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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安妮連夜回到老家,終于要跟這個家告別了。
她淺笑著,快過年了,這個家一點年味都沒有,站在破舊不堪的大門面前,久久不敢進門,腦子里一下子竄進無數回憶。
“媽媽,我要讀書!”安妮據理力爭,她是家里的老四,前三個都是姐姐,早早便輟學打工,唯獨只有她想要打破這層束縛。
面目可憎的媽媽舉著雞毛撣子,單手叉腰,氣勢洶洶地呵斥:“讀書?讀條命給你!我們家供不起你,所有姐姐都出去打工,你必須給我出去。”
“不,就算打死我,我也不出去,我就要讀書。”
“好,我這就打死你,一了百了!浪費我米飯!”安妮媽一棍子一棍子地敲打著她的手臂,安妮一聲不吭地忍受著,她倔強的模樣讓安妮媽更來氣,毫不留情地打在她身上,遍體鱗傷也不求饒。
旁邊的鄰居聞聲而來,實在看不下去,緊忙拉扯安妮媽,苦口婆心地勸說:“安妮媽,你別動氣,孩子要好好說,你這打下去,她個子才多點大,哪能承受住。”
“安妮,你趕緊跟你媽媽服個軟,道個歉,就好了。”鄰居一把摟住安妮,護在身邊,孩子也是她看著大的,沒什么壞心眼,就是父母苛刻,每次看了都心疼得不行。
安妮趁媽媽情緒緩和的間隙,掙脫鄰居阿姨的束縛,沖出來了家門,那一刻,她僅僅17歲便自己出去半工半讀,成功走到今天。
這個家,她再也沒踏進來過,想到這里,突然大門咯吱一聲打開,安妮媽媽正窮兇極惡地看著她,恨不得將她手撕八塊。
“長本事了,出去打工打出一聲債務了,從今以后你不再是我家的人,你是死是活跟我家沒關系。”老女人狠狠地將戶口簿砸在安妮的臉上,恨不得這樣的掃把星趕緊離開這里。
戶口簿掉落在地上,安妮默默地曲膝伸手拾住,一雙潔白修長的手指在她之前拾起,安妮被緊緊摟在懷里。
歐炳昊來得及時,聽到安妮的母親毫無素質在破口大罵,作為一個男人他實在忍無可忍了,霸氣地說道:“走,這樣的家不要也罷!”
歐炳昊貌似知道沈雅韻把安妮交給他的用意了,她是要自己當樽活佛拯救昌生啊!
老女人見裝,邪惡的想法萌生,攔截住:“等下!你是誰?她讓你隨便帶走的嗎?”
大嗓門的吼叫,刺痛安妮的耳膜,難道她要反悔不成?
“不好意思,如果我記得沒錯,剛剛你可是說了安妮是死是活跟你沒關系!”
歐炳昊眼里閃爍著一股無法遏止的怒火,老女人的樣子變得狂亂,撅著嘴唇,張開著鼻孔,兩頰紅得像杏子,兩眼閃著電一樣的光。
“你你你...”
歐炳昊大手拉起安妮沖出家門,老女人緊追其后,不忘從旁邊撿起鋤頭沖了出去,又想從她眼皮子底下跑了,沒門!
“站住,你給我說清楚,不然我天天去騷擾你!”老女人放話,不說清楚她才不會罷休。
安妮停下腳步,歐炳昊拉扯不動,看著她,一個五官清新脫俗,小巧玲瓏的女孩,性格確是挺倔強,內心真是無比強大。
她堅定地看著歐炳昊,不能這么不清不楚,不然她依舊無法有安靜的生活。
她淡如薄冰,冷冷地說道:“媽,這個稱呼,我不知道你承不承受得起,我覺得你很可憐,這輩子防著我們幾個,管著我們,為了那個不爭氣的弟弟,他現在有房有車了又怎么樣?哪一分錢是他自己賺來的,你又如何?還不是為他的生計來逼迫我們幾姐妹,你自己還不是待在這種無處遮擋的破瓦房里!”
安妮說出這些年她最想說的話,字字打在母親的心里,她動容了下,卻很快恢復張牙舞爪的模樣,她選擇的她樂意,她不會后悔。
“開玩笑,男孩子從古至今就是這樣養的,你弟弟是你能比的嗎?廢話少說,這個男人帶走你,必須給錢。”老女人咄咄逼人,不依不饒。
歐炳昊皺著眉頭,他是不缺錢,可是他不情愿用錢打發她,不然將來都有沒完沒了的事情跟。
他手機編輯了短信到沈雅韻的手機:大嫂,你給我的任務太艱巨了,我正被一個老女人要錢,嗚嗚(┯_┯)
沈雅韻看著信息,忍不住噗嗤一笑,看來真是為難了歐炳昊了,她將安妮的情況大致發給了歐炳昊,剩下的事情,他懂的。
歐炳昊收到信息后秒懂,還好有個軍事在,不然非但沒把安妮帶走,自己還押在這個破地方了。
他邪邪一笑,說道:“要錢沒問題,安妮的債務問題我也得找你算一算,母債是不是你還?她欠葛氏的債務我已經還了少許,她說以身相許來償還,那如果我不要了,你是不是要把錢吐出來給我。”
安妮詫異地看了歐炳昊一眼,嘴巴長得大大的,他說的都是什么啊!
老女人差點忘了這個死丫頭欠了一身債,也好,有個男人給他負債,她就不來攪和了。
她迅速丟下鋤頭,指手指腳地說道:“你帶走,以后你跟這里沒有任何關系。”
說完轉身毫不留情地離開,那個決然的背影讓安妮不禁落下淚水,母親的狠心讓她釋懷了,能走出這座大山是她這輩子最想做的,今天也算是夢想成真了。
歐炳昊紳士地拿出小手帕,放在她的面前,說道:“我最怕女孩子哭了,你擦擦眼淚,好了沒事了,我帶你去遷戶口。”
安妮趴在歐炳昊的胸膛上嚎啕大哭,抽泣著:“嗚嗚~哇哇~”
歐炳昊尷尬地拍著她的背部,這這這...他這個情場老手也表示無能為力啊,從來沒有女生在他懷里哭成這樣,不知道還以為自己欺負了她。
“額,額,快別哭了,我不要面子的嗎?”歐炳昊想也沒想地說出。
安妮揉著鼻子,吸吸氣,哽咽地說道:“額,不好意思,我失態了,你衣服都濕了,我這..就賠你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