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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征戰殺伐第二百三十六章相伴盡路
第二卷征戰殺伐第二百三十六章相伴盡路
“少主!將軍?”
澹臺文沽將澹臺歸宗緊緊抱在懷里,他終于是死了,這一回是死得透透的。澹臺歸宗的眼睛因為詫異、憤怒而睜得特別大,嘴角的鮮血依舊在流淌,從任何的一個角度看,澹臺歸宗的眼睛盯著的都是自己的長子。
在旁人看來這是父親對于兒子的掛念,在旁人看來,澹臺文沽滴落的眼淚是對父親的哀慟和悼念。可是只有這對父子心里對清楚,父親的眼神之中沒有多少的掛念,有的是后悔和不甘;兒子的淚水也不是為了父親而流,他是哭自己的母親,哭泣自己的身世。
在那棵黑色葉片的古樹之下,惠妃親口說出“武夫人原本根本不愛澹臺歸宗,是被他硬搶去的,圓房之后便懷上了身孕,迫于無奈生下了一名男嬰,就是你!你是澹臺歸宗的長子,原本他應該是最喜歡你的,可是.......可是他無法容忍武夫人的不忠!”
哈哈哈........澹臺文沽一直都無法忘記惠妃那丑陋又惡心的笑聲,她說自己的母親是因為與人私通而被澹臺歸宗所殺,但是直到死的那一刻她都沒有后悔,因為私通的那人就是她一生所愛,可是即便是到了死亡的盡頭,她都不愿意說出那私通之人的名字!
澹臺文沽是不相信的,他甚至認為惠妃不過是在利用自己而編制出的故事。他拔出佩刀打算一刀了結了這個本應該下地獄的婆娘,當刀尖抵在惠妃的咽喉時候,她手中的那件東西讓澹臺文沽終于是相信了她的話。
澹臺文沽將信物搶過塞入了自己的懷中,轉而眼神熾熱的盯著惠妃。她緩緩站起身說道:“云睿永遠都是我的兒子,他是我在這世上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云睿既然不在了,我也沒有必要存在了,可是當我看見你的時候,我還是決定再做一件事,算是一件善事。你長得真的很像武夫人,那個從小同我一起長大的女子。”
惠妃起身走過澹臺文沽的身邊,“你不必親自動手了,我會和這冷宮一同消失的。你只需要記住你自己的使命就行!”
澹臺文沽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信物還在,他撫摸著父親的臉蛋,帶著無限的悲痛說道:“父親,您這一輩子都是為了家族利益考慮,兒子會繼承你的衣缽的,該屬于我的、屬于我們澹臺家族的我一定會去搶到手!至于不屬于我們的,我也不會放過的,我一定會將家族發揚光大的,您就徹底安息吧!”
澹臺文沽看著父親的尸身,對身后的手下人說道:“青山書院之中都是叛逆,他們已知事情敗露,便不顧一切想要逃出去。父親就是遭到了他們的毒手!”澹臺文沽眼神毒辣的盯著手下人“立刻找到他們,殺無赦!”
白石同沈銘一路朝著臨淵閣跑去,在岔路口上白石推開了沈銘,一柄短刀在他們兩人之間劃過,扎入了一旁的土地之中。
原先就在這附近的神殺突騎收到了澹臺文沽釋放的信號,他原本打算回去找統帥卻在半路上遇到了逃脫的兩人,來得巧那就直接動手了。
這是一支百人隊
,負傷的沈銘和白石是對付不了了,他們背對背且戰且退,但是敵人頑強的糾纏著,即便是已經付出了不少的傷亡,這眼看就要到手的功勞自然是有足夠的吸引力的。一番打斗之后,兩人身上的傷勢更加嚴重了。
白石始終將沈銘保護在身后,樣子像極了父親保護著兒子。
“繞過瑤閣,你便能接近雁補橋了,你先走!”
“夫子,這個時候我們倆人活下去的概率會大很多!”
“這么下去,我們倆都會成為他們手中的軍功,老夫執掌青山書院這么多年了,怎么突圍誰還能比老夫更清楚!”
駕!駕!就在神殺突騎的身后陡然出現了一輛馬車,兩匹一黑一白的老馬正朝著這邊打斗的雙方沖過來。駕車的就是衡三,他抖動著韁繩,大聲呼喊道:“夫子,我衡三來了!”
馬車就這么直愣愣的沖擊人群,將那些企圖阻攔的官兵紛紛踩踏在馬蹄之下,有些妄圖從側面攻擊的則被衡三揮動馬鞭紛紛打落。馬車在即將接近白石的位置猛然來了一個大轉彎,再次撞開了更多的官兵,將馬車的側身讓到了白石的面前。
白石快速跳上馬車,同時狠狠推了一把同樣打算上車的沈銘。
“這最后一程有衡三陪我,趁亂,你趕緊躲進草叢之中!”
