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云_第二卷征戰殺伐第八十一章戰局甫定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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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胡主將戰死!”梁軍中一名兵卒吶喊了一聲,金甲衛士氣更甚從前不再僅僅圍住后挑釁而是繼續圍困的同時主動出擊。都城外的梁軍有十萬,而東胡的重甲兵及輕甲兵也有八萬,雙方可以說是在同一水平之上,梁軍既要分塊圍困同時還要主動攻擊無疑對戰陣配合及單兵作戰能力有著極高的要求,而重甲兵作為東胡的死士軍團,不到萬不得已不出動自然有其原因在。
梁軍想要分塊圍剿,所要付出的代價是非常大的,東胡軍隊不斷沖擊著梁軍的包圍圈,而梁軍面對勁敵也是豁出命去,每當一名東胡兵卒被消滅都伴隨著一名梁軍士兵倒入血泊之中,梁軍顯然沒有想到在主將戰死之后這些東胡士兵竟然沒有做鳥獸散,而是繼續有組織的進行著反攻。
此刻已經是九月十二晚戌時了,城頭火光燃燒,城下喊殺聲接連,整座都城已然陷入到血與火的地獄之中了。
凄厲的火光照亮了每一張或是猙獰,或是恐懼,或是癲狂的臉,同樣照亮的還有站立著的雙手持锏的耿彥和半跪在地的阿羅多。耿彥使出全力硬生生踢斷了阿羅多的右腿骨,勝利的天平再次傾向了他這邊,這回絕對不能再錯過了,雙锏凌空撞擊開半月彎刀,阿羅多退無可退竟然徒手接招,雙手分別把持住雙锏,指關節逐一斷裂的聲音在兩人之間響徹著,耿彥大怒,一聲吼叫之后雙锏原地旋轉,锏身原來雕刻著的花紋此刻變成了利刃,在快速旋轉之下將手掌之中的皮肉一片片削開直至露出了骨頭。
劇烈的疼痛終于讓阿羅多放開了一只手,耿彥拋開另一柄金锏,將自己手中的金锏狠狠捶擊到了阿羅多的額頭,伴隨著鮮血迸濺,阿羅多側身倒下,額頭被砸出了一個碩大的血窟窿,全身開始抽搐直至半柱香之后慢慢平息。耿彥走過他的身邊,俯身拾起金锏,看見這個曾經的敵手此刻雙目圓睜,七竅流血,身體扭轉蜷縮,徹底斷了氣,終于呵出一口氣,開始體會到全身各處傷口的疼痛。
甕城內的戰斗也同樣到了白熱化的階段,濃稠的血霧彌漫在甕城內久久難以散去,殘肢、頭顱、尸體堆積成了一座座小山丘,每一名戰士的臉都蒙著血污根本無法辨別,完全依靠雙方迥異的服制來辨認是敵是友。
當楊仲出現在戰陣之后,鴆燭和蠱羽就轉變了攻擊對象,不再糾纏著顧鴻瑄,而是朝著楊仲而去。針劍刺瞎了馬的眼,疼痛讓馬兒暴跳挺立,楊仲被迫跳下馬來,落地還未穩,劍尖已經迫近眼前,突如其來的變故絲毫沒有讓楊仲措手不及,他仰面倒下在將要觸底的時候全身躲入了馬腹部并迅速從馬背躍出,一柄戟直戳對方面門,頓時主動被動位置互換,蠱羽即便全力防守依舊被戟尖頂開了數步之外。
楊仲扎穩馬步,一柄通體赤金、雕刻團團火焰的長戟在手,中氣十足的說道:“我這柄戟喚做‘火點金’,殺父之仇、侵國之恨,今天定要你等全部償還!”
言畢,戟劃開了雙劍的格擋,一個勾啄咬下一片衣衫,蠱羽無奈只能原地躍起翻轉來到楊仲身后想要打個時間差攻擊背部卻被一支弩箭擋開,沒等她看清究竟是誰出手腰間已然被人重擊了一拳。
“楊將軍!”安浩然奔至身邊,丟開弓弩,舉起了一柄環首刀,“將軍,寒刀衛已然沖入城中,這里交給末將!”
