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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日行一善

《》正文第20章日行一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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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20章日行一善

以為黃國侖要向她講大道理,白瑤主動先道:“黃老師,我知道您要跟我說什么,所有的道理我都懂,您就不用跟我重復了。至于說我課余時間做什么,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希望外人干涉。我可以向您保證,我干什么都不會耽誤學習。”

“我不是要跟你說這些,你放心,我可以當從來就沒在鼓樓這邊見過你,也沒見過你在酒吧唱歌,我也不擔心你的這些課余生活會影響學習,我是有個正經的事要和你講。”

“什么正經事?”

“走吧,上車去說,我車就在前面。”

黃國侖怕那兩個混混樂手又返回來找他們,要帶白瑤上車。

白瑤卻有些遲疑,她想不通黃國侖要和她講什么非得去車里講?

之前毒尸人的主唱石智勇,也曾請她上車講過事,結果差點沒出了事。

現在再被大齡男人邀請上車,白瑤不得不防著點了。

要知道,這位黃老師在他們學校里最出名的事可是在辦公室看小黃書,還是從學生手里沒收來的小黃書。

這樣的老師,會不會有那方面的變態傾向啊?

心里一起疑,白瑤就沒和黃國侖走。

黃國侖走了幾步發現白瑤沒跟上來,回頭一瞅,就見白瑤還在原地站著呢。

這是一個烏云壓境的夜晚。

冷風蕭蕭。

路燈昏黃的燈光正照在白瑤身上。

光照到白瑤身上的效果特別寸,正給她一半身子照亮了,令一半仍隱在黑暗里,以秀氣的鼻梁為分界線,就好像電影的特寫鏡頭似的,用以反映這個人物亦正亦邪的復雜形象。

此時白瑤身上穿著的衣服也是一半黑一般白,不過是下黑上白,不是左黑右白。

不知道是不是特別喜歡這么穿,白瑤這晚的服裝造型和之前黃國侖在船吧里見到的她一模一樣。

她下面依舊是那條低腰的黑色牛仔褲,配鋼頭的黑色軍靴。

上面是一件緊身的白色運動背心,外面又套了一件開著暢的很酷的白皮摟兒(皮夾克)。

就憑她這身材和造型,不認識她的人一定會以為她是個二十啷當歲的搖滾憤青呢。

“你發什么楞啊?走啊!”黃國侖朝白瑤招了招手。

“黃老師,你有什么話就在路邊說吧。”

黃國侖返回兩步,低聲告訴她:“上車說,外面怪冷的。其實我沒給片警朋友打電話,我之前忽悠那倆小混混呢,別待會他倆再返回來找咱們。”

白瑤還是遲疑,干脆挑明了講:“黃老師,我不接受師生戀,我也不接受任何亂七八糟的金錢交易。我不是軟弱的女孩,你最好別打我的主意。”

“你在想什么啊?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你快點跟我上車,我送你回家,邊走邊說。”

說著,黃國侖又往白瑤身后的那串攤瞄了幾眼,他是真擔心那倆小混混想明白了返回來。

挑明以后,白瑤心里暫且踏實了點,隨著黃國侖一起上了車。

之前并不知道黃國侖是個富二代,以為黃國侖就是個特普通的音樂老師呢。

等上了黃國倫的百萬級私家車,白瑤才意識到,這位黃老師深藏不露,他在外面接了多少私教的工作,才能買這么貴的車啊!

黃國侖點著車,把車開上主路,問白瑤:“你家住哪啊?”

“草廠東巷。”

“怎么走?”黃國侖對白瑤報的這地名不太熟。

“就在鼓樓東邊,您往鼓樓東大街開吧,待會給我撂路邊就行,您這車不好往我家那條小胡同進。”

“行。”

黃國侖往鼓樓東大街開過去,又問白瑤:“你家里還有個爺爺是吧?”

白瑤臉色一黯,遲了幾秒才用沉悶沙啞的聲音講:“我爺去年就沒了。”

黃國侖尷尬了:“對不起啊,我不知道……”

“沒事。”白瑤努力灑脫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你家現在就你一個人?”

“嗯。”

“那你現在不能回家啊,剛才那倆混混說認識你家,他們有可能去你家找事。”黃國侖想了想講:“你有沒有別的親戚什么的,我先給你送去你親戚家吧。”

“我沒有親戚。”

“那朋友呢?”

“我也沒有朋友。”

被黃國侖問的挺難堪,白瑤自己也清楚,今晚她不方便回家,便道:“您隨便給我找一麥當勞撂下就行,我去麥當勞里湊合一宿。”

“麥當勞?還是算了吧,我給你找個酒店吧。”

“我不住酒店,我沒錢,我也不用你的錢,你給我放麥當勞就行。鼓樓東大街上就有一麥當勞,就在交道口那兒,您給我放那兒就行。我經常在那邊湊合,您不用擔心。”

“你經常睡麥當勞?為什么啊?”黃國侖很不理解。

白瑤也很不理解黃國侖為什么會這么問,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肯定是因為:“暖和啊。”

黃國侖心里一觸,他沒想到白瑤生活的這么艱辛,居然在麥當勞里蹭暖氣,這也太那什么了吧!