沈銘僅僅是猶豫了一會就明白了白石的意思,他想要阻止,可是他身負重傷,目前已經是有心無力了。白石最后踢了沈銘一腳,將他踹進了路旁的草叢之中,沈銘順著坡度打著滾兒掉了下去。
突然發生的一幕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衡三駕著馬車一路沖鋒,將神殺突騎甩在身后。于是神殺突騎們紛紛上馬開始追擊馬車,同時將信號發射,提醒目標的位置。
澹臺文沽見到了信號,他算是距離信號位置最近的一批人了,尚德堂就在蓮池的對面,而蓮池則是青山書院大門進來首先能看見的景色。
即便是站在尚德堂臺階上,澹臺歸宗能聽見馬蹄聲和人呼喊聲,甚至在掩映的綠植之中能若隱若現的看見馬車。
“立刻上馬,追擊!”
澹臺文沽率領著一眾手下人從另一個方向朝著馬車包抄而去。在書院內的道路上奔馳對于馬車來說并不適合,這完全就是考驗駕車人的技術。衡三對于自己的駕車技術非常的有信心,兩匹老馬都是同自己配合了十多年了,只要他馬鞭一甩,呼哨聲一吹,老馬就知道該往哪個方向奔跑。
踏過小徑,馬車終于沖上了大路,這些石板路是直通正門的,一旦離開書院,那剩下的路就容易多了。馬車在接近正門的時候,另一邊的澹臺文沽也趕到了,衡三看見了那個跑在最前頭的年輕人,帶著殺戮眼神的年輕人。
衡三甩開馬鞭,跑在馬車右側的老馬放慢了腳步,而處于左側的老馬照舊保持著高速運動。于是乎,馬車就在正門口來了一個大回轉,馬車的后頭直愣愣的撞向了澹臺文沽的馬頭。
遭到馬車撞擊的戰馬疼
得嘶吼,同時抬起了前蹄,驚恐不已,澹臺文沽忙著馴服受驚的戰馬,統帥有難,身后的人自然也受到了阻攔。衡三輕飄飄的送給澹臺文沽一個嘲笑,隨后他駕車馬車奪門而去。
“少主!”
“給我追!”
安撫好戰馬之后,澹臺文沽狠狠甩了幾鞭子在馬背上,雙腿夾緊馬腹緊追不舍。
出了青山書院的正門,那一段延伸到山腳的山路是青山書院開鑿出來的,平坦而寬闊,足夠馬匹馳騁,一旦抵達山腳之后想要抓住白石可就有了難度了。
澹臺文沽必須抓住一個活口,抑或是一具尸體,如此才能回去交差。可是出乎他的意料的是,馬車沒有朝著山腳而去,反而調轉車頭朝著山巔而去。
“往山頂跑,這不是自找死路么?”
澹臺文沽也顧不得白石他們的計謀,他只知道只要自己緊追不舍,到了山頂,他們自然無處可去。
“夫子,衡三跟了您二十五年,駕車也駕了二十三年,這一手的車技還是跟著您練出來的!”
“論車技,別說是書院了,就是放眼京城也沒幾人能是你的對手了。就像是胖魁一樣,你們本可以憑著手藝文明天下的,可惜啊,都是老夫耽誤了你們。”
“夫子啊,我們是什么性子夫子能不知道么?這些年是我過得最安心的年頭,眼看著自己年紀也是越來越大了,這駕車估摸著也沒有幾年可以駕了。上天也是不辜負我啊,讓我能為夫子最后駕一回。”
白石和衡三儼然就是一對多年的舊友,他坐在了衡三的身邊,看著越來越接近的盡頭,臉上沒有一絲害怕,心中都是坦然。
“老夫也是活夠了,也沒打算湊個一百,九十九不是正好是人生圓滿么!九九歸一,老夫這一輩子也是足夠了,只希望他們能將青山書院的意志好好傳承下去。”
“夫子,你放心吧!都是你一手調教出來的弟子,他們一定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白石笑了,笑得無比的安詳,衡三抖動韁繩,將所有人引到了雁山南麓的山頂上,他還時不時回頭看看后頭。
隨著山路越來越陡峭,澹臺文沽也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妙,于是他放慢了腳步,讓身后的人沖上前去探探路。就在這安排之后,他便親眼看著馬車騰空了,不過是一瞬而已,隨后馬車便迅速下墜。澹臺文沽死命的拽住韁繩,他前頭的那些手下因為沖的過于猛了,紛紛摔下了懸崖。
最后澹臺文沽完成了懸崖勒馬,馬蹄在踢飛了一堆石子之后算是打住了,他朝著懸崖下看看,許久終于聽見了山谷里傳來的崩裂的聲音,他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慶幸自己沒有跑在最前頭。
雖然撿回一條命,可是澹臺文沽心中的怒火更盛了,如今活人抓不到連尸體都找不到,氣得他臉部都出現扭曲了,這回去如何能夠交差!
“可恨!青山書院的人太可恨!來人啊,給我將書院燒個精光!”
天才一秒: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