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云第二卷征戰殺伐第二百十七章項莊舞劍(上)_wbshuku
第二卷征戰殺伐第二百十七章項莊舞劍(上)
第二卷征戰殺伐第二百十七章項莊舞劍(上)
當宣韶寧披枷帶鎖的從牢房里走出,在拐角處遇到了同樣鐐銬纏身的杜少吟,倆人見面僅僅依靠眼神交流,因為他們的嘴都被堵著。兩人在經過刑房的時候,他們終于見到了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都牽掛的胖魁。
相處了這么多年,即便是背影依舊能辨認出那人是胖魁。之所以說要靠辨認,因為胖魁是背對著他們的,胖魁的身子被鎖在一個人形樁里面,人形樁抱住了胖魁身體的正面,將背后完全露出來,是赤裸裸的露出來。胖魁從脖子處開始一直到腳踝,每一寸皮膚上都被扎入了一枚釘子,整面的后背基本都是紅彤彤的一片。胖魁站在那里一動不動,沒有人知道他是否還活著。
宣韶寧和杜少吟掙扎著想要呼喊、想要去看看胖魁的傷勢如何、想要胖魁開口說一聲“我沒事”,可是他們的手腳都被束縛著,他們走不到胖魁的面前;他們的嘴都被堵著,他們無法呼喊出胖魁的名字;他們能做的便是掙扎,發出嗚嗚的聲音,制造出足夠的動靜,只希望胖魁能動一下,這樣他們也能暫時的放心了。
人世間的很多事即便是自己再努力也是不會有結果,就像目前的胖魁,不管宣韶寧和杜少吟如何的掙扎,聲響如何的大,胖魁已然成為雕塑和那人形樁融為一體一動不動。
牢頭怒了,抬起腳就猛踹這兩個不配合的犯人。“你們掙扎個什么勁兒!擔心自己的同伴是吧,不用擔心,很快你們就能在黃泉相見了!”
話音未落,牢頭能看見的就是宣韶寧凜冽的眼神,從中透出濃濃的殺意。
啪!牢頭抬手就甩了宣韶寧一個巴掌,“敢瞪我!來人啊,把眼睛都給我蒙上!”
幾名獄卒合力將黑色的紗布纏繞在了宣韶寧和杜少吟的眼睛上,然后就拉扯著他們走出牢房,推上了一輛馬車。至于是不是馬車,是什么樣的馬車,他們倆是不會準確的知道了,他們連自己將會被送到哪里都不知道,命運貌似就這么交到了別人的手上。
五月初五,梁恒帝蕭方緒出殯的日子,皇城內一片肅穆,原先的金碧輝煌,此時都被白色所重重覆蓋,襄王戴孝跪在梁帝的靈柩之前,文武百官悉數跪在大殿之外。
襄王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王妃抱著剛兩月的皇子跪在一邊也是泣不成聲,而小皇子是從未見過如此的場面,更是啼哭不止。奶娘們想要上前哄哄卻被禁軍將士給阻攔了,她們就算是心里再心疼,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小皇子一個勁的哭。
要說心疼,這天底下最心疼自己孩子的莫過于父母了,王妃是真的心疼,看著孩子哭泣,她的心中比誰都難受,但是她同樣無能為力,因為主宰這一切場面的是跪在大殿之中、靈柩之前的那個人。
哭喪、哭喪,沒有人哭如何能算得上是喪事呢?即便是皇家也不例外,這是必須要走的一步。與襄王一家子痛哭不同,跪在兩側的莊王和云萱公主心中即便是難過,可也沒有了一月之前那么難過了,這一個月來他們已經接受了梁帝駕崩的事實,此時是哀傷,卻沒有襄王這般的呼天搶地。
“父皇,是兒臣不孝!是兒臣沒有保護好您!你不僅是一家之主,更是一國之主,您走得如此匆忙,卻未能留下任何線索,好在您在天有靈,讓兒臣找到了毒害您的兇手!”
云萱公主立刻抬起頭看著襄王,以她的位置,她能夠看見襄王的背卻看不見他的臉。云萱在深宮之中一直沒有得到任何關于案子的消息,如今襄王竟然說真兇已經找到了,那么宣韶寧是不是就可以被釋放了?