作為一軍主將,楊仲自然明白自己的主要職責不是和敵人單打獨斗,他狠狠看了一眼敵人后回歸到了領軍的位置上。
楊仲上馬欲快速結束甕城的戰斗沖入都城,蠱羽即便想要動手無奈阻攔在她面前的是安浩然,同穿第四等的黃鎢甲:頭盔頂端是蒼鷹頭的造型,順著五官的邊緣包裹住頭顱;肩膀兩側均有縮小版凸起的蒼鷹翅膀,兩扇翅膀合攏正好覆蓋住肩膀的大部分區域;軀干部位的鎧甲雕刻有一對鷹爪,銅黃色的鎧甲一直延伸至膝蓋處,基本將人體的重要部位全部囊括其中。
此刻的安浩然身著黃鎢甲,手持環首刀,駐立陣中,說不出的颯颯英姿,可他眼中的勇氣更甚外表的華麗,作為副將他必須全力保證主將的安全同時為大部隊入城爭取時間,眼前這個鬼魅女子就是首要解決的對象。
蠱羽的幾番進攻均被擋開之后轉身朝著城墻處逃去,眼看著就要無路可逃的時候,她躍起雙腳踩過墻面,借助力量將自身騰空,在空中的剎那,兩柄針劍合為一處而她仿佛一個風輪般開始一邊旋轉一邊朝著跟隨在后的安浩然沖來,而那兩柄針劍恰如安置在風輪外側的刀片,裹挾著凌冽的殺氣,毫無疑問蠱羽使出了必殺技。安浩然快速后退,雙眼緊緊盯住對手,可就在此刻一串鎖鏈纏繞住了他的腰身使得他被固定在了原地,轉頭一看,暗中出手的正是鴆燭,這個微微僂著背的灰色男子咧開了干枯的嘴唇,露出了腥黃的牙齒,挑起了花白的眉毛。
躲不過了!躲不過了!咣鐺鐺!鐵質兵刃交替摩擦的聲音尖銳的刺激著在場人的耳朵,時不時還閃現出點點火星。這一個猛烈的撞擊讓鴆燭微微閉了閉眼,剎那之后再睜開眼時那柄七尺蛇矛已經朝自己飛來,想要后退卻發現袖中的鐵索還固定在安浩然的腰間,只好甩出另一串鐵索迎敵,七尺蛇矛被鐵索牢牢纏繞住一頭釘在了地上。
本以為躲過一劫的鴆燭剛想喘口氣,腹部已經被人狠狠踹上了,瞪眼看見來犯之人正是顧鴻瑄,直到此刻他才意識自己犯的錯,兩支袖中的鐵索均被固定,自己此刻已經像是一個被捆綁住雙手的待宰羔羊一般了。
中計了!然而戰場上的一個疏忽帶來的后果往往是性命之虞,刀光閃過,兩只手臂飛上了空中,灰色的殘缺的人影重重摔倒在地,兩端碩大的豁口中鮮血汩汩流出,鴆燭瞳孔中最后映出的是殺了自己的那個人的身影。
顧鴻瑄連忙回頭,見安浩然的環首刀已經斷裂,合為一體的針劍一頭刺穿了他的左胸,而他手中的斷刀也插入了蠱羽的腹部,兩人糾纏在一起,一心都想將對方置于死地,結果是玉石俱焚。
“浩然!”顧鴻瑄拾起七尺蛇矛橫沖而來,蠱羽斜眼看到了此景,自知絕無生還可能,于是乎傾盡全力緊緊抱住了安浩然,同時那柄針劍更是完全穿透了黃鎢甲,全然不顧那把斷刀戳穿自己的腹部。
七尺蛇矛從兩人的胸間間隙切入,顧鴻瑄使出手臂的全部力量狠狠照著蠱羽的胸口一打愣是分開了兩人,他分明看到蠱羽在飛出的時候眼神中流露出的笑意,可顧鴻瑄顧不得這么多了,他立刻扶住安浩然,查看傷口,針劍穿透的是左胸靠近肩膀的位置,并未傷及要害,剛剛放心的喘了口氣轉眼就發現傷口處的皮肉開始呈現紫色,再一看安浩然的臉也隱隱出現了紫色,尤其是嘴唇。
“浩然!”顧鴻瑄明顯感覺到了安浩然身體的重量,本是一個輕傷不下火線的戰將,此刻卻已經全身軟軟的癱在了顧鴻瑄的懷里了。
“浩然!你堅持住,我立刻去找胭脂來,她的醫術絕對可以治你!”
