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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征戰殺伐 第二百九十章 恍如魔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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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征戰殺伐第二百九十章恍如魔怔

第二卷征戰殺伐第二百九十章恍如魔怔

“此行危險!”

這句話在過去的幾日之中蕭云祈已經聽過很多遍了,全軍上下不論任何的軍銜,都有人這么勸諫蕭云祈。其實他們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之前就是輕信了赤尾軍才導致了袁堯同何云柯的那一場交手,也才引出了后面的這些事情。

蕭云祈的心里還是相信宣韶寧的,有他在事情便不會到無可轉圜的地步。這一點是蕭云祈自己心里的認同,他無法宣之于口,更加不能強求他人的認同,即便目前宣韶寧已經是靖義軍的都尉,同時還妥善處理了真峴城內的事情。

“大將軍!”

蕭云祈轉身見到的是袁堯,他恭敬的行禮道:“將軍若是要前往真峴城,還請帶上末將。一來自然是為了將軍的安全,二來也是末將的私心,何云柯畢竟是末將的發小同時也是因為末將而導致了要遭受軍法處置,乃至于衍生出后續的這些事情。于公于私,末將都認為自己有責任去走這一趟。”

蕭云祈有那么一點點的詫異,袁堯這么一番言之鑿鑿、嚴絲合縫的道理宣講還是他頭一次遇到的。不管從哪一個角度來說,袁堯的確是最有資格也是最應該一同去真峴城的人。蕭云祈同意了,有了袁堯在,至少反對他的人也就少了不少。

蕭云祈真的是孤身一人然后帶上了袁堯一同騎馬出的夜蒼城城門,后面的都是擔心而焦慮的目光。蕭云祈回頭一笑,為的是讓他們安心同時也是讓自己安心。

兩人兩騎快馬加鞭用了半日的時間抵達真峴城,這一次城門終于為他們打開了,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撓,兩人順利進入城內,迎接他們的是何云柯。

“何指揮使就不用行禮了。”蕭云祈已經看出了何云柯的窘迫,他的內心也許是想要給蕭云祈行禮的,但是卻不知從何行禮起,既不能稱呼為“殿下”又不宜稱呼為“將軍”,一時間是站也不是、蹲也不是。

“多謝......”何云柯真的很尷尬,他是一介武夫,他沒有弄明白這些稱呼背后究竟意味著多么復雜的內涵,復雜到足以讓赤尾軍從朝廷的正規軍淪為叛軍。

同時,何云柯也注意到了袁堯,這位自己的發小。兩人半月之內再次相見再也不用像上次那樣劍拔弩張了,這次他們終于是能如之前那般坐下來好好說話了。

面對何云柯投來的笑容,袁堯同樣報以笑容,但是除此之外他便沒有別的動作了。原本想要上前擁抱一下的何云柯也只好楞在原地,同兄弟交手,然后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現在的他對于自己今后活下去的每一日都覺得慶幸,更加懂得應該珍惜自己的兄弟。可惜袁堯似乎還是有心結在,不然也不會這么拘束了。

定是這樣的!何云柯這么告訴自己,他知道兄弟倆之間不會有仇恨,但是小摩擦還是少不了的,畢竟過去的這么多年來都是如此,還是需要時間來抹去這一道裂紋的。

“沈將軍已經在府邸等候了!”何云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蕭云祈和袁堯便朝著將軍府而去。待他們走的稍遠一些之后,何云柯忍不住朝著袁堯吼了一聲“既然來了,咱們哥倆一定要喝一杯!”

袁堯回頭了,他朝著何云柯的方向笑了,同時也用力點頭了。何云柯很開心,他就知道兄弟之間是不會有仇的,一壺酒便足以化解他們之間的所有的矛盾。只是他沒有發現袁堯回眸的時候頭抬得較一般人更高,眼睛看的也是更遠。

進入將軍府之后,早已經等候在門口的宣韶寧和段朗便領著蕭云祈和袁堯進入府邸,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蕭云祈主動將隨身的兵刃交出同時也讓袁堯照辦。

當四人回到臥房的時候,沈詠年已經在右武衛指揮使公孫克和其麾下的都尉安賀攙扶下坐在床沿邊了。一見到蕭云祈,沈詠年立刻起身行禮道:“末將知罪!還請大將軍降罪!”

