也是要想一想的。加上皇帝賜的封邑也是一個產量多的地方,要想想怎么好好兒地做生意。才能保持這長久的發展!
就這么郁悶地過了一天,第二日。一早的時候便已經讓林瑤給拖起來,林瑤和華鳳目送尹家夫子四人離開,離開的時候,尹箢還在不住地打呵欠。
這一次倒是要去好久,約莫是要四五天,皇帝雖然身子日漸不好了,但是這人越是老了,便越是希望能夠有一個好的身子,越是希望能夠證明自個兒身強體健,皇帝也是許久沒有狩獵了,西北王來了,自己便也上了面子,心頭痛快的很,帶上了虞妃,一道上了狩獵場。
這樣的場合,怎么可能少得了蕭寧淵和寧紫涵?雖然對上次尹箢被狼群給圍攻的事情心有余悸的,但是今日是皇帝在場的時候,因為皇帝來了,自然不可能有人膽敢在這種地方做手腳的。
皇子們自然也來了,端王沒有帶上慕九,祁王朝著尹箢笑了笑,仿佛什么事兒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尹箢今天心情大好,倒也沒有想要做什么,回了一個溫和的笑容,今天就是出來散心的,別是想那么多的遭心事兒。
正這么想著,一身紅色勁裝的玉陵駕馬走了過來,看到玉陵裝扮的一瞬間,尹箢不由得在心底默默吐槽,怎么和夜蘭是一個裝扮的!
玉陵面孔棱角分明,尹箢雖然面部很有輪廓感,但是比起玉陵,卻多了一份溫和,玉陵的一身勁裝配上漠北人的深邃五官,倒是真的很好看。
“早就聽聞溫宜縣主喜歡騎馬涉獵,京中的女孩子不是都喜歡刺繡什么的嗎?”
尹箢懶得搭理她,索性就不回話。玉陵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對方回答,以為尹箢聽不清,這才又說了一遍,卻沒想到對方還是沒有什么反應,這下便已經有些憤怒了,正想要發火,冷不防寧紫涵幽幽地來了一句:“玉陵公主來自漠北,想必騎射應該很有一番風度了?”
聽到了寧紫涵的話,玉陵一愣,繼而道:“我……我自幼便不喜歡這些,只是懂得一些皮毛而已。”
“喲,怎么可能呢,玉陵公主您真是的太謙虛了。”蕭寧淵駕馬上前兩步:“您來自漠北,定然騎射功夫好,一會兒咱們就瞧瞧,您和我們的獵物,咱們來賽一場,如何?”
寧紫涵和尹箢一聽,得了,蕭寧淵這喜好比賽的脾氣又上來了!
也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蕭寧淵居然做什么事情都開始喜歡上了比賽一下,而且一旦立下了比賽的誓約,那就是瘋了一樣地要參加。
玉陵公主先是一愣,然后搖搖頭道:“我今日不大好打獵……”
“你怕什么?”蕭寧淵似笑非笑地看著玉陵公主:“打獵而已嘛。”
尹箢這下正眼瞧了一眼玉陵公主,面無表情地看著玉陵,卻無端地讓玉陵心底打了一個顫,然后一笑:“阿淵,人家可是貴客,若是將玉陵公主弄傷了,一會兒西北王該讓咱們賠上一堆的金銀了,不值當呢。”
玉陵公主也不知道能不能聽懂,反正蕭寧淵和寧紫涵是聽懂了,二人偷偷地笑了一陣,蕭寧淵卻不愿放過玉陵公主:“玉陵公主,您不是真的怕了?”
“我怕什么?”終于,意識到自己被奚落了的玉陵公主梗了梗脖子,應了下來:“我答應就是了,你說,咱們怎么比。”
“還能怎么比?”寧紫涵接上了話茬:“自然是比誰的獵物多了。”
玉陵想了想,應了下來。蕭寧淵在玉陵耳邊偷偷地道:“我們每個人的箭上頭,都是有特殊的記號的,甭想著拿別人的充數。”
玉陵臉色一暗,可蕭寧淵已經回到了尹箢身邊,正等著皇帝一聲令下,便各自沖進狩獵場。
狩獵!
皇帝自己也上陣了,但是手下的人到底精明,其他人身邊不能跟著人,皇帝可以,個個都是身手矯健的侍衛,總之今兒個保管讓皇帝高興了!
尹箢今日狀態很好,總體來說情況也不錯,等到滿頭大汗地跑回去集合的時候,蕭寧淵和寧紫涵正好也回來了,一個個駕著馬,興奮地數落著今兒自個兒有多少獵物,蕭寧淵算了算,嗯,也不知道能不能丫的過玉陵公主。
左等右等的,各個王宮大臣們該回來的都回來了,夜謄經過尹箢等人的時候,還特意停馬在她們這兒說了一會兒的話,可就這么一會兒,弄得尹箢簡直對寧紫涵無語。
她又不好意思了!說話都有些不在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