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阿文姐姐
第九章阿文姐姐
這種巧合,換了誰是當事人都會害怕,石勇現在的反應也屬于正常。整個事情聽他講到這里,我心中也是諸多疑問。自己在霧大工作快五年,詛咒之事從來沒聽別人說起過,可能姐姐在世,她作為老員工也未必會知道。如此嚴密的封口,事關重大的請愿書怎會輕率的堆放在廢棄雜物中?馬超這個人連十三所都調查不出任何消息,假如那個鬼故事里主角真是他,那么剛入學的大一新生又是從何處知道的呢?
我讓石勇仔細回憶,有沒有跟別的人無意中提起過詛咒的事。他想了一會,才很后悔地說壞了,知道那個新生是從哪里聽說這個故事的。
原來,就在石勇不相信阿文故事的時候,自己苦苦追求很久的小師妹來找他,說是有個很好朋友的弟弟,是今年的大一新生。那個新生很想參加這次學校的鬼節活動,但苦于沒有新穎素材,一直悶悶不樂,在家亂發脾氣。她朋友知道石勇正好是學校靈異協會主席,便求小師妹替她取經,好安撫自己的弟弟,息事寧人圖個清靜。石勇看到小師妹難得求自己幫忙,便頭腦發熱義不容辭地出賣了自己的兄弟,將詛咒一事添油加醋講給了對方,這才給今日埋下了禍根。
回憶到這里他自責得要命,我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只能說天意弄人。大家都年輕過,也都有喜歡一個人的沖動。用一個新穎的詛咒故事換取心上人的感激,這種做法沒有什么過分,若不是阿文出事,沒準還真會促成石勇和小師妹得美好戀情。就憑這一點考慮,按石勇和阿文的關系,讓阿文讓出一個鬼故事也不算過分。但偏偏這次阿文出了事,離奇的鬼故事變成了現實,無心之舉將大家推向一個可怕的境地,真的都會死嗎?
鬼神之說自古爭論不休,校園鬼故事每次都編的有鼻子有眼,可論見鬼,卻沒有一個人敢拍著胸脯承認,何況還是詛咒殺人,我很難相信。若說世上真的有鬼有詛咒,那姐姐為何不顯靈告訴我到底是誰殺了她?一切太過蹊蹺,若是人為,那這一切背后究竟是什么真相?面對石勇認定自己會成為下一個受害者的狀態,思緒越理越亂。
這時,石勇又提起阿文故事的來源,說他那個姐姐就是當年僥幸逃過一劫的受害者。那時阿文的姐姐為霧大環境工程學院的學生,男老師和男學生失蹤后她也轉了學。按阿文講,轉學后姐姐性格大變,以前是個熱心腸很善良的姑娘,在小區喂養了一堆流浪貓狗,后來變成了座大冰山,對誰都愛理不理,連從小關系最好的弟弟都不怎么說話。等留學去了美國后,基本跟家人斷了聯系,唯獨知道他考上霧大后,專程飛回家給他講了詛咒的事,并千叮萬囑在學校不能犯忌諱,所以阿文很相信姐姐說的這件事。
“有她的聯系方式嗎?”
“今天阿文的姐姐在他宿舍收拾遺物,據說晚上12點的飛機回美國,不知這會還在不在宿舍!”
又是美國!可疑師兄也在美國!抬起胳膊看看手表,指針指向八點半,我一下急了,顧不得聯系穆若煙和林所,拉起石勇就往阿文宿舍跑,唯恐錯過知道真相的機會。還好,運氣沒有那么差,在男生宿舍樓下,我們堵到了正打算離校的阿文姐姐。雖然她一臉的不情不愿,但我們還是求爺爺告奶奶的將人帶到樓后,尋了處僻靜的地方打算問個清楚。
“你們只有十分鐘!”阿文的姐姐堅持說。
中等身高,很瘦,一身黑衣,短發,黑色拉桿箱,最讓人詫異的,是夜晚時分還掛在臉上的那副黑色大墨鏡,果然像石勇之前的描述。雖然石勇和她算是比較熟,但她和我們之間的談話并不算愉快和順暢。自始至終,她的頭沒有朝我們所在的方向轉動一下,墨鏡也沒有絲毫要摘下來的意思,就連身體也一直保持著隨時離開的狀態,整個談話場面看上去非常尷尬和別扭。當我們問東,她便選擇左顧而答西。我們問西,她便選擇右盼而答東。剩下的就用那些嗯、哦之類的話來敷衍,完全視我倆為智障,沒有一點誠意地耍人。
之前,自己也只在電視里看到過牛逼大碗們的傲慢和無禮,從沒想過,有天身邊的普通人也會做出這種惡心姿態,特別是在牽扯到別人生死的時候,還能如此不可理喻的胡鬧。幾分鐘過去后,我對這個女人的印象差到極點,即便她剛失去了弟弟,也無法解釋她身上缺失的素養和誠意。想到是這種女人說出的故事,我對詛咒一事的真實性更加懷疑,索性很不客氣的質問她為什么要嚇石勇?
“嚇他?呵呵”她發出一聲聲冷笑,腦袋終于極不情愿的看向我們。
“嚇他?我會用弟弟的生命去嚇他?如果我是你,現在就勸他離開霧大!”她的聲音又細又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在說,聽起來她似乎正在努力控制某種情緒。不過不知為何,她僅僅說完這句,就急促地拉起箱子大步離開,高跟鞋和行李箱滑輪蹭過地面的聲音格外有力。
“還有三分鐘!當年那個男助教是不是馬超?”我追上前去繼續問。聽到這個問題,她拉著箱子往前邁的左腳停了一下,幾秒后,恢復如初,繼續大步往前走去,沒有回復也沒有停留。我不甘心,伸手去抓她的胳膊,想知道問題的答案,這時,站在身后的石勇大喊一聲。
“小心!”
我的眼前閃過一道黑影,鼻子聞到一股腥臭,身體立刻被刺痛感包圍。不知什么東西纏住了脖子,勒得越來越緊,根本吸不上氣,很快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