蕭云祈自然快速扶起沈詠年軟言說道:“沈將軍也是奉命行事,這其中的緣由我自然是清楚的,不必將此事掛心。”

待沈詠年坐下之后,他解釋道:“若不是何云柯將那些事告知于末將,末將根本不知道自己竟然做出了這般的事兒!”

“宣都尉的書信中說道沈將軍是中蠱了?”

“是啊,末將自己也記不清了,斷斷續續能想起來的便是接到了朝廷的詔命,委派了一名監軍前來督軍。自從這監軍來了之后,末將的頭便日日發昏,直到后來發生什么事都已經完全沒有了印象。”

宣韶寧插嘴道:“將軍,沈將軍,按照赤紗姑娘的說法,那名假冒的監軍便是通過飲食給沈將軍下蠱了,之后的一切沈將軍的作為都是依照那名假冒監軍的指令。”

“這世上果然有如此的妖術?”蕭云祈感嘆自己縱橫沙場多年還是頭一回遇見這般事情,依舊有些匪夷所思。“如何的手法能控制一個人的心智?”

“這其中的細節末將便不得而知了。只有那些熟悉蠱毒的人才會清楚這其中的門道,不過好在沈將軍此時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關于這件事末將還是要感謝宣都尉、段都尉、凌指揮使和胭脂姑娘,若沒有他們舍命相搏,末將此時已經將何云柯問斬了。”

宣韶寧解釋道:“這件事真的大功臣可是安校尉!”

安賀一見所有人都看向了自己,立刻紅著臉下跪道:“回沈將軍,末將擅作主張,私自出城去搬救兵還是觸犯

軍規在先的!”

沈詠年呵呵一笑說道:“行了,你也是以大局為重,這件事你不但沒錯還得記上大大的一功!”

安賀的臉更紅了,將頭埋得更低說道:“這真的是讓末將手足無措了!末將.....不敢邀功,末將只希望天下太平!”

安賀的一番話倒是逗樂了在場的眾人,不過笑過之后眾人重新冷靜下來,細細想來安賀說的真的是一點都沒有錯。他們一個個都是軍人,他們自然知道戰爭中他們才有機會建立軍功,但是一將功成萬骨枯,他們的軍功是多少的將士、多少的百姓的性命換來的,再說了,他們也許是根本等不到獲得軍功的那一天便已經成為別人的軍功了。天下紛爭這么多年了,雖然不是大戰頻任,可各種沖突就沒有間斷過,眼下三國的大戰又已經開始,他們的前途都是未知的。

“大將軍,關于朝廷同玄甲軍之間的誤會末將堅信總會有一日清白于天下的,末將還是習慣的稱呼大將軍,還是希望能同大將軍并肩作戰共同平定這紛亂的天下。”

沈詠年的這一番話說的極是誠懇,大家從心底里都已經默認了,兩軍之間的關系很有希望回到從前,只不過這明面上該如何向朝廷交待還需要細細思量的。

蕭云祈感激的握住沈詠年的手說道:“有你這句話,我今天就沒有白來。我只希望我們兩軍能一致對外,掃清那些敢于覬覦我大梁國土的外賊,至于國內的事兒就留給我自己去處理。”

“大將軍,即日起,赤尾軍全軍上下便.......”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沈詠年的身上,但是話音沒有說完,他們已經被鮮血噴濺了一身,他們在無限的驚詫之中見到沈詠年的頭顱已經滾落在地,坐在蕭云祈身邊的只剩下沈詠年的身體。

而這一次的制造者竟然是先前誰都沒有預料到袁堯,他手中的短刃不斷滴著鮮血。袁堯將短刃丟到了蕭云祈的懷里,然后抓起了沈詠年的頭顱就朝著外頭跑去,一邊跑還在一邊吶喊。

“是我們殺了沈詠年,這個朝廷的走狗!你們這些赤尾軍忘恩負義!待我們靖義軍大軍殺到,定當將你們絞殺的片甲不留!”

袁堯一邊奔跑著一邊嘶吼著,他的嗓音在真峴城內開始蔓延開來,也許是為了更好的宣傳效果,他還跑到了城頭之上大喊大叫,同時不斷揮舞著手中的人頭。

何云柯就是這么赤裸裸的見到了這一幕,他一度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象,可是扇自己巴掌的疼痛告訴他這不是幻象,而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袁堯在跑過城頭見到何云柯的時候順勢就將沈詠年的頭顱拋了下去然后縱身跳下城頭朝著城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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