出身富貴家庭,一直不愁吃穿,但黃國侖知道,這世界上仍不少人生活的很艱辛貧困。

卻沒想到,他身邊就有這樣的人,還是一個孑然一身的女學生,這讓黃國侖動了惻隱之心。

這世界上總有一些人,會向失去希望的無助的人們送去溫暖。

因著特殊的家庭背景,黃家人一直就有這種幫助別人的習慣。

不為別的,他們就為求個心安。

黃老爺子經常請一些大師到家里來指點迷津。

這些大師不管是真是假,但凡靠譜點的,都會有一個共同的觀點,就是勸你日行一善。

你行過的善,不一定馬上就會回報到你身上,但不管經過多少世輪回往生,這些善都會跟著你,最終助你化險為夷。

受到家庭環境的影響,黃國昆和黃國侖兩兄弟都有愛幫助別人的品性。

現在見白瑤正深陷在生活的泥潭里難得解脫,還惹上了一些很難纏的混混,黃國侖很擔心這個女學霸會泥足深陷,最終毀掉她自己。

他決定幫一幫這個女孩。

沉默的開了一會兒車。

黃國侖自作主張的沒把車開進鼓樓東大街,而是右轉開向了地安門外大街,跟著上了地安門西大街,往西開了一會兒,又奔西四去了。

白瑤見這方向是在往他們學校走,疑說:“您這是往哪開呢?您不會這個點還給我提摟到學校去吧?”

“不是去學校,是去我家。”

“去您家?”

“你別多想,我不是你們學生總調侃的那個只會看小黃書的變態老師,我也沒有可憐你的意思。我是想請你去我家幫我錄一首歌,我覺得你的嗓子很特別,很符合我這首歌的氣質。不是免費讓你幫忙啊,給錢的。”

聽說給錢,白瑤抗拒的態度暫時消解,問黃國侖:“給多少錢啊?”

“這首歌有可能會成為一部網絡電影的主題曲,反正不管成不成吧,只要你錄了,我滿意了,就按行價付你酬勞。”

“行,這活兒我接,但問題是,行價是多少錢啊?”

一具體到錢上面,白瑤就特別的現實。

沒辦法,她爺爺的骨灰還在家里放著呢,她得趕緊給她爺爺的后事安置好。

這一年多來,白瑤之所以這么努力的唱歌賺錢,就是想趕緊攢錢,越多越好,好給她爺爺買塊安靜的墓地,讓她爺爺能舒舒服服的睡下去。

活著的時候,一直像蟲子一樣被人嫌棄,生活的無比卑微,掙扎。

現在去下面了,她不想爺爺再被別人瞧不起。

她一定要給爺爺買塊最豪華的墓地,讓爺爺在下面過的比誰都好!

黃國侖被白瑤問多少錢,稍微有點尷尬,講說:“行價具體是多少,其實我也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做這個工作,總之不會虧了你。”

“行,我信您。”

“謝謝。”

黃國侖這句隨口說出的謝謝,讓白瑤感受到了一種平等的工作關系,而不是高低有別的師生關系。

黃國侖又沉默的開起了車。

車里沒放音樂,顯得異常安靜。

最終還是白瑤先開口了:“您不想知道剛才那些人和我為什么起的沖突嗎?”

“不是不想知道,我是覺得即便問了你也不見得說,還會被你嫌多管閑事,索性就不問了。”

黃國侖的態度讓白瑤淡淡一笑,沙聲道:“這沒有什么不能說的……”

她隨即用最簡練的語言,把她和毒尸人之間結的梁子給黃國侖講了。

她說這些,或許是不想讓黃國侖誤會她以為她是個叛逆的失足女。

實際上,她也確實不是個叛逆的失足女。

她有點叛逆可能是真的,但她從來沒失過足。

她有堅定的人生方向,做事情也自始至終很有目的性。

她在后海唱歌,就是為了多賺錢給爺爺買墓地,沒別的原因。

她是被一個覺得她嗓子很有特點的鄰居大哥介紹著進入這個圈子的。

在進入這個圈子前,她不懂音樂,也不是很喜歡音樂。

但因為唱歌能賺快錢,她才努力學習音樂,學習演唱。

靠著過人的學習天賦,以及更過人的嗓子天賦,她很快就在后海的歌手圈里有了小小的立足之地。

她進這個圈子唱歌只為掙錢,她并不想成為一個職業的歌手,甚至她都不想把這件事長久的干下去,等賺夠錢,她立刻就拔吊走人。

這種特立獨行的個性,讓她從來不和這圈子里的任何人攀關系,她也不愛和別人結交,能一塊搭伙賺錢就賺,不能一塊搭伙,那就各走各路,誰也別礙著誰。

可惜,她不礙著別人,別人卻總打她的主意。

毒尸人的主唱石智勇,就是這樣一個主動來糾纏白瑤的流氓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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