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茂,既然我們如此有緣,我就唐突的問你幾個問題,如若不方便回答,你可以不答。”想了一會兒,多天昊先打破沉默。
“天昊,你我之間但說無妨。”
“今日令先師喪儀,先是我小妹遭遇邪物傷了靈智,后又是我,可其他人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是何道理?”
“小妹開始昏迷不醒是因為遭遇邪物傷了靈智,這點我并不完全確定,只是后來你我二人到那墓洞之中,我看你的反應,才確定邪物作祟傷人。”宗茂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繼續道,“小妹年幼,靈智并未全開,容易被擾,所以白天邪物趁機鉆了空子。”
“嗯……”多天昊沉思一下,“剛才云旗說道她看見的全是骷髏頭,為何我并未得見,我看見的……看見的……”
“呵呵……”宗茂斜眼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瞪大了眼睛,專心聽著的云旗,笑了笑。
“天昊不必糾結于看見的是什么,邪物之所以能擾人靈智,不就是從心觀其不潔,趁虛而入?”
“哎……”多天昊聽對方如此說,有些慚愧。
“兄弟不要在意,漠北自古都是以剛硬武力著稱。相信你從小修煉應該也是這個方向。”
“不錯。”多天昊點點頭。
“你更多的除了管理家族以外,就是各種排兵布陣,戰術策略的修習。”
“是的。”
“所以應該沒有嘗試過修心。”
“修心?”
“對!我天極門曾經也是享譽九州內外,是為正派鼻祖靠的就是修心心法為基礎。”
“修心心法?”云旗在旁邊聽著宗茂講解,覺得很是有意思。
“怎么?小丫頭也感興趣?”宗茂看見眼前這小人兒,兩個眼睛閃著光一般的仔細聆聽,那機靈勁兒別提多可愛,不禁想逗逗她,“小丫頭感興趣要不要拜師學藝呢?”
“哼……我都沒見到你的本事,我為什么要拜?”
“云旗不可無禮。”看云旗沒大沒小,天昊出聲制止。
“那你要怎么才算看見我的本事呢?”宗茂并不覺得被冒犯,反而繼續跟云旗逗趣。
“嗯……嗯……”云旗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該怎么考面前這個人,可看他一臉壞壞的笑,又很想為難一下。
“哈哈哈……”宗茂終于憋不住,大笑出聲。
“宗茂原諒云旗冒犯。”
“唉,又如此客套,云旗也算與我有緣,不礙事。我反倒欣賞她快人快語。”
“你快說說,你快說說你們天極門的修心心法到底怎么回事?”
“行于非道,是為通達道,示有資生,而恒觀無常,實無所貪。無言無說,無有一切是非善惡等差別界,作為不二極。”宗茂緩緩念出。
云旗和天昊都聽得極認真。
“這是最基礎的,你們可以試著修習一下。既然在天極門都能出現邪術,那這中土也不太平了。”
“多謝宗茂不吝賜教。”天昊想到今日幾次三番的遭遇險境,也開始考慮一些問題了。
“我離開師門游歷十數載,不問世事。卻不成想,再次回來,師門遭遇劫難,不……也許整個中土都要遭大禍了。
“那可知這邪術究竟是誰布下?”