安浩然幾次三番想要掙扎著站起來卻無奈全身的力氣已經被抽走了“指揮使,來不及了,我自個兒的身子自個兒最清楚了,多少次了,即便是再重的傷我也能扛過來......可這次,那女子手中的劍淬過毒,我......”
“既然你明知有毒為何還要設這個局!”
“戰場需得大局看,這是指揮使你說的.....我們不能再糾纏下去了,必須入城擒住車牙單于,這是我大梁的榮耀,更是我們廣遠軍的榮耀!”
因為情緒的激動,安浩然吐出鮮血,顧鴻瑄看見他的臉已經完全變得紫色了,雙眸布滿了血絲。
“八年了,你我并肩作戰八年了,你不在了,我該當如何!”顧鴻瑄噙著熱淚,雙手顫抖著,“滅胡有你的一份功勞,你不能拱手讓人!”
“指揮使.....顧大哥,幫我照顧......萍兒”安浩然睜大了血紅的雙眼,像是解脫更像是囑托,雙手牢牢抓住顧鴻瑄的衣襟,在看到對方用力的不住的點頭之后終于松了一口氣,安心而去。
“浩然!”顧鴻瑄環抱著了無生氣的安浩然尸身痛哭。受到安浩然戰死的激勵,甕城內的梁軍將士完全不顧自身的奮力拼殺,終于在子時來臨前完全奪下了甕城。
夏峻茂率領著寒刀衛沖入東胡都城,說是都城實際上僅僅只有四縱四橫的格局,東胡皇城坐落在正中間。以皇城為中心輻射出八條大街,街道兩旁的房屋仿造中原的制式,但幾乎都是低矮的木屋,甚少有高樓,街道中央的大路即便看似平坦事實上依舊是土路而已,遭遇下雨即被打回原形,也許在周邊小國之中東胡的都城可以算的上是氣派了,但是和大梁宣城相比根本就是云泥之別。
最為靠近內城門處的不少房屋已經著起火來,火勢順著相連的房屋快速的蔓延開來,并未看見有百姓出來滅火,其實自從進入都城之后,寒刀衛一直沒有看見一個東胡百姓,這讓大伙兒很是意外。
“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夏峻茂再一次提醒道,話音落地,一個物體朝他飛來,雖然躲過對他來說輕而易舉,然而真正讓他意外的是一群百姓豁然出現在了大道的正前方,借助熊熊火光,寒刀衛們看清了這些真的是東胡的百姓:身著半布帛半皮襖的裝束,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每一個人手里都拿著“兵刃”——獵弓、柴刀、棍棒,甚至還有破口的碗,所有人的臉上有恐懼、有絕望,更多的是憤怒,那份難以言表的憤怒,宣韶寧從他們的眼里深刻的感受到了,這是對侵略家園的敵人的痛恨,是堅決抵抗外族入侵的決絕。
“我們梁軍不殺百姓,你們速速退去!”夏峻茂申明道,作為玄甲軍的將領,在面對百姓的時候內心還是不愿意去傷害的,雖然這些百姓算不上是“手無寸鐵”,然而真要動起手來,對玄甲軍來說并不是場困難的戰斗。
可惜東胡的百姓們根本聽不進或許聽不懂夏峻茂的提醒,沒有一人稍稍后退,反而從街道兩邊飛出不少的弩箭。“列陣!”寒刀衛立時十人一組組成了盾陣,陣中的兵卒從盾兵的身體間隙中穿出長刀朝著正面的百姓移動過去,這一舉本就不是為了剿滅敵人而是為了驅散這些百姓,可惜的是人家根本不領情,不但不后退反而一起朝著盾陣沖殺過來。
“用刀刃!”夏峻茂一聲令下,全部伸出在盾陣外的長刀一律轉換了方向,將刀刃朝上,以打傷打散百姓為目的。東胡百姓眼看敵人并未使出全力且存心不使出殺招更是來了勁兒頭,一些男子甚至站在盾陣前用弩箭射擊,如此近距離的射擊將弩箭的威力成倍的放大,不少弩箭穿透了盾牌直取兵卒的性命。
“夏都尉,我們不能這么僵持下去了!”宣韶寧吼道,可沒等他說完,一陣箭雨從自己的身后密集的射了過來,剛剛還在攻擊他們的百姓立刻成了篩子。聽著馬蹄聲,宣韶寧看見楊仲策馬沖在最前頭,他的身后是顧鴻瑄的武功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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