“父皇,您一定想不到毒害您的會是您身邊最親近的人。今日兒臣便要他們在父皇您的靈位之前謝罪!”襄王霍然站起連眼淚都沒有擦,轉身面對大殿之外的百官,高聲喊道:“傳杜貴妃和豫王上殿!”
同一時辰,在回壺巷和東十二巷的交界處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出現了不少的流民和百姓,他們互相用帶有敵對的眼光打量,大家心知肚明,今兒在場的所有人都是競爭者。
大理寺按照沈千汲的部署從內到外安置了一批一批的人馬,個個都是嚴陣以待。尤其是站在門外的那些守衛,他們一直盯著不遠處街道上越來越多的百姓,同時朝著周邊的屋頂上不斷掃視,他們同百姓們一樣也在等著那個或是多個這段時間來鬧得雞犬不寧的劫富濟貧的江湖俠士。
時間在一點一滴的流逝,好在這一天日頭不算毒辣,偶爾的云層遮擋住了不少的陽光,這才讓這些一直在街頭上等待的百姓好過一些。傳言是否是真實的,沒有人能夠給出個明確說法,全都是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態在等待,萬一,萬一,誰也說不準的萬一,自己就能少奮斗一些時間。
卯時三刻,一團濃稠的烏云將太陽徹底遮蓋住了,天地之間立刻暗沉了不少。人們紛紛抬頭仰望,擔心萬一下起雨來,那么一切等待也就是泡湯了。
所謂的江湖俠士遲遲不出現,一些百姓失去了耐性,有的甚至直接開始抱怨,更有甚者打算打道回府。人群騷動的檔口,烏云散開,天地重新恢復清明。就在這個時候,也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所有的百姓都抬頭朝一邊的房頂看去。
明明之前大理寺官差剛剛巡視過這一帶沒有發現任何的人,此時卻出乎意料的出現一人。這人一身的黑色行頭,除了眼睛,所有都被包裹在黑色的衣服之下,他凌然的站在屋檐之上,身后背著一個碩大的布袋。
人們看他看的不是這個人,看的是他身后背著的包裹,那里面才是人們苦苦等待的東西。這一刻,原本熙熙攘攘的街上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在做著自己的準備,準備待會一出手就能搶先所有人。
大理寺的守衛們也不知是不是受到環境的影響,竟然誰也沒有主動要上前拿人,而是同在場的百姓一樣,吃吃的等著屋頂那人的任何行動。
不過,大理寺也不都是這么隨波逐流的人,還是有人腦子保持著清醒的,他就是沈千汲的得力手下,大理寺官差的統領。統領大人大步流星的走出衙門,看見了站在屋頂上的人就是自己這些日子來苦苦尋找的犯人,立刻喊道:“你們還楞著干什么?抓人啊!”
屋頂的那人也許就是在等大理寺的信號,既然人家都已經吼出一嗓子了,他行動的時候也是到了。這人取下自己背上的包裹,朝著空中用力甩出,當包裹在空中裂開,里頭的那些銀子、首飾、銅錢便從天而降,灑在了大理寺的衙門之外。
就在大理寺官差們沖出衙門的時候,百姓們也朝著大理寺涌過來,當然百姓不是來阻止衙門抓人的,他們此時的眼里只有地上的那些銀子。這是白給的銀子啊,全都是十足十的銀錠子,試問這天下有幾人能不動心呢?
別說這些生活本就困苦的百姓了,就算是大理寺里當差的衙役也有人禁不住白花花銀子的誘惑。他們并沒有上前同百姓一同哄搶,那可不是既掉份兒又在自己頂頭上司面前出丑么?可是銀錠子就滾在自己腳邊了,那不撿可不就是對不起自個兒了么?
屋頂的那人也不知使了什么法術,將一袋一袋的銀子不斷的朝著大理寺拋灑,有的飛得遠的已經掉進了大理寺衙門之內。有銀錠子、有玉鐲子、有金墜子.......那些守在大理寺內的衙役眼睛盯著地上的物件兒,一個個人眼睛都放光。
“都給我聽好了!”統領大聲喊道:“誰都不可以去撿這些銀子,這些都是贓物,誰撿了誰就是觸犯大梁律法!”
統領的嗓子就算是喊啞了,自然也是不會有人聽他的,在金錢面前人情、律法通通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