“這個不太好說,我看著當時那情景,有些像是梵西的路數。”
“梵西?”多天昊心中大驚。在這九州之中,目前除了自己家族長期治理的漠北草原,另外幾大勢力就是海東澤國,南洛山區,梵西高原和中土之濱了。其余幾大勢力多天昊打交道的機會并不多,但是這梵西高原卻和自己家族勢力范圍接壤,因為各種資源利益,以前沒少短兵相接,只是最近這一二十年突然行事低調,是以不是今日宗茂提及,天昊都沒往上面想過。
“我還不能完全確認。但許是因他們所處區域物資匱乏,生存條件幾近苛刻,自古梵西高原就是以活靈祭祀,煉化之術為盛,這么邪氣的術法我也想不出還有誰能用了。”
“這次天極門門主仙逝,先倭國人直攻山門,后又是梵西使用邪術,看來各方勢力都在蠢蠢欲動。”
“不錯,都不安分吶……”宗茂伸手從懷中掏出一粒珍珠,用拇指是食指捏著把玩,心道“看來有必要將師門所有門人全部召喚回來……這一劫是躲不過的了。”
“宗茂,今日我看你在墓洞之中結出手印,擺出陣法,是師門獨傳?”雖然覺得有些越矩,但天昊還是想要問上一問。
“呵呵,天昊其實是關心為何我和小妹可以結一樣的手印吧。”宗茂倒是不藏私。
“嗯……是的。”天昊想想,既然對方可以做到,有些事也是隱瞞不住的。
“你可以和我結一樣的手印?”云旗在一旁聽了,很是驚奇,畢竟這是遇見的第一個和自己可能有相同秘密的人。
“不錯,今天白天我幫你診治的時候,看見你的手印了,當時也是有些驚奇。”宗茂笑笑,“我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遇見和我一樣同為天授之身的人。”
“宗茂也知天授之身?那可否知道天授之身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呢?”
“我本只是中土一世家子弟,家中也未有仙緣。一日師父來到我家,向家父提出希望收我為徒,因天極門守護中土一方平安很有名氣,家父覺得非常榮光,便同意了。”
宗茂慢慢走到窗邊,月色清風,憶起自己年少入師門的往事。
“跟著師父上山,那個時候大師兄已經在師門學藝好幾年了,還有很多其他的同門,我是全然什么都不會的。”宗茂轉身對著云旗笑了一笑,“但是當同門們看師父親自領我上山,便非要比試一二。”
“那不是欺負人么?你剛拜師,他們都學了那么久了!”云旗憤憤不平,“那你不是被打的很慘?”想著眼前這人在小時候居然被人欺負過,云旗竟然有些心疼。
“嗯……也不算很慘!”看見她擔心的小模樣,宗茂心里很受用,“那是我第一次發現自己好像和其他人不同。”
“是不是他們合起伙兒打你,你也像我這樣,可以自己保護自己?所以也沒有被揍的很慘?”
“不是的哦!”宗茂想想當時就好笑,“我開始也挨了幾個拳頭,然后我就不省人事了。”
“然后呢?”
“然后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合伙兒打我的幾個同門都受了重傷,躺了好幾個月。”
“啊!原來是對方被你打的很慘啊……”云旗捏捏小拳頭,“他們活該,誰讓他們欺負人”
“就是說,那個時候你并不是僅僅守護自己,而是主動攻擊了對方?”天昊聽明白了,宗茂和云旗同為天授之身,能力卻稍顯不同。
“不錯,后來大師兄告訴我,當我挨了幾拳以后,突然就坐地盤腿,然后其他人根本無法近身,近身就會被我渾身散發的光芒給攻擊。”
“但今日在墓洞中,你應是可以隨意控制自己能力了?”天昊有些疑惑,云旗到目前為止都是在危險迫近卻不受自我控制的情況下顯出能力,但宗茂應該是對自己能力可以操控自如。
“天昊可忘了天極門修心為基,最擅長的便是操控能力。”
“原來如此……”多天昊突然想到,既然宗茂也是擁有天授之能的人,火舞早已知曉,那他來漠北究竟是何意圖?看了一眼身邊小妹,多天昊開始有些后悔當初的決定。
“云旗現在年紀尚幼,在漠北應該并未得到指點。”宗茂也想著火舞專程前去漠北找到一個和自己一樣同為天授的女孩兒回來,到底有什么目的?
“不錯!”
“如若二位不嫌棄,我可以指點云旗一二,以便以后能自保。”
“那自然最好不過。”多天昊想著二人既然同為天授之身,那自然應該共進退,能有宗茂從旁保護,自家妹子會在這中土亂世更加安全。
在多云旗還在努力理解兩位哥哥聊天內容的時候,她后來的路就已經被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拍了板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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